老婆啊,我不是答应了你,每年都给你生日礼物吗?有一天我趁你不在家,偷偷折星星的时候,小管子从我手上掉下去了,那会儿我就知道我得走了,我还没折够呢,他妈的,你知道我在卫生间嚎了多久吗?
视频里的陈时黑着脸,现在想想都气,我还打算给你折满一百个呢,时间不够了,剩下的先欠着,下辈子再给你折。
huáng单无意识的问,你放哪儿了?
是不是想问我,许愿瓶放什么地方了?想起这事,我就很烦躁。
陈时扒拉头发,人往前倾,我本来想学电影里的,找个邮局把许愿瓶搁那儿,让他们每年都寄给你,可你也知道,电影跟现实不是一码事,我想了想,还是放家里了。
你不准一次全拿出来,每年生日的时候拿一个,虽然跟我亲手送你不一样,不过里面的每个星星也都是我折的。
huáng单去翻箱倒柜,终于被他找到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十几个许愿瓶,他用力揉额头,自己折一个星星都很费劲,这么多个三千三百四十四,那个男人要折多久?
陈时的笑声从视频里传出来,目光温柔,找到袋子了吧,你一直很聪明,我知道的,你要是勤快点,搞不好是你养我。
huáng单没拿袋子里的许愿瓶,他写了个小纸条进去,希望不管是原主爸妈,还是陈时的爸妈,都别把许愿瓶丢了。
即便是离开了这个世界,huáng单也希望这些瓶子都好好放起来,一个不少。
张舒然。
huáng单的思绪骤然回笼,他看过去。
视频里的陈时喊了一声,又不说话了,他从画面里消失,又回来,眼睛发红,你一定不知道吧,我这人特贪心,想跟你有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死也不分开。
huáng单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陈时用你双手盖住脸,狠狠搓了搓,开口时的嗓音比刚才更加沙哑,喂,张舒然。
他又喊了声,我爱你。
这是录像的结尾,也是陈时生命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他的执念,也是他的全部。
huáng单无奈,你藏的这么隐秘,不怕我在走之前都发现不了吗?
录像从头开始播放,陈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huáng单叹口气,他取下胸前的小瓶子,把里面的骨灰倒在手里,一点点舔gān净,好了,我们在一起了。
那天huáng单一直坐在桌前看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一滴眼泪都没流,只是在陈时每次说我爱你的时候,会说上一句我也爱你。
第86章 风花雪月
huáng单回来了。
冬天的雨持续不停,雨水漫过窗台, 顺着冰凉的墙壁流淌, 在亲到地面时发出滴滴答答声响,台灯亮着, 光依旧温暖。
huáng单人坐在桌前,手里拿着2B的铅笔, 右手靠近小手指的位置沾的铅笔灰还在,他在椅子上坐着, 没有动过, 却已经在分秒里过了十年。
这种体验不能拿出来与人分享,势必会收到异样的目光, 也会被当成jīng神分裂者,用可怜又同qíng的态度提议去看医生,越早看越早,还会安慰两句,别担心,坚持配合治疗,会好起来的。
huáng单的眼脸动了动,眼球有些gān涩, 不太舒服。
桌上的速写本摊开,纸上画着半身像, 轮廓细化了三分之二,棱角分明。
huáng单把铅笔随意一丢,也不顾手上的铅笔灰, 就抹了抹脸,身子后仰着靠向椅背,眼皮阖上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难言的寂寞。
一切都是从莫名其妙的穿越开始的。
起初huáng单只当是一个小cha曲,一个梦,微不足道,完成任务回来就行了,不用花费心思去在意,他掌控着自己的人生,是个喜欢把前面的路都规划好的人,就像笔下的设计图,透着严谨和苛刻,决不允许哪根线条有一丝的偏差。
即便在无意间留下一点痕迹,huáng单也会很快发现,毫不犹豫的将其擦掉。
所以huáng单认为,他在回来后,生活会按部就班,不会有半点的变化,可他估错了,生平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人的qíng感是一次一次往上累加的。
等到huáng单反应过来,累加的高度已经把他压住了,他会永远都被压着,推不开,动不了,唯有去拥抱。
huáng单踢掉拖鞋,腿放上来,曲着抱在怀里,他耷拉着脑袋,没什么jīng神,却不想睡。
还能不能见到?是不是不会再穿越了?
huáng单不知道,关于这个穿越的故事,开始和结束一直都不在他的控制当中,对他而言,每次的重逢,都是意外的惊喜。
至于每次的死别,huáng单的心qíng都无法形容,他并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的再见。
过了许久,huáng单重新拿起铅笔,他看一眼速写本上的画,男人的眉头微微皱着,眉眼凌厉,一副要教训他的样子,眼睛被他画成了双眼皮,是他在穿越前出现的一个小失误。
huáng单记得,他就是在找橡皮擦的时候看到了周娇娇的手。
理了理思绪,huáng单在旁边拿了橡皮擦,把男人眼皮上多出来的两条线擦掉,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认真专心的继续画了起来。
半身像完成时,已经快零点了。
huáng单把速写本合上收进抽屉里,没有他的吩咐,管家不会乱动他的东西,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
离开书房回了卧室,huáng单没有立即躺到chuáng上,他去卫生间打香皂洗手,流进水池里的水混着铅笔灰,溅的周围都是。
huáng单抬头看面前的宽镜子,他的唇角微翘,镜子里的人在笑。
不需要模拟参照物就能笑了,尽管还不能流露的自然些,但跟以前相比,已经不会那么生硬,虚假的让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huáng单抬起湿答答的手,把额前的黑色发丝往后捋,他看着自己这张脸,跟年纪不太相符,明天的同学聚会上,免不了会被拿来说上一番。
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huáng单把水池清理gān净了出去,他准备去客厅的酒柜里那瓶酒,结果刚走到客厅,就惊动了感官异常敏锐的管家。
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huáng单眯了一下眼睛。
宋闵穿着黑色长衣长裤,衬的双鬓那两抹白越发明显,他诧异的问,少爷,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huáng单说,我失眠了。
他浑然不觉自己声音里的低落,还有几分无奈跟委屈,像是一个遇到了让自己感到困扰的事qíng,怎么都办法解决,在跟家长哭诉的小孩。
宋闵眼底的诧异更浓,他走近些,把青年翻起来一块的袖口整理了一下,牛奶没喝吗?
huáng单说,喝了的,还是睡不着。
宋闵皱皱眉头,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因为这个动作,看起来会很严厉,而他说话时的语气却很平和,甚至听起来有着溺爱的味道,那少爷是饿了,还是渴了?
huáng单说渴了,你去酒柜里拿瓶拉菲给我。
他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间,没工夫醒酒,算了,还是给我到杯开水吧。
宋闵什么也没说,只是卷起衣袖,露出的手臂肌ròu紧绷,他从冰箱里拿了个柠檬去厨房,等杯子里的水温度合适后,将柠檬切开,放两片进去。
huáng单站在阳台,他将正对着自己的那扇玻璃拉开一半,一股湿冷扑面而来,在他的视野里,雨幕跟黑夜纠缠在一起,短时间内是撕扯不开的。
肩上一沉,一件外套搭上来,huáng单打了个喷嚏,人转身回了客厅。
宋闵把玻璃窗关严实,他看着窝在沙发里的黑发青年,眉间的纹路没消失的迹象,反而更深。
huáng单喝了口柠檬水,身子压着外套,睡袍有点乱了,他也没管,百般无聊的拿着遥控器换台,总觉得今晚的时间过的很慢。
宋闵从卧室里拿了双灰色的棉袜过来,微弯下腰背,手握住青年的一只脚,掌心揉揉他冰凉的脚趾,为他穿上袜子,细心地把袜筒往上拉拉,又去握另一只。
整个过程中,宋闵都没有言语,似乎是在做着该做的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huáng单也没说话,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从头到尾的调了一遍,没找到感兴趣的频道,大多都是电视剧重播,零点以后没有新闻吗?
宋闵说,可能是吧。
huáng单知道管家平时已经睡了,不清楚这时候的电视节目,他放下遥控器,沉默着喝水。
宋闵走到青年身后,手按揉他两侧的太阳xué。
到底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朝夕相处了几十年,宋闵对青年的习xing了如指掌,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指腹一下一下按着揉动。
huáng单的鼻息间多了舒服的声音,他放下水杯,眼皮渐渐往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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