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这个……是那个……”
池援一紧张,说都不会话了。
“嗯,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老师一脸的谜之微笑,笑得池援毛骨悚然。
“不是老徐……”话一出口,覆水难收,池援舌头打了个结,磕巴了半天,终于才又接上还没出口的下半句,“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教室里一大群吃瓜群众窃窃的笑着,等着老徐再来个长篇大论的说教。
果然,老徐拍了拍池援的肩膀,别有深意地笑着说:
“老师也没想哪样啊!谁还没有个躁动不安的青春呢?接受了人家的礼物,就赶紧好好地想想怎样回复人家吧!毕竟咱们自古以来便是礼仪之邦,崇尚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君子之交淡如水,记得三思而后行,小伙子啊,谨言慎行,切记玩火自焚啊!”
“是是是,老师教训的是,谨言慎行,一定一定。”
池援心里万兽奔腾,心里咆哮着,我这叫接受吗?要不是你我早追上去还给人家了好不好?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听你长篇大论啊。但面子上还是立马切换成了乖乖援,一副对老师言听计从的样子。
老徐在教室后门口站了半天,探了探身子往教室里瞅了一眼,便回办公室去了。
上课铃声还没响起来,历史老师就无缝接替了老徐出现在了教室前门口。他没有进教室,一直等着同学们都做好了准备,才踩着铃声走上了讲台。
池援倒吸了一口凉气,幸亏林笑笑来得早,也幸亏“高灯泡”来得迟。
他已经听说了,这位外号“高灯泡”的政教主任高建军同志除了上课,最爱做的就是突然袭击抓学生违纪。因为高二文一班是精挑细选的班,学习风气明显好于其他班,所以他才格外放心。
这节课,正是他的历史课。
池援坐在座位上,盯着那护腕看了半天,简直又无奈又好笑。
高老师走上讲台,“吧唧”一声将课本往讲桌上一丢,捡起一个粉笔头,横卧着就开始龙飞凤舞的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要讲授的课题。高灯泡这特殊的喜好,正好让他老师嫌短而用剩下的粉笔头全部物尽其用。
池援随手将护腕扔进桌洞里,拿出了历史课本和笔记,随时准备记笔记做批注。
来这个班这些天,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位“高灯泡”同志的讲课方式。
他从来不照本宣科,而是将一个个历史事件都融入到了形象幽默的讲述之中。听他讲课,往往都会身临其境,脑海里自动就生出一帧帧生动的画面。
临下课前的几分钟,他才会带着同学们打开课本,将课本上的内容做一个简单分解。哪些是事件,哪些是意义,哪些是影响。
要不是眼见为实,池援很难想象,能将历史课讲出历史大片一般的老师,竟然是位中年谢顶的矮胖油腻大叔。正是这位大叔,妥妥的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以实际行动解释到了极致完美。
他讲的内容,课本上找不到完全一样的表述,但却全部是课本内容的拓展阐述,所以,他的课几乎没有人会开小差走神。
池援紧绷着神经听了一节课,直到高老师让大家将课本翻到某某页的时候,他才有机会松动了一下神经,转过头去深深地看了他的同学几眼。
迟骋一脸认真,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有深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课间,迟骋起身就目不斜视地出去了,连一丝关注的眼神都没分给池援。池援目送着迟骋走出教室,急不可耐地捅了捅前面的戴国超和毛江,冲着他们扬了扬手里的护腕。
女生之间要熟络起来,聊一次天,逛一次街;男生之间要熟络起来,打一场球,喝一场酒。
池援和毛江戴国超他们这些都已经经历过了,关系自然也是突飞猛进。池援大难当前,少不得问计这二位。
戴国超接过毛江拧开了瓶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不怀好意地笑着问道:“干嘛?向我们这群单身狗炫耀啊?”
“啧!不是啊国超哥,我是想问问你们怎么办啊?哪有见过几次看人家长得还挺不错就喜欢人家的?我是那样肤浅随便的人嘛?”
说完,池援有点心虚的瞄了一眼迟骋空空的座位。这座冰山自从他拿着那对护腕进来,到现在都没瞅过自己一眼,更别说与他说话了。池援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又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位爷的事儿了。
“你当然不是啊,你是得深入透彻地了解之后才会心动的深沉正经的人!”
毛江难得地对池援做了一个总结性的评价,可戴国超却只从池援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妥妥的将毛江的话给揶了回去。
“长得还挺不错?你也觉得林笑笑好看啊?啧啧啧,你看看你这关注点,还说你不肤浅!”
池援正想着将戴国超怼回去,却突然发现他们的聊天主题已经跑偏了。
“哎哎哎,跑题了跑题了!我是问你们这护腕怎么还回去?之前老徐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唉什么叫我玩火自焚啊?那是人家飞蛾扑火好不好?”
“哟,这都飞蛾扑火了啊?你还真是过度自信啊!就老徐说的,礼尚往来嘛,要是你真没什么意思,挑个礼物体面回绝呗,也别让人家姑娘太受伤害了。毕竟也是当着咱们老徐的面儿送了你礼物的姑娘,也是精神可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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