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下意识转头看向刑应烛,想从他那里征求一点意见,好确定这都是那女人随口胡说,拿来吓他的。
可刑应烛半垂着眼睛,反常地安静着,没说话。
盛钊心里咯噔一声,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了答案。
八成是真的,否则刑老板早该开出嘲讽技能了。
盛钊发现他还是见识太少——“可知天下事”说起来好像只是轻飘飘几个字,但就是三言两语间,盛钊就已经发觉了其中的恐怖之处。
他完全不敢想象,这得是多恐怖的CPU,才能有这样的集中信息处理能力。
“那……就算是吧。”盛钊硬着头皮说:“可那玩意在博物馆放了那么多年,您也没来拿,应该也不着急吧。”
那女人脸上笑意微敛,她半眯着眼睛打量了盛钊一会儿,看得盛钊如坐针毡,半晌才忽然抚掌而笑,冲着刑应烛说道:“你这小朋友胆子可挺大,为了你,可什么都敢往上冲。”
刑应烛忽而勾了勾唇角,轻轻笑了一声,他伸长腿,向后依靠在沙发背上,将盛钊拽得近了点。
“羡慕没用。”刑应烛说:“这个已经是我的了。”
盛钊:“……”
这么不会看场合呢!一家之主愤愤地心说:这是秀恩爱的时候吗!
“不跟你说笑了,你这小朋友还挺聪明。”那女人说:“这次来找你,是要找你办件事。”
“什么?”刑应烛问。
“禁海之渊有异动。”那女人说:“我不好去,劳烦你走一趟了。”
“不去。”刑应烛干脆地拒绝了,说道:“我凭什么给你办事儿。”
女人笑意微敛,眼神有些冷淡下来。
盛钊心里咯噔一声,他是知道刑应烛一向就是这么个脾气,但面对着一个来历不明且“似乎很牛逼”的大佬,盛钊又有点怕他把对方惹急了吃亏。
这要是打起来,盛钊甚至怀疑自己打不过对方肩膀上那只鸟。
——鬼知道那又是什么来路的。
“我……我觉得。”盛钊一把拦住刑应烛,硬着头皮劝和:“这个事儿吧,咱们可以和平一点。既然你要找我老板办事儿,大家就各退一步。你把我老板的东西还他,仇怨宜解不宜结,再开口求他办事儿不是也好开口么。”
盛钊这一段话说得极快,像是但凡慢点就不敢说一样。他心里直发苦,只觉得自己马上可以就地担任联合国和平大使。
我真是为刑应烛操碎了心,盛钊想。
可谁知那女人挑了挑眉,说道:“谁跟你说我跟他结仇是因为抢他东西了。”
盛钊微微一愣。
“我是抢了,可你问问他,为不为此记恨我。”那女人又说。
盛钊顶着一头问号转头看向刑应烛,被刑老板一把拉了回来。
“傻小子。”刑应烛心累似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真是——”
这是刑老板少有地没把吐槽说出来,盛钊眨了眨眼,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点……温和。
刑应烛的眼神似无奈又似好笑,他看着盛钊,好像一时间有千言万语想说,只不过最后统统化作了一声叹息。
“笨死了。”刑应烛说。
盛钊:“……”
什么人啊!不知好歹呢!
“上古时期,弱肉强食,谁赢了谁,谁输了谁,都没什么所谓。”刑应烛抱着胳膊,冷冷地说:“在那时候,技不如人就活该死,没得记恨谁。”
盛钊越听越糊涂:“那……”
“他没告诉过你他的来历吗?”那女人瞥了一眼刑应烛,揶揄似地说:“当年上古有双龙,应龙为天下走兽之首,烛龙管天下百仙,二族有通婚,生下的最后一条小龙,正赶上——”
“你有完没完。”刑应烛冷着脸打断她,他抿了抿唇,不大情愿地说:“不去,你走吧。”
“真不去?”那女人调笑道。
“不——”
刑应烛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女人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什么。
那音调很是奇怪,不像是方言,也不像是盛钊至今为止所听过的任何一种外语,反倒像是某种古语一样……听起来有一种缥缈感,仿佛是从悠远的历史中刺破帷幕,落到此处来的。
盛钊没听明白这句加密通话,却见刑应烛忽然愣了愣。
那女人说完,似乎已经笃定这段会面到了尾声,于是也没再等刑应烛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盛钊心中还存留着“再怎么样也得跟大佬打好关系”的念头,下意识站起身来,往外跟了几步,将她送出了门。
“留步吧,小朋友。”那女人笑着说:“我看你好像很担心我对他不利?”
盛钊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是有点。”
那女人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也没再多说,她深深地看了盛钊一样,眸子里无悲无喜,却盛满了某种不知名的东西。
那一瞬间,盛钊仿佛觉得,他已经在这一眼之间,被对方看穿了整个人生。
“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要有平衡。人有人的规矩,妖有妖的规矩,所谓的规矩,就是保证平衡的手段。”那女人说:“只要不破坏这个规矩,我不会插手管什么。”
盛钊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某种言外之意——一旦他或者刑应烛违背了“规矩”,打破了“平衡”,那对方就不会这么好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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