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形态的刑应烛思维模式比平常简单一些,此时还没消气,不大愿意被他抱,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想要挣扎。
到手的男朋友怎么能让他飞了,盛钊连忙摸了摸他脖颈上的鳞片,讨好似地冲他笑了笑。
张简:“……”
我真多余管这件事,他提着剑木然地想。
一旁沉默许久的张成德忽然笑了笑,从后面走上来,伸手将张简拉到了身后。
“没想到。”张成德含着笑冲着盛钊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小友与我派还有这等渊源。”
盛钊胡乱拍了拍刑应烛的脖子,在桎梏下艰难地侧了侧身子,冲着张成德尴尬一笑。
确实,他跟着刑应烛来龙虎山之前,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他上辈子居然就是龙虎山的人。
——虽然是个外门弟子,但好歹也守了这么多年锁妖楼。
虽然幻境里许多事情都模糊不清,但盛钊依旧清晰地记得那种近乎本能的感觉,他前生确实在这地方住了许多年,虽然他“想起”的事情只有幻境中那短暂的一点,但已经足够他做出判断了。
盛钊自己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从理智上来说,那当然有可能是个诳他的骗局,可在从幻境中走了个来回,盛钊的感觉反而平和又安定,再看着张成德时,便有一种“怪不得我觉得他面善”的了然感。
“前生渊源,今生再见面也是缘分。”张成德缓缓地打量了盛钊一会儿,忽然道:“既回来了,不如再拜回门中,也算是前缘得续,如何?”
盛钊没想到张成德开口就是一句offer,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下意识愣住了。
但刑应烛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雷点,脾气一发不可收拾尾巴松开了盛钊,从他身上滑下来,化作人形扭头就走。
盛钊下意识就想去追他,可一转头才发现,刑老板好像不大对劲——他身形修长,步子很稳,可每走一步,脚下都有零星血迹落下来。
盛钊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才发现他的衣服外套上也沾了血。
“锁妖楼刚才异动,大佬刚才直接化原身下来找你的。”胡欢躲在张简身后,小声提醒他说:“从后面那个山头。”
胡欢话还没说完,盛钊已经抬脚追上去了,甚至没顾得上跟张成德说句话。
“老板——”盛钊叫他:“刑应烛!”
刑应烛权当没听见。
盛钊心疼死了,心说他就知道雷火灼伤没那么好,之前就算了,现在他一个大妖怪跑到人家道家地盘来撒野,想也知道不那么好受。
“你,你等会儿。”盛钊紧跑几步拦在他面前,呼哧带喘地说:“你别走路了,不然像之前那样,你变成蛇,变小一点,我抱你好了。”
刑应烛不大想理他,自顾自从他身边绕过去,接着往山上走。
盛钊对他的脾气简直门清儿,哪能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脾气,连忙又追了上去,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解释。
“你生什么气呀,我没想答应他。”盛钊轻声细语地说:“我就是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个,所以愣了一下——我有工作有你了,跟他上什么山?”
盛钊话音未落,前面的刑应烛忽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盛钊忙着追他,没想到他突然停步,刹车都没来得及,一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刑应烛怀里。
“哎哟,你怎么突然停——”
盛钊一句抱怨还没说完,就觉得刑老板伸手过来,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
“发愣也不行。”刑应烛眯着眼睛,凉丝丝地说:“你是我的。”
第60章 油嘴滑舌的小东西!
盛钊单知道刑老板占有欲强,却没想到他强得这么……不讲理。
不过话说回来,刑应烛本来就不是个讲理的人。
还好盛钊一向很吃他这一套,从来哄他都是哄得真心实意,不带一点勉强。如果非要究其原因,那大约是……盛钊能从这种相处模式中找到一种微妙的“一家之主”的错觉。
谁让刑应烛小心眼呢,盛钊心里大度地想,谈恋爱嘛,总归需要一个心胸宽大的成熟男人来包容对方的缺点。
在他心里,那个“成熟男人”必定是他自己没跑——指望刑老板成熟,那恐怕得再来八千年。
而且盛钊一直很享受刑应烛被他哄好的那个感觉,每次看刑老板不情不愿地从他的台阶上下来,盛钊总能感受到那种被特殊看待的满足感。
由此可见,管他人不人妖不妖,果然性格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好好好,是你的。”盛钊哭笑不得,伸长了手臂勾了勾,搂住刑应烛的腰,小声道:“我又没说要跑,你说你这脾气——”
“我脾气怎么了?”刑应烛反问道。
“很好,我就喜欢这样的。”盛钊一本正经地改口说:“你不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找一个你这种脾气的男朋友,然后每天换着花样哄你玩儿,这生活多有乐趣啊。”
刑应烛:“……”
油嘴滑舌的小东西!
刑应烛松开盛钊,把手在对方肩膀上抹了抹。他脸上还挂着一脸嫌弃,心里倒是升起点不可捉摸的欢喜来。
——还挺会说话的,刑老板想。
“松开。”刑应烛说:“你小心一会儿他们都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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