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后面,餐盘上已经没有菜,而被蛊惑心神的任务者们,用老板递过来的刀,一次一次剃下自己身上的肉,拿自己的肉当食材。当十二道菜上完,他们只剩一个空骨架,生命永远留在了这里。
他笑笑:“至于我嘛,走了狗屎运,那时候我刚成为任务者,也不太懂太多的事情。在餐馆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没穿什么衣服的阿婆,牵着条瘦得只有骨头的黄狗,坐在地上,大冬天的,我看他们可怜,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了阿婆,还买了几根肉骨头和煎饼给他们。”
“后来任务进行的时候,我也被食物发出的香气给蛊惑了,那条黄狗悄悄溜进来,咬我的小腿。我就清醒过来,把盘子里的东西丢给它,自己没有吃什么。所以,也就过了任务,我出去的时候,那条黄狗和阿婆还在那里。”
方棠棠:“你这就是好人有好报!”
紫兆“啧”了声,挑了挑唇角。
方棠棠:“可是你会这么做吗?”
紫兆:……以前我也算是个好人吧,不对,至少不是个坏人。
但是他随即开口打破女孩的幻想,“你还真以为是为了报恩?”
方棠棠歪了歪脑袋:“不然呢?你给他们送了衣服和吃的,他们就把你从餐厅里救出来。”
紫兆摇头:“这个任务最后的难关,就是一直埋伏在餐馆边上的乞丐,当我们活着的几个人走出去以后,还要被它们追杀一段路,你看,”他把袖子挽上来,露出手腕深红的疤痕,是牙印。
“狗咬的,直接就咬破了动脉,幸好那时候任务完成,蓝光已经出现,我直接传送回直播间,”他把袖子给拉下来,“我想它们一开始让我活下来,肯定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从餐厅老板那头抢食材,我们任务者对它们来说,只是普通的食材而已。”
紫兆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笑容有点苦涩。
对任务者而言,头一个世界至关重要,能够让一个人真正地发生改变。他们会为自己出于本能的善良、软弱、亦或者天真付出沉重的代价,很多时候,都需要付出生命。
而活下来的,也被上了最重要的一堂课——
怎样才能成为一名任务者。
紫兆亦是如此。
也是从那个瞬间开始,他才彻底蜕变,成为合格的、不再心软的任务者。他没有和方棠棠说的是,那时候的黄狗和妇人,只追着他一个,仿佛就是为了报答他刚才的“恩情”。
他心里叹口气,吃口鸭血粉丝汤,突然又释然:
“算了,都过去这么久。”
比起那些在初次任务中就死去的人,他已经足够幸运。
离开饭店,紫兆特意点要求要去纸钱店一趟。
太平街上有间纸钱铺子,里面不仅买纸钱,还卖纸人纸扎,各色阴间用品。
方棠棠几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时不解:“去那里干什么?”
紫兆摆手:“你带我去就行了。”
方棠棠想起那晚的纸人,依旧心有余悸,想想,还是带着紫兆他一起往纸钱店走。
丧葬店在太平街的最后一家,拐过一道窄窄的胡同,阳光难以投射到胡同里面,行人稀少,空气莫名变得阴冷,两侧废弃的房屋爬满青苔。
紫兆:“这是为了卖阴间的玩意,故意选了个阴间的地方?”
方棠棠连忙喝止:“你小声点,要尊敬!”
以前妈妈带她来过这里,具体买什么,她记不太清。
胡同又黑又冷,穿堂而过的风,如同厉鬼的嚎叫。
妈妈牵住她的手,安慰有点害怕的女孩:“怕什么,不就是一群鬼吗,鬼不也是人变的吗?而且世上怎么会有鬼呢,你读这么多年的书,就不知道要相信科学吗!”
第100章 运动节
“但是, ”女人话锋一转:“就算是相信科学,也不能出言冒犯,敬鬼神而远之,你们老师教过的?”
而且丧葬店的李老头脾气古怪而执拗, 做生意只看眼缘。
她一看紫兆的模样, 就知道这个人肯定会惹李老头生气的。
李老头的丧葬店在胡同最深处。
胡同两侧的人都已经搬去新街道, 只有他一个人坚守在这里。
悠长静谧的胡同最末,是一间小小的黑色木质房屋。
紫兆脚步停下, 皱眉,道:“这屋子起得可真奇怪。”
“哪里奇怪?”
紫兆:“你见过活人住棺材吗?”
丧葬店长长方方,黑漆涂料, 没有窗户。
门口晾着许多纸人, 纸人用石头给压着,涂好的腮红艳得像血, 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方棠棠走到丧葬店周围时, 耳畔响起很多孩子银铃般的笑声。笑声清脆, 却让人不寒而栗。她回过头,那些纸人们依旧被压在地上,只是眼珠子好像动了动, 瞧着他们这边。
陆涟率先走入压抑阴沉的屋子前,叩指敲响门。
敲了几分钟,里面有人骂骂咧咧:“敲敲敲,敲个屁啊,大白天还让不让人睡觉!敲你大爷的祖坟吗?”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精瘦干练, 白发矍铄的老头冒出来。
见到敲大爷祖坟的少年, 他一怔, 骂街的口,微微颤抖。
方棠棠从陆涟身后探出脑袋,笑嘻嘻地说:“爷爷,是我,我来买点东西。”
“你这丫头……”李老头神色稍缓,看向她身后的青年,顿时又变得严厉起来:“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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