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最多还能在地宫里待四个小时,这里就会再次被水淹没,所有机械无法运转,那就是说,如果再过两个小时我们还不能出去就……
不能这么想!他一定有办法的。
我摇摇脑袋,把悲观的想法甩掉,喘喘气继续爬。
终于爬到那块石头边上的时候,我全身的肌肉都在抖个不停。不仅是因为极度的疲劳,还因为缺水和寒冷。
地洞里的水温比库洛洛所说的平均十四度要低很多,尽管穿着潜水服,寒气还是从那些被烧破的地方透进来。而我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蹭破了一片皮,被海水蛰得火辣辣的。
我举起荧光棒看看脚下越聚越高的海水,更加担忧了。
听说不断晃荧光棒就能增长它们的发光时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靠在湿漉漉的岩壁上,我捏着荧光棒摇晃,尽量想一些快乐的画面来缓解自己的疲劳和紧张。在花朵上翕动翅膀的蝴蝶,傍晚水塘边的蜻蜓,太阳下蜷成一团的猫咪,追着球在草地上跑的大狗。嗯,还有……
这些想象和回忆能够确实的安抚紧张和恐惧,我的肌肉渐渐放松,心跳也变得平稳。
这个突起的石块只够我把一只脚放在上面,所以我得时不时换脚才能靠在上面。又过了很久,我开始思考究竟石壁上的温度和水温哪个比较高了。因为我冷的开始不断发抖了。
如果可以使用念力缠在周身就好了,但是可恶的彭穆大叔锁了我的念力,我被迫一直处于“绝”的状态,尽管身体的气力恢复的比较快,可是无法抵抗寒冷。
我的牙齿不受控制的“磕磕磕”上下敲击,打着哆嗦。
库洛洛你到底在哪里啊?
舔舔干干的嘴唇,好渴。从进入地宫到现在我大概有五六个小时没喝水了,而且之前情绪一直很激动,掉下来后又做了高强度的运动,现在嗓子干得要好像粘膜都粘在一起了。
又过了多久了?按照肚子饥饿的程度来推测,大概已经晚上七点了?那就是说……
我突然恐慌起来,抓牢石壁,我用尼龙绳绑紧荧光棒向下缒了十几米,心跳猛然加速头晕眼花——岩洞中的水正在飞快的上涨,水面上卷动着大大小小的漩涡,涨潮了。
呜咽了几声,我把手里的绳子向上抛了几次,只能看到几米高的地方,我离岩洞顶还很远,而且最糟糕的是,我根本不确定我掉下来的地方现在是否还和那间石室连着。地宫的结构是我难以想象的复杂。
脚下的水在我慌乱的时候继续上涨,并且速度越来越快。轰鸣声渐渐变大了,不知道是因为岩洞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的缘故,还是因为我渐渐虚弱。
我的情绪终于失控了。我放弃了最后的矜持大声喊着库洛洛的名字,那个绝望的声音回荡在岩洞里,被汹涌的潮水打碎,模糊不清。
很没用的哭了一阵,突然间我好像听到他在叫我!我仰起头张望,大声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一遍一遍的喊着,我的嗓子渐渐嘶哑。
我呜呜哭了起来。
刚才那大概是我的幻觉。
这时我觉得脚下一凉,大惊失色的看到几股被强大漩涡推力拍起的水流跳跃着,如同要吃掉我的恶兽伸出的舌头。
“怎么办?呜,怎么办?”我哭着问自己,烫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角,轻轻舔掉这些咸咸的水分,我告诉自己,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不然等那些旋转摇摆可以撕碎搅烂任何肉体的漩涡升上来,我就会被吞噬,撕成一块块的。
我的一生中从没有这么惊慌过,在自然的可怕力量面前我是那么弱小。
滑溜溜的石壁上好像找不到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绝望的看看四周,我决定孤注一掷,把自己困在绳索上,和脚下这块石头连在一起。
就在我困好绳子之后的几秒钟,怪兽一样的水流猛冲上来,把我高高抛起,就像体型巨大的猎犬用獠牙把兔子甩向天空。
我大声尖叫着坠落,重重的落在水面上,继而沉进冰冷刺骨的水里。
像是被数十个几百斤重的铁锤急雨一样打了几秒钟,我用力蹬着双腿浮上来,拼命抓住绳索把自己拉上去,靠近那块石头。
荧光棒被水流激起的气流带动晃晃悠悠的,照得那些水流带着惨绿色,像是从深渊中不断跃起要朝我扑来把我拖走的贪婪野兽。
我打着哆嗦,牙关磕磕响个不停,颤抖着手系好绳索,留了一个活扣。等一下水一定会涨上来,我要呼吸的话就不能继续抱着这块石头,必须要浮上去。把绳子拴在这里固定,被绳子牵着,就算被冲走我也可以拉着绳子回来。
还没能确定那个绳扣打的是否结实,水流再次迅速上涌,这次的力量更大,我直接被冰冷的水带着在几秒钟之内向上冲了几米高,紧接着又被拽下来,脊椎像是要被拉成一段段的了。
幸运的是,绳子被系得很结实,我暂时不会被水流吸走。
可是随着水位继续上升,我就没那么走运了。再次被水流从岩壁上抓走之后,我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型的洗衣机里旋转着,头晕目眩根本不算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内脏好像都移位了。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想,在绳子被拧断之前,我的脖子就会断掉了,幸好,水位上升的速度也加快了,水面渐渐向岩洞顶靠近,我似乎可以看到一面光滑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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