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全部的力量聚集在右手指尖上,紧紧抓住那一点石头,我呼口气,左手抽出匕首,向后面更远一点的石壁插下去。
汹涌的水流就像前赴后继的无数铁锤,打得我的后背发麻,我咬紧牙坚持着,一点一点逆着水流向洞口靠近。
过了一阵,我的右手手指开始发抖了,指尖麻木,看来必须要换手了。可是,如果失去右手支撑的力量,这把匕首会不会断掉?
就算是再怎么坚韧的匕首,反复刺入岩石之后也会失去韧性而变得容易折断。
我犹豫了一会儿,觉得水流声变得更急了。
要赶快做决定。
勾着脖子把胸口的荧光棒咬在嘴里向下看了看,想要跳进水里抓住水下的石头前进的希望顿时破灭了。黑黝黝的水面上卷动着漩涡,根本不知道有多深,我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激流下面行走然后每隔十几米浮上来换气。
小心的把荧光棒插回领口,我咬咬牙,双臂运力,双手在空中迅速交换,调整一下位置,右手抓牢匕首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被打在身后的水流冲的失去平衡差点掉下来。
像只受惊的蝙蝠一样贴在湿漉漉冷冰冰的岩壁顶上,我终于哭了起来。突然中了机关掉下来一直到刚才,我都尽可能的保持着冷静和果断,可是这些理智现在好像要离我而去了,就像我正在迅速消退的力气。
哭了几声,我喘着气,继续倒悬着,努力向岩洞外面爬。
不知道又爬了多久,放在胸口那支荧光棒渐渐变暗了,我有点慌张的看看四周,没有可以让我固定自己的地方,而这里里岩洞口还不知道有多远。
我安慰自己,还好,只要朝着一个方向爬就行了……然后马上被一个疑问打击得四肢僵硬——这里没有岔路么?
我刚才一直走的路对么?
我的心跳动得像是随时会冲破胸腔,从第一次把匕首插在岩洞顶上开始,我就只注意着头顶,根本没有向四周看!
我又无声的哭了。然后,我突然想起库洛洛给我解释如何最有效的搬送念力时的话,“水会去最需要它的地方”,没错,我只要逆着水流走就行了。
这时,荧光棒最后闪烁了几下,一片漆黑。
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凝神听着水流的声音。确定方向之后,我用手指摸索岩洞顶上任何可以让我用手指尖抓住的突起。奇怪的是,我看不到,反而周身的感觉更加灵敏了,攀爬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可是我渐渐累了,手臂开始发抖,每次移动时脖子和胸口连接的那两块肌肉就会疼得好像要断掉。
水声好像有变化,不再是在长长隧道中的声音,好像……我好像接近洞口了?
被这个想法激励着,我的手臂又突然有了力气。
又爬了一会儿,我再次探手的时候摸了个空!
先是吓得呆了,然后我立刻意识到我爬回了岩洞的边缘,告别那条隧道了。
摸到向上倾斜的岩面时我高兴的哭了。
两只手臂趴在岩洞边缘上,我抬起酸麻的脖子,太久的倒悬让我一阵阵眩晕。
把匕首咬在齿间,我伸手在背后摸出一根荧光棒拧开,欣喜的发现自己没有走错路,回到了掉下来的地方。
我现在趴在一个倒置的漏斗一样的巨大岩洞里,半截身体还在那个下水道一样的天然隧道里,身下是翻涌奔流的海水。
现在该怎么办?我离岩洞顶部好像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我能爬上去么?岩壁好像比刚才那条甬道顶部还要光滑,而且,我爬上去之后也没法打开机关啊。
那间石室绝对不是为了好看才设计成圆形的,根据我跟爸爸盗墓的经验,这样的石室往往在发动一次机关之后会连续触发其他机关。刚才是地面向下沉,现在呢?会重新升上去么?还是打开别的洞口?
最糟糕的情况,是我掉下去之后库洛洛也中了机关。
我想了一阵,心里乱糟糟的,不过总算休息了一下,手臂不再颤抖了。
终于不用把所有力量聚集在指尖之后,我才觉得好像每根手指都磨破了,海水中的盐分让指甲缝里好像被用刀割开了一样疼。
伸出右手在身上挂的装备带上摸了一遍,我很庆幸的发现里面还有一支荧光棒,一根攀岩用的尼龙绳和挂钩。不过,电筒和水还有能量饼干都不见了。
举起荧光棒观察了一分钟,我决定向岩洞的顶部爬。那里有块突出的石头,可以让我站在上面。岩洞里的水位不断升高,再过一阵又要淹到我了。
把唯一的光源固定在胸前,我忍耐着疼痛,沿着向下倾斜几乎四十度的岩壁艰难向上攀爬。
爬了一阵,我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根荧光棒发光的时间大概是一个小时,这样计算的话,我大概已经掉下来两个小时了。不知道库洛洛怎么样了。
又累又渴,我一边爬着一边回忆掉下来之前的情形。到底是什么触发了机关?我只是把手放在四个孔之间,根本没有用力。
唉,咪路,咪路,你为什么不听话乖乖坐在地上?非要到处乱看。这下好了吧?好玩么?笨蛋。
不知道库洛洛现在怎么样了。他找到关闭机关的方法了么?
我掉下来之后他那边是什么情形?也许他会被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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