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看了林风起一眼,道:“妈,您放心好了,他吃嘛嘛香,我们前几天同学聚会,大伙儿还都可这劲儿要拉他喝酒。”
叶诗雪目露担忧:“没喝多吧?”
闻夏睁着眼继续瞎扯:“没呢,您不知道,他现在可厉害了,不仅没被灌酒,还反将一军神不知鬼不觉把别人给灌醉了!您是没看到那个场面,一个两个边喝还边拍他马屁,特别有意思……”
闻夏语调轻快夸张,逗得叶诗雪乐不可支。她开怀笑起来,脸上因病痛蒙上的阴翳便被天光驱散似的,人瞅着都精神许多。
林风起插不上什么话,安静听了会儿闻夏的瞎扯淡,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轻轻牵了牵嘴角,拿起旁边的空水壶出去接水。
等他走了,闻夏的一通瞎话刚好说完,病房里安静两秒,叶诗雪笑着开口:“阿起跟我说他和你结婚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
闻夏摸摸鼻子:“他求婚的时候我也吓一跳。”吓得差点儿摔河里。
“这么些年不见,你长高了,”叶诗雪狡黠地眨眼,“也变帅了。”
闻夏厚脸皮地点头:“巧了,阿……妈,我也是这么想的。”
叶诗雪乐呵呵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阿起还不知道你偷偷来看过我吧?”
闻夏一顿,笑说:“这没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为了跟他在一起才来看您。”
“您……”他迟疑一下,道,“现在也别告诉他。”
叶诗雪拍拍他的手,颔首,笑意温和。
高中时,闻夏曾不止一次来医院看过叶诗雪——当时叶诗雪还不在第一人民医院,且第一次是意外。
那是高一快期中的时候,闻夏发高烧,请了一天假,闻山海老同志傍晚回到家才知道儿子生病,赶忙把人薅来医院,又是戳屁股针又是挂水,闻夏感觉自己本来就娇弱的身子被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直到挂完水,烧退了,他才感觉自己又回到阳间。
两人离开医院时,闻山海去开车,闻夏在门诊部楼口等他,忽然看见一个熟悉身影。
少年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手里拎着一个保温饭盒往住院部走。
闻夏愣了愣,林风起却没发现他,已经走进住院部大楼。
他抬脚跟过去。
一路跟上楼,林风起走入一间病房。闻夏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摸过去,隔着病房门的小玻璃窗往里头看。
当时叶诗雪的脸色还没有现在这么难看,笑意温柔,清澈的眸和林风起如出一辙。闻夏在看着林风起放下书包,打开保温饭盒,将饭菜给母亲摆好。母亲吃饭的时候,他就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写作业。
医院的床头柜陈旧,可能十几年都不带换的,只要还能用。
这显然不是个适合用来温习功课的书桌,椅子也不是多舒服的椅子,是张坐一会儿就会屁股疼的高脚塑料凳。林风起高挑的身子坐在床头柜前,不得不往下压低一些才方便写字。
病房光线冷白,病床上的女人吃着儿子带来的饭菜,时不时偏头看儿子做功课。
少年也不时看看母亲,说两句话。然后低下头,背着冷白的灯光继续学业。
那是闻夏第一次看见在学校里行坐如松的林风起,伏背弓腰的模样。
第6章 它逃它追
闻夏站在外面看了很久,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这样一个没什么特别的画面会对他有如此的吸引力,他就像在看一部默片,那扇小小的四方形玻璃窗就是荧屏,里面是林风起的人生百态,外面是他的冷眼旁观。
他走不进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直到叶诗雪注意到他,困惑地看过来。闻夏像被人抓包的小偷,一个激灵扭头就跑了。
那天晚上他莫名地失眠,脑子里全是在病房外观看的小小默片,以及学校里对林风起家境的风言风语。他感觉有点难过,但又不完全是难过。
第二天在学校里碰见林风起,他上前跟他打招呼,得到的还是林风起疏离冷淡的态度。当天下午放学后,鬼使神差地,闻夏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如果按照昨天的时间,林风起会先回家,然后再带饭来医院。
闻夏这次依然小心翼翼地在病房外看,他看见叶诗雪靠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本书,散发出一股温柔而温暖的气息。
他当时还想,为什么明明母亲这么温柔,林风起却那么冷冰冰硬邦邦的,实在令人费解。
就在他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时,叶诗雪蓦地抬眸。闻夏一惊,缩回脖子就要跑。
“等一下!”女人急忙叫住他。
闻夏刹住脚步,缓慢转身。
叶诗雪目光温和:“进来吧。”
他推开门走进去,叶诗雪带着点好奇打量他,问:“这个校服……你也是宁海中学的学生?是阿起的同学吗?”
“我……不是,”闻夏磕巴了一下,“我们同校同级,但不同班。”
“昨天你是不是……”叶诗雪指了指门外。
闻夏挠脸,尴尬地点点头。
怕她误会,闻夏赶忙解释昨天他也是来看病的,正好碰见林风起,纯属意外。
叶诗雪的重点却是:“看病?你哪里不舒服么?”
闻夏摆手:“没事的阿姨,我就是发烧,昨天来挂完水就退烧了。”
女人点点头,神色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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