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忙吗?”姜恒道。
“你先去。”耿曙说,“得抓紧时间,咱们不会在嵩县待太久。”
宋邹抱着军务文书上来,耿曙便示意他说。
姜恒尚不知道耿曙像在躲避什么,这一路上他总觉得耿曙有点心虚,举手投足也有点不自然,总像有心事般,问他又不说,姜恒便将它简单地归结为:耿曙在考虑出质的事。
他在温泉池中泡了许久,等耿曙来,耿曙却还在议事,最后姜恒泡得头晕眼花,实在不想等他了,拿着梅子水边走边喝,回到正厅中,见人已散去,耿曙依旧端坐,埋头翻看军事情报,宋邹在旁坐着。
“洗好了?”耿曙说。
“等你半天了。”姜恒说。
“那我去罢。”耿曙答道,旋即起身。
姜恒心道刚才怎么不来?于是懒洋洋倚在榻上,朝宋邹说:“有什么说的?”
“还真有不少,”宋邹笑道,“太史大人选中新的天子了?”
姜恒没有回答,耿曙却插话道:“没有,试试而已。”
“快滚!”姜恒说。
耿曙快步走过长廊,前往浴池,途中不禁叹了口气,他竟有点不太敢与姜恒赤裸相对了,尤其在怀疑他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之后……当他看见姜恒白皙的肌肤、肩背的线条、犹如白马般修长瘦削的身材时,他心里总会出现一个念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不仅如此,这一路上,耿曙也必须强行与姜恒保持距离,不再像从前一般主动亲他的唇,一旦失去了这层束缚,以往许多理所当然的举动,刹那就被赋予了新的含义。
譬如姜恒的嘴唇灼热而柔软,脖颈有股很淡的香味,是他一向最喜欢的。
但耿曙一夜之间醒悟过来,尤其在灏城那日,自己按着姜恒缠绵接吻的景象总反反复复浮现在面前,当真让他血脉上涌。
唯一的办法就是冲冷水,让自己清醒一点。
正厅内,姜恒手上依旧编着他的穗子,随口道:“未来的钱,将大量经过嵩县,往代、郢两国流转,你知道有多重要,千万当心点,别给我们惹事。”
“是。”宋邹答道。
嵩县既是长江的港口,又与郢、代二国接壤,陆路商队可通西川,水路可通江州,接下来,雍的钱将通过此地换成货物,有流转,便有油水可捞。姜恒很清楚宋邹不可能是完全的清官,只提醒他不要做得太狠,凡事必须以大局为重。
“太史与上将军,想必这次也不会待太久。”宋邹说。
“三天后就走了。”姜恒答道。
宋邹沉吟,姜恒问:“四国有什么重要消息?”
“情况与落雁城的判断并无太大出入。”宋邹说,“太子灵败走,经潼关撤入代国境内后,如今已回到国都济州。老郑王恐怕撑不过今年了,赵灵再无余力出兵,何况盟友梁国折损近万,逃出了玉璧关。赵灵的声望已落到谷底,五年之内,不可能再发起再一次联军。”
“其他的,”宋邹想了想,说,“都汇报予上将军了。但有一件事,却是关于汁琮的,方才来不及说。”
姜恒扬眉作询问表情,心道我信你个鬼,什么来不及说?一定是不想告诉耿曙。
姜恒:“庙堂之争?”
宋邹:“江湖传闻。”
姜恒已有很久没听过江湖传闻了,倒是有点好奇。
“您听说过一个叫‘血月’的组织么?”宋邹说。
“听过。”姜恒的回答让宋邹大为意外,但宋邹转念一想便懂了,自言自语道:“确实该当是听过的。”
“但也仅仅是听过而已。”姜恒说,“曾经在师门中,鬼先生说过,这个组织始终想入驻中原,控制神州天子,组建影子朝廷,不过没有成功,也许运气不太好罢?”
宋邹道:“他们是起源于轮台东地的一个西域门派。”
“唔,”姜恒说,“培养刺客的组织,听说他们的刺客非常了得。”
宋邹说:“还听说,轮台人会不定期地到中原来,甄选六岁以下的孩童,带到血月中培养,让他们充任杀手,为各国国君办事。太史大人觉得,他们的本领如何?”
姜恒打着手上的丝绦,答道:“不太清楚,你觉得呢?比起我爹怎么样?”
“传说血月中顶尖高手,足够与中原的大刺客平起平坐。”宋邹想了想,答道。
“都说我哥的武艺已经与我们的爹生前差不多了,”姜恒笑道,“若有天碰上,我倒是很好奇。”
宋邹说:“也许有这个机会?我们的商人打听到一个消息,血月与雍王达成了一个协议。”
重头戏来了,这是姜恒完完全全不知道的,汁琮瞒过了所有人,他甚至猜不到是谁在其中牵线。
宋邹有自己的情报网,告诉他这点,也是在暗示他,汁琮一定还有别的计划,让他务必注意。
“知道了。”姜恒说。
耿渊琴鸣天下,给中原四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让他们彻底清醒过来——以一个人的力量,可以造成如斯影响。国家与族人的未来被控制在武者手中,这非常危险。
而琴鸣天下也昭示着一个时代的过去,从此各国加强了御前侍卫的训练,豢养身手强大的武士门客,力图改变这一切。如今中原,大刺客已绝迹,四国不遗余力地收编或剿灭尚武组织,以避免再有耿渊之流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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