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静语想了想,手机打了一个长句给她看:【欢欢,我想你帮忙我,下个周6我是要给吃江上课,我没有给耳朵听见人上课过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吃江明白,我想要试试给你上课,可以吗?】
哎呀!这算什么事啊,亏小鱼还纠结半天。
占喜笑着说:“当然可以啊!你最近忙,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其实我早就想学一下了,觉得烫花特别有意思。”
见她一口答应,骆静语心里很高兴,打字道:【做简单花,要二三个小时了。】
“没事儿,我有空。”占喜跃跃欲试,“你教我做什么呀?百合吗?还是玫瑰?樱花?”
骆静语失笑,打字道:【百合花瓣大,玫瑰花瓣多,樱花小,我教你葱兰花,布少,简单,便宜。】
占喜:“……”
简单就算了,“便宜”是几个意思啊?是怕她浪费他金贵的布料吗?
说干就干,占喜又喜滋滋地把椅子移到骆静语身边,工作台对面,两个小孩悄悄地观察他们,彼此之间挤挤眼睛,心照不宣。
葱兰花的花型的确比较简单,用的布料有四种,花瓣用府绸,花托用薄娟,花茎和叶片则是新缎中糊和新缎固糊,骆静语在手机上把布料名称打给占喜看,占喜第一次接触,自然是记不住,也分不出。
骆静语看着她迷茫的样子,笑了一下,给她做示范,在白色布料上画出花瓣、花托和叶片的形状,占喜依样画葫芦地画好后,骆静语教她把花型布料一片片剪下来,准备染色。
对占喜来说,染色很有意思,就像画画,骆静语铺上新闻纸,把小小的布料平铺在纸上,用柠檬黄加水调成很浅很浅的黄色,左手持镊子夹住花瓣布料,右手用刷毛笔涂到所有布料上。
这很容易,占喜跟着一起做了。
接着,趁布料未干,骆静语又调出浅绿色刷在花瓣根部,又在花瓣边缘刷上若隐若现的紫红色,形成了一种晕染渐变的效果。
这一次占喜上手时就露了怯,要么绿色刷太多,要么紫红色刷太多,颜色看着就不对,直接刷废两片花瓣。
“我承认我是手残。”占喜看看自己肉肉的手,又看看骆静语那双漂亮得足以去做手模的手,很是灰心丧气。
骆静语当然不会怪她,又剪下两片花瓣给她。
占喜不敢动了,嘟着嘴说:“你自己刷吧,我怕又刷坏了。”
骆静语摇摇头,打字:【我给吃江上课,是他做,不是我做。】
占喜知道自己是一对一教学课上的小白鼠,却还是对着他耍赖:“那要是池江先生比我聪明,又比我手巧呢?这和老师的水平没关系,是我手太笨!”
看着她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骆静语不知该怎么说,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上了无奈。
占喜见他没辙了,转了转眼珠子,拉拉他的袖子,骆静语仔细看着她的脸,占喜咬了咬唇,开口:“要不……你手把手教我上色?”
骆静语:“……”
骆静语:“???!!!”
于是,对面两个小孩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他们宽厚又严厉的骆师兄居然站在小占姐身后,左手扶着她的椅背,右手握着她的右手,两人一同执刷笔给布料上色!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教书法呢!
两个小孩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同时低下头去。
莫杨伸手碰碰钟鹏,在桌子底下给他打手语:【周老师教你上色时,有没有手把手教过?】
钟鹏也在桌下回答:【当然没有!我又不是笨蛋!你有吗?】
莫杨:【我也没有,骆师兄教我们时也没有啊!】
钟鹏:【他就算想,我也不会答应的!】
莫杨一愣,脸颊泛红:【那我愿意的。】
钟鹏:【神经病,你又不是小占姐!】
此时,桌对面的两个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没注意到两个小孩的偷窥。
占喜坐在椅子上,心跳得好快,扑通扑通跟打鼓似的,左手拿镊子夹布料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眼睛悄悄移到自己的右手,看到覆在手背上的那只手,手指那么修长,手背上的经脉根根分明,还会动!
他的掌心热热地贴着她的手背,占喜感觉自己手心都出汗了。
男人的身躯就在她身后,离得好近好近,他身上那股子草木香几乎环绕着她,令她都不敢放肆呼吸,就怕深吸一口气后又要打喷嚏。
占喜心想自己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小鱼又怎么会真的答应?半点儿都没推诿。
他难道听不出她是在开玩笑吗?
还是说,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像在开玩笑?
她就是……明知故犯。
骆静语并不比占喜好受,他站在她身后,弯着腰,眼前是她柔顺的长发,还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他听不见她的呼吸声,也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但能感受到自己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难以置信,他碰到了欢欢的手!
他见过无数次的那双手,白白嫩嫩,像她说的那样手指、手背都肉乎乎的。
但这是第一次触碰!
很软,很滑,还有点凉,小小的,比他的手小多了,可以让他整个儿地包住。
钟鹏和莫杨很想见识一下,如此新颖的烫花染色教学模式,究竟能染出怎样惊艳绝伦的一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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