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钱有用,大大的有用,古代皇帝对于钱还有用呢,因他要保卫他的国家,何况是皇帝以下的官们,从某种意义上说,钱就是官的命,就是官场的通行证,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磨来推鬼,很多人会说金钱是万能的,也有很多人说金钱不是万能的,这说得都对,都是相对真理,但是,钱在官场的能量确实大的很。”
“当官不是靠劳动挣钱,而是凭借自己的官位,靠下级的官敛钱,那个官位,卖给谁不是卖啊,谁出的钱多,就卖给谁,想当官需要钱吧?你在那个官位上,谁在不得上香、进贡啊?谁进贡多让谁在其位,不进贡,不换思想就换人,你以为官们捞钱都放进自己口袋里啦?没门啊,保官位照样需要钱啊,官场上玩的转还算罢了,稍有不慎,拆帮漏水,或者得罪了高官,或者得罪了不要命的死对头,保命就需要钱,所以,钱对于官的用处,可比老百姓的用处大得多。”
“其实,官场敛钱,是有一套潜规则的,那些被揪出来的贪官,有的除了因为运气差倒霉以外,也有太过贪婪,不按规则办事的原因也很多,在这个意义上讲,官场又像交易场,只要讲‘诚信’,一般都不会出意外,怕就怕‘只认钱,不认人’,谁的钱也要,哪地方的钱也敢拿,不懂得‘取之有道’,就会大祸来临,人要认准是否可靠,事要分清是否可行,钱要知道烫不烫手,结果要看是否撒汤漏水,吃完饭,要看看嘴巴是否擦的干净。”
“我看过一本小说,叫《乔家大院》,反复的读了几遍,我认为那就是中国近代和当代官与商交易的教科书,‘有多大的后台,多大的官,就做多大的生意’,这是我记住的最经典的台词,那个乔家能做国家的税银和军饷生意,某位省委领导的秘书和子女可以做一个省的全部生意,只要是他想作的……在国家经济和所有制改型时期,偌大的国有企业或集体企业,承包给谁啊?卖断给谁啊?成千万,数亿的贷款,给谁啊?国家的工程承包给谁啊?不用说了吧。”
“从表面上看,从形式上看,国家是建立起了方方面面的法律法规和机制,但是,你想想看啊,任何的法律都是有漏洞和不完备的,即便再完善,也是人来掌控和操作的吧,所以你看,现在贪污的官大有减少的趋势,原因是容易败露,他们转向受贿就相对安全的多,给你一个优惠政策,给你说句话办几千万的贷款,给你一项扶持政策,给你透露一个工程的标底,找一个企业家做替身,都是不尽财源滚滚来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官场,就像小说《围城》的开篇语说的那样,城外的想冲进去,城内的想冲出来,想冲进去不易,想冲出来更难,官场并不像人们羡慕的那样,他威风八面的背后是,场外人不知晓的酸甜苦辣,官场就是一条布满荆棘的坎坷路,也是很多人的不归之路,官场也可以是造福苍生的路,人类永远也不能没有的路……”
……
“我说完了。”
向天亮又是微微一笑,“罗兄,谢谢。”
“不用谢。”
“你想帮我,说声谢谢是应该的。”
罗正信摇着头,“我不是在帮你。”
“哦?”
“硬要说帮的话,我是在帮我自己。”
“罗兄言重了。”向天亮客气的笑着。
罗正信正色说道:“确切的说,我是在下注。”
“下注?”
“天亮老弟,难道不是吗?”罗正信笑着问道。
向天亮略作思索,呵呵的笑了起来,“罗兄,你说得没错。”
“愿闻其详。”罗正信双手作揖。
向天亮说道:“滨海县县委大院,好比是一个巨大的赌场,这个赌场现在的赌搏方式,用咱们滨海县的土话来讲,就叫‘三明’,也就是说,凡入了这个赌场的人,想下注的只有三个地方,一是县委书记张衡,二是县长陈乐天,三是县委副书记李璋,至少在目前,还没有第四个选择。”
罗正兴点着头,“好像是这样的。”
向天亮又道:“你罗兄出道以来,略去进入县委大院以前那段时间,一直是把赌注押在陈县长的那边,十多年来没有改变。”
罗正信笑道:“天亮兄弟,这是事实啊。”
向天亮继续说道:“现在么,你罗兄脑子活泛,觉得把赌注下在一个地方不保险了,想分一点押在别的地方。”
“不错。”罗正信点头笑道。
“你准备押谁?”
“押你。”
向天亮心里一乐,脸上却假装一怔,“押我?罗兄你开玩笑啊?”
罗正信伸出巴掌摊开,“不出五天,顶多一个星期,你就成为县委大院里第四个下注的地方。”
“罗兄,你没喝醉吧?”
罗正信摇着头道:“我只喝了半瓶啤酒,清醒得很。”
“呵呵,老罗啊,在县委大院里,比我大的有十一名常委、三名副县长,连你老罗都是副处级吧,要说和我这正科级一样大的,那更是一抓一大把,你说我算哪根葱啊,你想在我身上下注,找错人喽。”
罗正信笑道:“我说过,一个星期之后,你那里就可以下注了。”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向天亮诧异道。
罗正信微笑着说道:“现在这个时候,在滨海大厦里,恐怕要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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