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疑问，秦聿修显得有些无奈。
    他张了张嘴，却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终究，他还是不忍心那么直白。
    因为真相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然后，他也不再像是之前那么强势了，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我。
    “宁宁，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事情到了现在，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你这个人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笨，我知道的，你已经猜到了，你只是不敢面对现实而已。
    “但我也不想再逼你了，看到你这样，我心里也很难受，所以现在我让你自己选择，你要我亲口说吗？
    “你让我说，我就说，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
    “只要你心里明白了就好。”
    我的眼泪又瞬间泛滥成灾，我情难自禁地用双手捂住了脸，一边哭一边摇头，“你先别说，先别说……求你了，先别说好吗？”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勇气面对。
    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一下。
    至少，先平静下来。
    可是，我发现自己怎么都冷静不了。
    怎么可能呢？宣宣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呢？
    我只是代理孕母啊！我只是借出自己的肚子十个月而已，怎么就变成了孩子真正的母亲了呢？
    可是，一项项的事实早就是最好的证明，宣宣有那么多地方像我。
    那些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代理孕母可以影响到的。
    只有亲生母亲！亲生的，遗传学上的，真正的血缘上的母亲！
    只有真正的母子，才会那么像，才会与生俱来的亲近。
    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孩子超乎寻常的可爱。
    怪不得我就算流落到了非洲的小岛上，我也动不动就想起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怪不得我对他现在越来越放不下，整日担心他这个，担心他那个，离开他一会儿会儿，我都舍不得。
    母子之间，断了脐带，却永远也断不了感情。
    只是我不明白，宣宣为什么会是我的儿子？我当年明明只是答应代孕而已。
    真的只是代孕而已，协议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至今还留着那份文件。
    我努力回想当年的事情，可是不管我怎么想，都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一个代理孕母，忽然就变成了孩子的亲生母亲？
    虽然时间有些久远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我再怎么健忘，也不可能记错任何细枝末节。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件事！
    也没有人征得过我的同意！
    我也不可能同意的！
    我可以为了筹钱去出卖自己的子宫，但是我不可能为了钱去出卖自己的孩子啊！
    所以，是医院搞错了吗？
    还是雇主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偷用我的卵子？
    我困惑不已，迷惘地看着秦聿修，这个答案我无法自行解答，只能问他了。
    “秦聿修，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宣宣会变成我的孩子了？为什么以前没有人跟我提过这件事？还有你，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宣宣真正的身世？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早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