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杨经纶清朗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他哑着嗓子问乐景,“先生,您说,我们华夏还能重新站起来吗?”
迎着年轻人迷茫的双眼,乐景重重点头道:“一定会站起来的,在那之前,我们只需要等就是了。”
等待那个伟人的横空出世,天安门城楼上的那句宣言,最终嘹亮了东方,驱散百年的黑夜,推动这个国家和民族走向崭新的明天。
名人效应的影响是巨大的,这点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有郑宜梁这个大人物下场写文吹捧,一时间各大报纸上有陆陆续续出现了各种针对《鼠眼看人低》的书评,守夜人这个笔名算是在文化圈里小小的出了个名。
很多大佬们都听说了最近有个新人在报纸上刊登了一篇很不错的文章,还引来了郑宜梁下场写评,守夜人这个笔名也被很多人短暂地记在了心里,但是很多人都只是一见就忘,毕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未来是龙是蛇还说不准呢。没有几个人会像那郑宜梁一样沉不住气过早下场。
然后在第二周,《鼠眼看人低》的第二个故事登上了报纸。
这次的故事主角是一名年仅十岁的雏妓。
一名被被父母亲手卖给人贩子,换回全家的活命钱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是有原型的,就是被他收留的帮佣一家之前卖出去的女儿。周家女儿今年十一,被父母卖进妓院后,还会经常回来看他们,并用自己的嫖资补贴家里。
初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在如今的时代是很正常的事情。和周家女儿在同一家妓院的姐妹们,很多都是被丈夫,父母,甚至儿女卖进来的。这些可怜的女人用自己身体换来的皮肉钱补贴家里,养活一家人。
尽管已经有很多进步人士开始呼吁女性解放,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来说,女人是家族的财产,家里没钱时典当女人是很正常的选择。甚至就连这些女人都这么想。
周大的女儿就一点也不怨恨自己的父母,她甚至贴心地想把嫖资存下来给弟弟将来娶媳妇用。
当然周大他们也不是那种全然不顾女儿死活的人——如果他们真是那种人,乐景早就把他们扫地出门了,他不会把自己的善心浪费在这种渣滓身上。
周大已经和儿子已经说好了,以后只有赎回姐姐才能娶媳妇,并且他一定要给姐姐养老送终。
在乐景为了写作向他们一家打听事情的始末时,周大红着眼睛,这样恶狠狠的交代儿子:“我死后,你要敢不管你姐,我要变鬼找你去!”
他们当然知道逼女为娼禽兽不如,他们只是……没有办法。
对于他们这些穷人来说,仅是活着就是拼尽全力了。就像某位文学大佬在自己的作品里说的那样:“体面和道德是有钱人说给别人听的,对穷人,填饱肚子才是最大的真理。”
以这个时代的标准而言,雏妓周家姑娘已经是一个幸福的穷人姑娘了。毕竟,她的父母还在乎她的命,还想让她活着。
而乐景笔下的那个雏妓就没那么幸运了。雏妓名为百香,五岁时就被烂赌的父亲卖进了妓院里,七岁时就被妓院里的一个□□嫖客给开了苞,成为一名雏妓。
因为年纪小,她的客人都是有着一些性癖变态的人,百香也因此受到了各种残酷的折磨。所以很快她就染上了性病,下体溃烂,出了暗疮。老鸨先是用火钳烫掉,后来连火钳都不管用后,老鸨就夺走了她所有的财物,把她赶走了。
而白雪和百香的相遇,就是在这种时候。这是故事的开始,也是故事的结束。
养尊处优的富贵鼠偶遇脏病缠身的穷妓女,然后从病的奄奄一息的女孩那里听到了她的人生。
白雪只是个鼠,所以它什么也不能做。它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个合格的听众,沉默地在心里记录着名叫百香的雏妓短暂又不幸的人生。
又是一个鼠眼看人低的故事。
而这篇文章也如乐景所预料那样,触动了很多人的敏感神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在民国,妓女是合法职业,妓院是会依法纳税的。而且对于很多民国男人而言,嫖妓可是一种风雅之事。
乐景这篇文章一出,可不就是捅了某些人的马蜂窝了吗?
于是报纸上对《鼠眼看人低》一面倒的好评声立刻变成了连篇累牍的责骂。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被锁怕了,作者不敢说话了。本来还想和你们普及一下几个比较生僻的历史的,算了吧,大家都散了吧。
基友说我文章的内容虽然极度政治正确,但是现在风声很紧,不能谈论任何政治,基友说我这是在高压线边缘徘徊,让我收敛点儿。
这不是我第一次因为涉政被锁了,我写《书店》也是,反复修改反复被锁,实在是被搞怕了(搞笑的是我书店被锁是因为谈论美国政治……)
行叭
以后我就带着镣铐跳舞,你们也带着镣铐看文吧。
但是即便我被锁在了棺材里,我也要用最后的声音喊出:TG牛逼(声嘶力竭)
第14章 民国之写文(13)
乐景在发文之初就已经预料到了此举会侵害到相关利益团体的利益,但是他并不在乎。
早在他在报纸上刊登第一篇文章起,他其实就已经踏入了民国文人圈子。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哪个民国文人没有被人骂上几句?只是当乐景在报纸上看到那些抨击的言论时,还是忍不住为他们的尖酸刻薄而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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