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有什么想问的吗？”把钱收好，沐绵对陆时修的态度都缓和了许多。
    陆时修看着沐绵态度的转变，也不生气：“我想知道，把证据交给曹雨欣之后，你去了哪里？”
    “我带着牡丹去看了凝香。”沐绵没有丝毫想要隐瞒陆时修打算，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哦？”陆时修正了正神色。
    从沐绵口中听到意料之中的消息，陆时修心头微动，其实比起她去了那里他更感兴趣的是，沐绵为什么要去找那么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一点儿利用价值也没有的人。
    “说来不怕少帅笑话，我可怜她。”沐绵道。
    在这场纷争中，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除了这个一早就丢了性命的青楼女子。
    陆时修给沐绵的情报里，只说了是牡丹杀了她的好姐妹凝香，而牡丹的说辞，则是凝香自己想要一步登天，惹恼了曹荣，她是没办法才这样的。
    “为什么可怜她？”陆时修问，对沐绵，仿佛又有了其他的看法。
    “她一心待人，却遭人背叛。”沐绵回道。
    多么善良的人啊，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满心相信着他们以为最亲近的人，可最后，却是被最亲近的人生生算计而死，多么可笑！
    记忆回到早上，牡丹当众指认了曹荣所有的证据后，趁乱逃开。
    沐绵在半路上拦住了她。
    “沐小姐，你同意和我合作了？”牡丹看到沐绵的时候，眼中带上几分激动。
    “没有。”沐绵淡淡道。
    牡丹脸上很快划过失望：“那你来拦我……”她突然猛的面色一变：“你说过会留我一命，给我很多钱的。”
    钱曹雨欣已经给她了，可沐绵出现在这儿，却让她有些害怕。
    虽然很不想承认，牡丹就是怕极了沐绵。
    “我带你见一个人。”沐绵道，冷冷的语气，看着牡丹一副不送拒绝的模样。
    半拖半拽着，沐绵把牡丹带到了凝香的坟前。
    要在他们拿到证据时，沐绵就给了人一笔钱，让他们找个地方把凝香安葬好。
    她带着牡丹过来时，坟头好好被建好，上面立了一个木牌，贴了一张女子生前的黑白照片。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牡丹有些心虚，可是沐绵和凝香没有任何的关系，凝香只有一个妹妹，还在读小学。
    沐绵幽幽的眼神盯着她，心中带了几分气：“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说了，是她想威胁曹荣，我没有办法……”牡丹把第一次和沐绵的说辞又说了一遍，不等她说完，便被沐绵打断。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她加重了语气重复。
    牡丹被吓得瘫倒在地：“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你和她又没有关系！”
    牡丹几乎是吼出来的。
    “是没关系。”沐绵接着牡丹的话说道：“我之前确实不认识她，她的生死也和我没关系，可是……”
    沐绵语气一顿：“她根本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贪图富贵而死，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你，却杀了她！”
    沐绵说完，心中无端的愤怒盈满了心田。
    陆时修给的情报里，凝香一直在锦春楼挣钱供养妹妹，从搭上曹督军到替曹荣做事，都是牡丹牵的线。
    这是陆时修埋在曹荣那里的线人说的，当时沐绵就对牡丹的说辞有怀疑，只是没问，直到，牡丹在曹荣那里说了这么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