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会是你们？”牟占生大吃一惊。这两个人，原来就是慕容于震派过来的两名传令士官。

    两名传令士官一看是牟占生，顿时也傻了眼。虽然之前，他们就清楚，处分他俩，是非要带到牟参谋长身边亲自定定夺的。

    “牟参谋长，”那名年轻一些的士官说。他的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在司令部里圈养出来的，“我们，要回去，复命。”

    另一名士官虽然满脸络腮胡须，却更加的白净：“是的，参谋长，我们是司令部的人……”

    “呵呵，”押送他们来的，是一名少壮派的连长。他的脸上，透露着非同寻常的坚毅，“司令部的人怎么了？战争来了，人家还管你是司令部的还是指挥部的？”

    “我们要回去复命！”年轻一些的士官在那里强调。

    狼烟滚滚，枪林弹雨。他们在这里纠结了一会儿，牟占生说：“先押下去，关到禁闭室里。”

    “参谋长，”一听说禁闭室，那两个士官立马就瘫软了，“我们是司令部的，要回去复命，要回去复命……”

    禁闭室，是士兵和犯人的梦魇。没有自由，没有灯光，没有时间，有的只是禁锢和和无尽的绝望。

    再桀骜不驯的犯人和士兵，只要关进禁闭室三天，出来之后，就都会变成一头温顺的绵羊。

    有一名猥亵年轻丈母娘的声名狼藉的犯人，是这么说的：“我宁愿被吊在人满为患的审讯室里一天，也不愿被关在禁闭室中哪怕一夜……”

    声音渐渐地远了，传来了连长的斥骂声：“逃兵两名，还好意思在这里瞎逼逼……”

    牟占生微微一笑，拎着AK74就冲了上去。

    前面还是不断有人在倒下，但是看到了牟占生，大家就多了十倍的动力。

    “参谋长上来了，参谋长上来了，”不大一会儿，这青石山下的进攻一方，就斗志昂扬，激情澎湃！

    “大家，”牟占生大声地呼喊着，“要保持冷静，节省子弹，不要乱开枪。子弹是为了敌人预备的，不是为了石头预备的。”

    到了暗堡跟前，大家全都猫下了身子。在牟占生看来，这么冒着枪林弹雨冲上来的士兵们，每一个都是宝贝！

    他们全都匍匐前进。每前进一步，似乎里面的人都要更害怕一些了。终于到达了他们的暗堡口下。

    “扔手雷！”牟占生现在能指挥的，就是他身边的一帮子人了。大概有一百来个，个个都是英勇善战的老兵。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刚毅和坚强。他们的连长，就是押送两个逃兵下去的那个。

    手雷都被拔开了，虽然没有弹头，但只要扔进去，里面的人就会立即全部冒烟——中弹，牺牲。

    “扔！”说着话，牟占生自己也扔出了一颗进去。可是，由于时间太短，手雷又被里面的人给扔了出来。

    “再扔！”牟占生看到左右的士兵，因为看到手雷而吓得后退，大声地喊道，“现在，拉响之后，迟滞四秒，再往里面扔！”

    大家纷纷比葫芦画瓢，不大一会儿，前面的几个暗堡就全部哑巴了。之后，里面传来了激烈的咳嗽声。

    有人在里面抱怨了：“说好了是演习，只要说扔就行了。只要说扔，咱们就举手投降，或者自己弄出青烟来。何必这么认真，咳——咳！”

    “演习，”牟占生朗朗有声地说，“就要像是一场战争，不能忽悠对手，又忽悠自己。”

    第一排的暗堡清除完毕后，他们进入到了更加残酷而隐蔽的巷道攻防战。

    牟占生照常冲在前面，这时他们的连长归队了，拼命地劝退了他：“参谋长，你的位置，是在指挥的位置。”

    牟占生问道：“连长同志，你的名字。”

    “这里，”巷道里面，灯光昏暗，像极了煤矿里面的巷道，“参谋长看不清楚的话，我可以报出来：是徐文强。”

    “哦嗬？”牟占生微微一笑，“你的爸妈，一定是《上海滩》看多了，才想出这么奇葩的名字来。”

    “报告参谋长，”徐文强大声说道，“是双人徐，不是言午许。上尉徐文强，听候你的调遣。”

    “入列，”牟占生说，“现在，就让咱们跟随着强哥的脚步，向前猛攻吧！”

    大家呼啦一声散了开去。紧接着，就是一阵猛攻。不少的橡皮子弹打进了石头缝隙里面，怎么也弄不出来了。

    徐文强忽然发现了一个漏洞。他大胆地走了过去，牟占生警告他千万要小心，他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什么，只是一个突破口。”

    那里，似乎的确是一个突破口，没有来得及封死的口子。

    徐文强连长走了过去，先试探性地用枪托敲了几下，没有回声。他索性一脚踹开了那道石门。

    里面空空如也，但再仔细一听，仿佛里面又有着不少的人在窃窃私语。

    “坏了，”牟占生说，“赶快撤退，赶快撤退。待会儿，敌人就会这个里面，来打击咱们了。”

    徐文强连长非要牟占生参谋长先撤退，被后者拒绝了：“你是连长，是一连之魂，你先撤，我来掩护！”

    徐文强也来不及细想，就领着部队撤到了另一个巷道。这时，里面的人冲了出来。

    当然，他们是用“火焰”开道的。所谓的火焰，就是一道青烟。不过，那股青烟很是邪门，它一旦沾了身，非要引爆你身上的烟袋不可！

    牟占生微笑了一下：“看来，我牟占生今天，就要‘牺牲’在这个狭窄的巷道里面了。”

    青烟冒出，牟占生立即卧倒，想避开那道青烟。这时，蓝军的人也冲出来了。哗啦哗啦的脚步声，好像人很是不少。

    牟占生也准备好了，他紧握着手中的AK74，淡淡地说：“你们一冲出来，怕是也要牺牲不少人呢。”

    对于手中的AK74，他很是自信。这款AK47的升级版，据说已经装备了全球一千万支之多。

    青烟未散，一粒子弹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