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声，烟消云散。那两个短命鬼，彼此对视了一眼，就手牵手地主动跳下了悬崖。

    女警小牛看得头皮发麻，她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只有默默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面具人走到她的面前：“哦，你就是小牛吧。”

    在这些人面前，女警小牛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虽然她现在已经穿上了衣服，她还是感到再没有哪怕一点的隐私了。

    “哦，是我，”她不能低下头，但是抬起头又没有一点用。

    “这些个事情，”面具人的声音，低沉而苍老，活像一具死尸，散发着浓重的古墓气息，“你都知道了？”

    “不，不，”女警小牛这时才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来临，“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好的，”面具人说，“那两个人，你也看到了，都是一些个罪大恶极，怙恶不悛的人。给他们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于公于私，都说得过去。”

    “是的，是的，”女警小牛不自觉地开始发抖。她深深地知道，哪怕只是一字之差，就可能断送于此。

    “好了，”面具人说，“这位小牛，聪明伶俐，通情达理，业务能力又很强，今天就调到我这里吧。”

    “好的，”那名白皙的男子立马接口道，“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他们起草调令。”

    事情办完后，那几个黑衣人转身就登上了车子。女警小牛这才记起，自己的甲壳虫汽车，遗忘在那家旅馆那里了。

    “不用着急，”听了小牛的话，面具人说，“我就叫人打电话过去，叫他们给你送过来便是。”

    小牛答应着，后面不知不觉地开了一辆车子过来，跟前面的那辆黑车一模一样。小牛留意了一下，甚至连车牌号都一模一样！

    “走吧，”面具人上车时，对着前面的那辆车打了一个手势。前面的那辆车于是立马加油驶离。

    后面的车子，只有他们两个。面具人开车，小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前面又是一处悬崖峭壁了。面具人突然说了一句：“小牛，这处风景也不错吧？”

    女警小牛猛然感到一阵脊背发凉，她瑟缩着回答道：“是的，是的，风景不错。”

    “有山要有水，”面具人说，“咱们华夏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山水。不然，那么多的泼墨画，怎么十有八九是山水画呢。”

    “是的，是的，”女警小牛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一具木偶，不再有自己的思想和观念。

    “那，就这儿吧，”面具人说着，取出了一把手枪。女警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放心，美人儿，”面具人说，“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再伤害你。我说的，是他们——”

    话音东落，隔着玻璃，面具人就开了一枪。弹丸飞出，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即射中了前面正在飞奔的一只轮胎。

    弹丸太小，一粒不够。前面的车子也猛然地感受到了来自轮胎的威胁，立即加速飞奔起来。

    面具人冷冷一笑，又射出了一粒。还是那只轮胎，甚至还是那个弹孔！

    前面的车子再也Hold不住了，车头一扭，一头扎进了下面的万丈悬崖！女警小牛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也不敢睁眼了。

    中午的时候，太阳好大。阳光灿烂之下，东方家的宅院里热闹起来了，慕容于震这个东方家的侄女婿，第一次省亲来了。

    小柳儿一见凤柳仙，立即就扑了上来，被后者止住：“不行，不行，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凡事都要悠着点。”

    慕容于震也换了套浅色的军服，跟士兵一样的，看起来年轻许多。

    厨房里面已经咝咝冒烟，小柳儿一嗅，立即就要跑去帮忙，被东方远止住了：“小柳儿，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保住这里。”

    他一指自己的肚子，小柳儿的脸红了，一会儿又嘤嘤地抽泣起来。

    “还是让她去吧，站在那里帮一会儿忙。注意，就是一会儿，”凤柳仙说，小柳儿立即跑了过去。

    一顿丰盛的家宴端上来了，从新加坡的内骨茶，再到粤府的白切鸡，再到沪上的扬州炒饭，再到中原的道口烧鸡，最后是燕京的烤鸭。

    慕容于震一看，又闭上眼睛一嗅，不由得说了一句很没出息的话：“震自出生，凡七十年，如今日之美酒佳肴者，鲜矣。”

    小柳儿皱起眉头，摇头表示不懂。

    凤柳仙哈哈一笑，说：“慕容啊，你把你老婆弄糊涂了。”

    “我来解释一下，”东方远一笑，说，“慕容的意思是说，自出生以来，这种场面的美食，很少吃到过。”

    慕容于震立即点头称是，“是的，是的。”他们中午吃了个不亦乐乎。

    吃完之后，小柳儿被安排去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几个人留在了客厅里研讨形势。

    小柳儿已经好久不曾回来。当她看到自己的房间，还是之前的模样时，不禁热泪盈眶。

    新来的保姆端来了一副功夫泡，正准备忙活，给东方远支走了。他自己准备亲自弄茶来喝。

    慕容于震站了起来：“东方叔叔，还是我来吧。”

    “哪里，慕容司令员，”东方远是商人，见到政界军界的人士，不自觉地就恭敬起来了。

    “不，不，”慕容于震说，“在这里，在东方家，我不是什么司令员，我只是一名女婿。”

    “好，好的，”凤柳仙高兴起来了，“阿远，你就让慕容来忙活一回吧。咱家的女婿，就应该好好地表现一回的。”

    大家喝着祁门红茶，东方远突然说道：“母亲，慕容，你们听说了没，燕京市的警察局长，叫做什么丁峰的，据说死在一个旅店老板娘的床上了。”

    “唔，”凤柳仙虽老，毕竟是女人，一听到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就立即来了兴趣，“不是那个丁峰吗？他刚提上来没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

    “是啊，很是蹊跷呢，”东方远说，“这还不算，据说这家旅店，距离燕京城区还有八九十公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