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一阵丝竹之音,南面的人丛突然分开,群雄自动让出一条路来。随着音乐之声,走来两排彩衣少女,手中都执着粗细不一的竹子,众人不由得一阵错愕,不知眼前这些彩衣女子拿竹子要干什么。
只见那些彩衣女子微笑着请开周围的人,然后将竹子插到地上,随手抽出藤条,仿佛在编竹篮一样,只听竹枝相击之声不绝,砰砰邦邦,没过盏茶功夫,居然已搭成了一座简易的竹楼。
竹楼分为两层,高有一丈,上面可坐一人,竹楼四面挂满了鲜花,坐位上还铺了锦垫,看上去十分鲜艳美观。
此时才由后面抬出一顶小轿,两个轿夫停轿在竹楼前,前面的轿夫轻挑轿帘,从轿中走出一个女人来,遍体白衣如雪,脸上罩着白色轻纱,只能依稀看到脸面。出得轿来,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忽然竟像仙子般白日飞升,缓缓飞起一丈多高,轻轻落到竹楼顶端的座位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女人身上,顾风尘虽看不清楚她的脸面,但身材衣着却看得清楚,此人正是雪衣娘,心想果然是她在兴风作浪。
雪衣娘在江湖中一直没有出头露面,而且名头也不甚响,事实上,她作为泠御风的夫人,连红莲教中人都不知她的身份来历,只知道她是秦唐关的养女,至于别的,一无所知,连曾经她身边的人都不知她的身世,那么江湖上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便是四大世家中的万重山,久历江湖,阅人无数,也从没见过雪衣娘。
众人只见她白衣如雪,又是这般出场,不用说身份是极高的,尤其那一手轻功,也是非常高明,很多人都忘记了喝彩,只是呆看,虽然看不到面貌,可越是如此,人们越会将她想象得美艳无方,一时场中数百人鸦雀无声。
群雄都屏住呼吸,惊艳于雪衣娘的出场,除了两个人,便是阴阳二仙,二人曾在黄山顶上吃过她的大亏,此时一见是雪衣娘,脸色立变。幸亏他们本来的脸色实在夸张诡异,因此如此变色,倒也不太引人注意。
雪衣娘居高临下,笑问阴阳二仙:“我说错了么?”
白阴仙知道她厉害,要论毒功,犹在自己二人之上,而且武功也是变幻莫测,因此气势便消了一大截。
二人本想回到万花谷再练毒功,走到中途时,发现了告示,因为并不知道此事是雪衣娘在后主使,便也动了心思,二人捉住几个江湖人一打问,终于知道遁地甲是红莲教镇教之宝,至于那甲如何厉害,有何不凡之处却是谁也不知,但二人一想,既然是甲,总是穿在身上,或许刀枪不入的,那样自己夺了来,便不怕雪衣娘的寒铁鱼。至于用毒,便是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杀毙雪衣娘,一了数十年的心愿。
因此二人才赶来西湖,等到了此地,发现早来了不少人,阴阳二仙久不在江湖闯荡,只道自己除了雪衣娘,毒功已是天下无敌,便当着群雄大呼小叫,要主会者现身出来,顾风尘来时,便是众人斗嘴之时。
等得一见雪衣娘现身,二人便矮了半截,但当着群雄,多少也要顾些面子,白阴仙只得冷笑一声:“好,我们倒看你说些什么。”说罢走到先前毒毙的大汉面前,将尸体一抛,二人坐下。群雄离得稍近的,都悄悄站起,离开数步,因此阴阳二仙周围丈内,一个人也没有。
此时场中一片寂静,数百双眼睛都盯在雪衣娘身上,等她开口,雪衣娘扫视了一遍群雄,微微点头,意似极为满意,便道:“日前小女子抖胆,广布消息,约定在此集会,本以为身微言轻,不会有高人捧场,没想到今日看来,竟是群贤毕至,满座高朋,小女子不胜荣宠,欣喜之极。”
场中站起一个黑衫儒生,摇着纸扇道:“这位姑娘不用客气,大家来此为了何事,尽都心知肚明,时候也不早了,还是话入正题的好。”此言一出,余人纷纷附和。
雪衣娘道:“谈先生说得是,但做为这次英雄会的主持,客套话还是要说,以尽地主之谊。”那黑衫儒生正是姓谈,名生,其人在江湖中也算有些名气,可从未见过雪衣娘,此时听她一口叫破自己身份,不禁有些得意,便道:“姑娘说得也不错。这下面的话,便由在下替你说了吧,以节省功夫。”说罢向四下一抱拳:“各位远来是客,可如此数百人到得孤山,小女子便有千坛美酒,百桌好菜,只怕也要被抢光了,因此索性酒菜皆无,还恕招待不周,在此谢罪,一会儿搏命动刀子,杀人流血,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可没逼迫你们。只有一节,走的时候相烦将地面扫扫干净,免得污了孤山美景,让孤山变成了骨山,西湖成了血湖,让后代文人写不得诗,入不得画,岂不是我等的大过么!”
此言一出,群雄轰堂大笑。
谈生更是得意,转头对雪衣娘道:“小生这话,可对姑娘脾胃么?”
雪衣娘淡淡一笑:“说得好,前面是客套话,后面是心里话。”群雄又是一阵笑。谈生道:“只是不知姑娘芳名,一会儿有人问话,也好有个称呼,如果只称姑娘,这里有数十位姑娘,不知叫谁,如果称天仙似的姑娘,那么这里的几十位姑娘就都知道叫谁了,定会一起应声……”
话音未落,群雄又是一阵善意的轰笑,各人均想,这姓谈的武功虽说不太高,嘴皮子却是乖巧得很,看来身边定然少不了女人,为何今日孤身前来,一个也不带啊?
雪衣娘自然不会报出真名,听了这话微然一笑,道:“小女子的姓名,不足道也,诸位若定要有个称呼,可以叫我……英娘。”
听了这话,泠菱眼神一寒,她知道雪衣娘的意思,英娘,自然便是英天傲的娘子之意,显然雪衣娘只承认自己是英天傲的夫人,并不承认曾是她父亲的妻氏。
可泠菱自小便生成了一股沉稳冷峻的心态,虽然恼怒,可谁也看不出来,她也没有扬声发问,还是静静坐在椅子上,静听其言。
此时此刻,万不可得罪雪衣娘,泠菱非常清楚雪衣娘的想法,就是不让红莲教轻易拿到遁地甲,如果再出言阴损,对方恼怒之下,后果更不堪设想了。
谈生那边还在说:“按英娘告示上所说,有一件重宝在此,能者得之,因此这四五百英雄便不远千里,来看个究竟,此时话也说了,礼也尽了,是不是该把宝物亮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哪?”
许多人纷纷叫喊:“说得对,先将宝物拿来看看。”“便是卖货,也须先给客人看看清楚,才好讨价还价啊……”
雪衣娘微笑摇头:“此宝乃是重器,不可轻易示人,可诸位英雄大老远的跑来,若是连见也见不到,未免说我过于骗人了。也罢,我便将宝物展示一下。诸位请看……”说着她抬手一指,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站着三个彩衣女子,其中两人合捧一个盒子,看到雪衣娘指向这里,那两人将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一件东西,展现开来。
那果然是一件甲胄,奇的是双肩及两腰处,有四处尖头突起,形如枪纂。一名彩衣女子将甲穿起,全不费力,仿佛这甲并未有多重。等她穿好,第三名彩衣女子突然挺起长枪,向穿甲的女子猛刺。
一连刺了数枪,皆不能入,那女子放下长枪,又拔出利刀来,向甲上连剁几刀,也是丝毫不能伤损。
雪衣娘道:“诸位都看清楚了?”谈生摇着扇子:“果然是宝物。却不知能不能避得了拳掌的重击。”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众所周知,江湖中用兵器的高手虽多,可不用兵器只用拳脚的高手,更在之上,对于这类高手,一般的甲胄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劲力可以透甲而入,重伤内腑,因此谈生这一问,正是大家想知道的。
雪衣娘又向那几名彩衣女做个手势,于是穿甲的那名女子便横躺在巨石之上,众人正不知她要做什么,只见另两名女子从旁抬起一块大石头,看大小约有二三百斤,这两名女子将石头移到穿甲女子的胸腹部位,一齐举过头顶,然后同时放手。
群雄有人叫出声来,如此重的石头,下面躺的便是练过硬功的大汉,多半也要骨断筋折,吐血不止,何况此时是一个弱质少女躺在那里。
随着众人的惊呼,石头卟的一声,落在那彩衣女身上。然后骨碌碌地滚了下去。再看那彩衣女居然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数百斤的巨石平空砸下,足可比拟一名内力强劲之高手全力一击,穿甲的女子一无伤损,看来所穿之甲应怀有散力卸力之功效。
群雄一阵赞叹,终于知道这件宝甲确有其不凡之处,绝不同于普通甲胄。(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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