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后脑勺受到冲击。
鼻腔随之涌起血腥味,呼吸停滞。
视野和思维迅速缩小。
很快,他便失去了意识。
远处传来声响。
冷冰冰的、粗暴的机械声。
末松缓缓睁开眼,头顶是繁星闪烁的夜空。青草蒸腾气味和润滑油的味道涌进鼻腔。
突然,后脑勺传来剧烈的疼痛,末松疼得差点叫出声。
然而他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口腔内异物感明显。他伸出舌头,够到一团粗糙得如同水泥的布料,还带着铁锈似的味道。
末松拼尽全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终于感受到有风吹在双颊,看来应该身在户外。
全身上下正吱吱呀呀震个不停,他推测自己大概正被运往某个地方。由于地面状况直接传递到了身上,这趟旅程实在算不得惬意。
末松幅度轻微地转了转头,被塞在塑料袋里的空罐子映入他的眼帘。
那辆小型二轮手推车的样子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对了,一定是被塞进手推车正被拖着走。
他试图转身,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看样子还被裹了起来。难怪觉得处处都有阻力,想来应该是被用绳子一类的东西捆住了。外套和鞋子也被脱掉了。
末松忍耐着疼痛,费力地抬起头。余光里,他看到了正拖着手推车的人的脑袋。
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到底想干什么?
末松想要大声质问对方,却被堵住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过是微微甩了甩头,却瞬间激起一阵剧痛。
因为有风,可以判断出身在户外,又因为草木的气息,他知道自己正在荒地,但信息仅限于此,甚至无从得知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有多长。
后脑勺的冲击,大概是被殴打的结果。不管对方是空手,还是用了某种武器,毫无疑问都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加上搬运货物般野蛮的移动方式,更加可以肯定此人一点没有顾忌末松的感受。
末松不由得感到恐惧。尽管并不明确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毋庸置疑的是,自己不会毫发无损地回家。
末松立刻开始思考求饶的话。
如果是冲着钱来的,那就把钱包整个交出去。
如果对方只是心情不好想出气,那就乖乖地让他打一顿,毫不抵抗,任他拳打脚踢,只求给自己留条命。如果需要,末松甚至愿意脱光衣服给他下跪。做什么都行,只要不惹对方生气,哪怕让他舔他鞋底都不成问题。
末松尝试着叫了三次,都没能成功。由于唾液的积蓄,味觉苏醒,被塞到嘴里的布料的味道变得无比鲜明。掺杂在铁锈味道里的咸味,毫无疑问来自干掉的人类汗液。末松条件反射般涌起呕吐感,但由于害怕逆流的胃酸堵住鼻腔导致窒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压制住了自己的喉咙。酸味冲上食道,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突然,恐惧笼罩了他,他完全不清楚对方想干什么。说到底,他根本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遇上这种事。是被盯上了,还是被随机选中的?
不安加剧了恐惧。要是嘴里没被塞上东西,他此刻牙齿一定在上下打战,根本合不拢。大量汗水正从额头和腋下往外流淌。
末松本以为流浪汉会很快对自己下手,但对方好一阵儿都没动静。
他再次抬起头,却被两轮车的铁板阻碍了视线,无法得知周边状况,只能听到锁链咔嚓咔嚓滑动的声响。
一阵门扉打开的声音后,啪嗒啪嗒毫无节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末松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双卷边的运动鞋,身体不由得僵硬起来。即便如此,流浪汉依旧没有对末松下手,二轮车再次动了起来。
末松把视线移向正上方,发现载着自己的两轮车进入了一幢有屋顶的建筑内部。虽说是建筑物,但依然能感觉到风,这里似乎没有墙壁,草地的气息也依然浓郁。
这是哪里。
到底是什么地方。
恐怖和焦躁扰乱了五感,仅剩嗅觉勉强保持运转,此刻,他嗅到了木糠的气味。
是木材加工厂?还是建筑材料仓库?
两轮车又向前移动了一会儿,随后再次停下。
末松内心祈祷两轮车能继续前行。
至少在它移动时,自己的生命是有保障的。一旦它停下来,就是处刑的时刻了。
恐惧让他腹部发凉。末松第一次深刻认识到,原来恐惧会夺走人类的身体温度。
他的神经宛如被拉伸的丝线,高度紧绷。突然,一个低沉的声响传来,是某种大型机械被唤醒的启动音。
接下来的声音更令人毛骨悚然。
仿佛凶猛的肉食动物的低吼,缓慢而钝重的机器运作声,尔后是吱嘎作响的传送带的响动。
到底是什么机器。
到底打算对我做什么。
末松蜷缩着身子,流浪汉动作迟缓地出现在他的视野。末松开始准备组织求饶保命的话。
然而被布堵得严严实实的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往外滚落的泪水。末松不甘心地费尽力气扭动身躯,却无法自如活动。
流浪汉对末松的垂死挣扎不屑一顾,径直将他扛到了肩上。
离开两轮车的末松,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场所。眼前是堆得满满当当的废旧木材,以及铺满水泥地面的木糠。看样子的确是木材加工厂。不过此处不像是用来加工木料的,更像是堆放材料的地方,所以屋顶也很粗糙,仅仅立起几根柱子撑着,没有墙壁。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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