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隋怀睿昨夜叫嚣累了,便去休息了一会,这会天刚亮就爬了起来,心里揣着事果然是睡不踏实,一开门便瞧见回廊那边走来的容九喑,登时头皮发麻,一下子脑瓜子都炸了。
“大人!”刘贵扑通跪地,一句话都说不齐全,嗓音颤抖得人人都听得出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大人恕罪,大人饶命!”
昨夜,是他把人诓进来的。
首当其冲的,刘贵就是最该死的第一人!
“混账!”隋怀睿紧了紧袖中手,强撑着站在原地,“本王是三皇子,看谁敢动我的人?”
容九喑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阴鸷的眸从隋怀睿身上掠过。
如同被刀刃刮过,隋怀睿登时汗毛直立,一股子冷意陡然从脊背窜起,直冲天灵盖。
“你、你想干什么?”隋怀睿面色铁青,“我是三皇子!”
容九喑看了他半晌,终是毕恭毕敬的行礼,“奴才给殿下请安,殿下千岁!”
隋怀睿生生咽了口口水,他这是什么意思?
第806章 吓死这孙子
瞧着眼前恭敬的容九喑,隋怀睿有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可他又不好明说,毕竟昨天夜里是自己先下的手,关键是……没成!
“殿下怎么如此表情?”容九喑似笑非笑,“昨夜没睡好?”
隋怀睿盯着他,这不是废话吗?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能睡得好吗?
“殿下怎么忘了,昨天夜里奴才就跟您说过,这些刺客的事儿,奴才今日会给您一个交代!”容九喑意味深长的开口,“殿下您的脸色不太好,当真没事吗?”
隋怀睿深吸一口气,“没事!”
“没事就好。”容九喑站直了身子,“来人!”
崔堂上前,“爷?”
“都带上来吧!”容九喑说。
隋怀睿急了,“带谁?带什么?”
不会是地方官吏?
不会是琴娘吧?
“身为本地的父母官,居然敢在殿下跟前,行如此谄媚之事,若是传到了上京,皇上必定会勃然大怒。但奴才只是东辑事的千户,说白了有些东西不是奴才该管的,所以奴才也不好多做什么,只是以殿下的名义稍稍规劝了两句!”
听得这话,隋怀睿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以我的名义?”
“圣旨在上,奉旨前往边关,主将是殿下您,那奴才所行自然都是要殿下为先。”容九喑一本正经的说着,“殿下放心,奴才说得很清楚,想来他们不敢有太多的异议。”
隋怀睿的脸色愈发难看,可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人被带进了院子,瞧着有点面目全非。
一个是送人的官,一个是琴娘。
如容九喑所言,东辑事没有直接处理地方官的先例,他们虽然是帝王亲卫,但有些东西还是要顾虑一点,职权只是抓人,而不是其他。
当然,若是罪大恶极并且罪证确凿的话,东辑事还是可以处置的,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到了帝王跟前……舌头也可以开花。
昨夜那官被打得鼻青脸肿,五官都快肿到一块,含糊不清的跪在那里高喊,“下官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下官……再也不敢了!”
至于琴娘,那就更糟糕了点,手脚被废,已然是个废人。
瞧着她一堆烂泥似的,倒伏在地上,隋怀睿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气,当下转头望着一旁的容九喑,“你……”
“此人敢媚惑殿下,在殿下的茶水里下药,实在是罪该万死。”容九喑慢悠悠的开口。
这下药两个字一出来,隋怀睿面色瞬白。
事,是他自己干的。
罪,落在了琴娘的身上。
如果他非要争辩,将这罪责揽在身上,倒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这么一来的话,就等于跟东辑事撕破了脸面,容九喑兴许顾全大局,这一路上还得平安护着他回去。
但是等到回了上京之后,他这位三皇子以后的日子,可能就没那么好过了,林不寒那个老东西,素来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别看面上笑嘻嘻,动起手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
“不仅如此,奴才还查到了一些异常的东西,殿下想听吗?”容九喑似笑非笑,“殿下莫要因为怜香惜玉,而忘了咱此行的目的,以及您的身份。”
隋怀睿咬着牙,“无需你来提醒,我自心中有数。”
“如此最好。”容九喑睨了崔堂一眼,“殿下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崔堂行礼,“是!”
隋怀睿:“??”
“来人!”崔堂左右一招手。
登时有两个手持军棍的东辑事奴才上前,毕恭毕敬的冲着隋怀睿和容九喑行礼。
“你想干什么?”隋怀睿白了一张脸,身子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容九喑,本王是三皇子,是皇上的亲儿子,你们想如何?”
容九喑面带疑惑的瞧着他,“殿下您到底在说什么?奴才是做了什么,让您这般疑心?这两人不是冲着殿下您来的,而是……东辑事的处刑奴才。”
隋怀睿转头看他,“什么处刑奴才?”
“这女子顽固不化,什么都不说,实在是没什么用处,那只能……杀!”容九喑唇角轻勾,阴鸷的眸底泛着清晰的杀意。
第7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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