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虽然温和内敛,又是个病秧子,但是却被阮知秋照顾得很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娇生惯养”。
如今他的小性子被阮知秋养了一点点回来,这些年他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受了太多难以言说的委屈,时瑜再次陷进阮知秋的温柔乡里,他总是克制不住地想用一点点阮知秋给他的“特权”。
时瑜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等他把所有的事情解决了,一定不会对阮知秋半推半就,一定要和他一起好好地生活。
就是不知道阮知秋愿不愿意等他,愿不愿意再次接纳他。
想到这里,时瑜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怎么了?不舒服吗?”时瑜的微表情被阮知秋精准地捕捉到了,不免有些担心。
时瑜心里一惊,有些仓皇地摇头,但是阮知秋显然不信,时瑜只好道:“妈妈快要做手术了,医生说他的情况不是很好,我有一点担心。”
“其实我觉得,让阿姨现在就转院。”阮知秋搅动着汤底,让汤快一些降温,“然后我去请最好的医生给阿姨做手术。”
“总比阿姨现在住的医院要好上许多。”
方冉现在住的医院是时瑜和时瑾在他们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最好的医院了,这还是在时瑜挪用了阮知秋给的三十万的基础上,否则方冉很大程度上要在家里熬时间。
事到如今,时瑜当然知道把方冉交给阮知秋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再怎么不愿意麻烦阮知秋,时瑜也只能同意。
“阮知秋,谢谢你。”时瑜放下勺子,轻轻地抱了抱阮知秋,埋在他的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阮知秋的气味充满了他的鼻腔,时瑜的肩膀登时软了下来。
阮知秋毫不犹豫地把时瑜带进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好啦,别难过了,一切都有我呢。”
时瑜睁开眼睛,眼前是阮知秋衣服的纹路,他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件事,他不想让阮知秋知道,他自己把一切处理好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鱼,你是不是有心事?”阮知秋搂着时瑜,直觉不对。
时瑜身体一僵,眼睛倏地瞪大了,但是却立刻否认了。
阮知秋没有再追问,时瑜把饭吃完后,他把人按在办公室休息,“先睡会,你昨天睡得太晚了。”
时瑜睁着眼睛看他,卷翘的睫毛如振翅的蝴蝶般扑闪,阮知秋的心就像被小猫软软的肉垫踩了踩,软的不像话,他俯身吻了吻时瑜,温热的舌尖勾勒着时瑜的唇形,但是很快就松开了。
时瑜脸颊涨的通红,半撑着身子坐起来,指着阮知秋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这还在公司呢!”
“公司怎么了?”阮知秋扯了扯嘴角,收起刚刚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样,笑得痞里痞气,“公司还不是我开的。”
时瑜眼见说不过他,气鼓鼓地扯过被子,翻身不理他了。
阮知秋哑然失笑。
他守着时瑜,等他睡着了,拿过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顺手给时瑜掖了下被角。
阮知秋小心地关上办公室的门,一转身,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拨通了陆清河的电话,“你帮我查查时峰和时国川。”
“我怕他们对时瑜下手。”
阮知秋的心全部勾在时瑜身上,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完“时瑜”二字时,陆清河沉默了一瞬。
*
“下班别走,等我一起。”时瑜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翻过来看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关上手机。
暮色四合,暖色的夕阳静悄悄地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留下一道柔光,时瑜落下最后一笔,抬手揉了揉酸胀的肩。
阮知秋还没走,时瑜想了想,给阮知秋发了一条消息。
【图我已经改好了,现在给你送过来,可以吗?】
时瑜有些忐忑,毕竟阮知秋和他讲注意事项时,他的脑子乱的像浆糊,事后只留下了模糊的印象,他不好意思再问一遍,只好自己认真琢磨,不行就问问江易他们。
【你过来。】
时瑜叩了两下门,阮知秋开门,然后把时瑜拉了进去。
他把时瑜按在墙上,用鼻尖蹭着时瑜的脸颊,最后用力地吻上了时瑜的唇。
阮知秋一直吻到时瑜快喘不上气时才松开他。
他忍了太久,再忍下去,阮知秋觉得自己快要成忍者神龟了。
“你终于来了。”阮知秋抱着时瑜,埋在他的肩窝深吸了好几口气,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时瑜伸手抵住阮知秋的胸膛,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们满打满算只有五个小时没见面吧?”
“你知道着五个小时我是怎么过的吗?”阮知秋假装哭丧着一张脸,“小鱼,我不能没有你。”
时瑜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你能不能有一点当老板的样子?”
“不能。”阮知秋抱着时瑜,怎么都不撒手。
“你今天怎么了?”时瑜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的阮知秋实在有些反常。
“我能怎么呢?你就当我离不开你。”
阮知秋等了很久,终于等到时瑜能向他敞开心扉了。他心里一直横着一根刺,生怕时瑜和他渐行渐远,他再也追不回来了。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没什么,我就是好开心。”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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