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有点发痒,苏栩忍住想撸人脊背的动作,转移话题道:“你胃病是怎么得的?”
方旬沉吟片刻,等到苏栩以为他不方便说的时候,便听到他沉沉叹了口气:“唉,当时是真的不容易啊,一年拍四部电影。”
方旬的影帝也不是一蹴而就,即便演技再突出,也得从配角做起,但电影演员的配角却并不是好当的,甚至比电视剧的主角要求还要高。
所以他一年跑四个剧组也就相当于全年无休了,持续性的进组。
或许感觉到话题有些沉重,方旬语气转变的轻快了些,甚至有心情开玩笑:“骡子也不能这么使啊。”
苏栩不知怎么的,对方旬这云淡风轻的描述心中却有着莫名的心酸。
手机铃声响起,将他从方旬的视线中拉出来,他按了接通,便听到沈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苏栩啊,方旬好些了吗?”
看着刚还有精力跟自己说玩笑的人,苏栩轻笑一声:“还好,不是很严重。”
电话那边喧闹的声音传出,他应该是已经到了展览现场,苏栩有些听不太清,说了两句便挂掉了点电话。
第18章 生气(已修)
y国的天气比国内凉一些,但不穿外套的人也比比皆是,但是方旬为了装得像一点,特意在长袖外面添了一件运动外套。
节目组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自备车辆去送两人到达现场。
去往玻璃展览的途中,方旬表面仍旧很虚弱,他靠在后座椅背上,戴着一副黑色口罩,耷拉着眼皮,声音稍低:“你待会儿能跟我一块儿走吗?”
生病会使人变得脆弱,苏栩对他这种依赖也表示理解,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方旬没觉得有多意外,听到满意的回答后便靠着椅背继续眯着眼睛装虚弱。
或许因为是本地新兴展览的原因,又或许是正值中午时间,展览门口的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龙。
苏栩刚下车就被这场面震撼到了,所幸两人都戴了口罩,而且属于国外的私人行程,就算人多也并不是围着他。
苏栩怕方旬会太难受,特意放慢了脚步,检票的速度挺快,十分钟之后,两人站在检票处,跟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顺畅的英文从苏栩口中说出,脸上的窘迫十分显眼。
与工作人员交流过后,他拿出手机翻到沈毅的聊天框,询问他有关门票的问题。
[团长-沈毅:提前预定过门票的,你们两个直接报团名进来,我去接你们。]没有提前告知过,刚才的队伍算是白排了,苏栩转头继续跟检票员说着,才总算是顺利走进来。
拍外景的时候摄像机都会在他们身旁,有好奇的路人总会走到他们身边,用当地语言问着他们的身份。
翻译机翻过之后,两人才明白他们的意思,方旬笑着站出来,用翻译机站在一旁跟他们对话,直到沈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方旬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话头。
沈毅远远就看到了方旬的行为,走近后便问了一声,方旬也就回答他小镇当地人的热情。
“苏栩怎么没过去啊?在我印象里你应该挺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的。”当初看上苏栩,就是因为他演花瓶剧中的花絮部分,整个一开朗小太阳的形象,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清澈纯真。
反观许新,模样还可以算的上是中上,但眼睛里的纯真是演不出来的。
苏栩脚步微顿,表情空白了一瞬又迅速调整好,掏出一套说辞来搪塞他:“语言不通。”
沈毅表示理解,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用一个翻译机跟陌生人聊得热火朝天的。
展览馆内休息区。
团队其余几人正在沙发上坐着,各自点了一杯饮品,在苏栩刚进门的视角里,孙浩文跟许新在镜头下轻微触碰手指的隐蔽行为落入他眼里。
苏栩正坐在两人的对角线,动作随意地拿起手机摆弄着,打开摄像头拍了几张,随后又切掉相机回到刚拍的展厅导图界面详装看路线。
沈毅也坐到旁边的空位上,抿了口桌面上的白开水:“我就不去逛了,你们继续。哦对了,苏栩跟方旬你俩往左边走,那边是开头。”
导游都把几人的活动安排好了,更何况有摄像机的存在,几人自然听劝。
该说不说,导演组还是挺会选导游的,德高望重的前辈就算是方旬这位手握几座影帝奖杯的实力派都要顾忌几分,更何况是其他几名新人。
苏栩与方旬从左侧门进入,刚进去便被眼前垂落在空中的物体闪了一下眼睛,五彩斑斓的灯光从顶上照射下来,通过玻璃反射到垂在半空中的千纸鹤。
仔细看,便会发现千纸鹤与顶上相连的那根线也是由玻璃制成,有些甚至能看到上面细碎的裂纹,当然也会有些线跟千纸鹤都碎在地上,或者只碎了千纸鹤,线仍旧留在上面,而后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线上光滑如初,甚至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一旁的信息牌上写着作品的信息:坠梦,千纸鹤代表着人类的梦想,而线则是梦想的支撑物,支撑物易碎,梦想永垂。
苏栩本身对这些艺术作品还挺感兴趣的,环着手臂走在人群身后,仰头去看。
方旬偏头看向他认真的脸庞,开始进行解说:“如果一道裂纹相当于一次历练,那么每次成功度过都会使目的更加明确,到最后自然会伤痕满满,但如果没有走过过程,或者是投机取巧而获得成功,后面的千纸鹤还是会掉的。”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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