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临”听他这么说,几乎要气笑出声,反问:“噢?你这么崇拜你师尊,怎么不把你得了机缘的事告知他?你这难道不是有所隐瞒?”
“……我自有打算。”
“我是你,你就是我,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不过是想变得强大,然后欺师……”
心中的妄念被他直接点了出来,卫知临失声打断:“你闭嘴,我没有这么想!”
师尊那样清风霁月的人,他怎敢肖想……
“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相反,你我本是一体,你的欲望……也是我的欲望。”
卫知临强行切断交谈:“你真是疯魔了!”
他呆呆站在原地好一会,才迈步离开。
-
几日后,学思居。
“危诏,快出来玩啊!”
“难得课间休息,你怎得还埋头学习?稀奇呀稀奇。”
娄建白几人一下课就跑到尽头的教室,趴在窗户边上,七嘴八舌地招呼着危诏。
危诏的同桌蒲言小心翼翼地绕开奋笔疾书的人,走到窗边,低声道:“诏哥他要抄门规,因为咱们套麻袋那件事。”
“什么,那狗齐远居然还敢打小报告,他那张嘴臭得不行,如果把他亵渎剑尊的话,告知长老或者掌门,有他好果子吃!”
“而且危诏也没动手呀,是我们动的!他为了我们居然背下这口黑锅,太感动了,他心里果然是有我们的!”
娄建白化悲愤为冲劲,对蒲言道:“兄弟有难,八方支援,这门规我最熟悉了,快给我纸和笔!”
“快快快,也给我纸笔,我也帮抄!”
“我也要,我也要!”
场面乱作一团,几人都要从窗口挤了进来,路过的学子,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行,”蒲言嘘了声,“诏哥说了,剑尊要他亲自抄写,不可像以前那样让人代抄。”
“而且,诏哥还说……”蒲言回头看了眼眉头皱起的人,声音更低,还有点不好意思,“让你们离远点,别打扰他。”
危诏说话哪有这么温和,娄建白几人已经能想到他的原话是:“让他们滚远点,别来烦我。”
娄建白西子捧心,对着几步外,埋头抄写的人,极为做作地柔情脉脉道:“诏诏真好~”
都是修行的人,怎么会听不到,课室里一直默默关注几人的同学忍不住发出笑声。
危诏:“……”
拳头硬了。
他啪地放下笔,起身冲过去,一把拉开毫不知情站在战场中央的蒲言,扯住娄建白的领口,冷冷道:“你真欠揍了是不是?”
娄建白看着冷着一张脸的危诏,丝毫不慌,甚至还欣赏起眼前漂亮锐利,眼里带着不耐的面孔。
“对啊,诏诏要打我吗?”娄建白笑着问。
危诏这下是真有点生气了,双目凛凛:“别这样喊我。”
他不喜欢。
这是给那人喊的,尽管喊的次数很少,可是危诏喜欢听到那道偏冷的声线喊他名字,落入自己耳中却变得有些低沉磁性。
“好嘛,我错了!”娄建白见真把人逗生气了,连忙低声道歉。
课室的正门传来平缓的脚步声,课间的交谈声、嬉戏声在看到来人后顿时消失。
在迈进学思居的大门时,宋砚星五感敏锐得能听清方圆十里的风吹草动,所以就早早听到了一切。
而现在他从另一侧门刚迈进危诏所在的课室,就正正看到了自己放在心尖的徒弟正拉扯着另一人的领口。
那双蓝眸比平时更是带着拒人千里的冷调,眉眼之中一点儿温度都找不到。
宋砚星看着危诏。
“你们——”
“在做什么。”
第57章 仙侠(九)
前一刻还在想的声音,下一秒就在耳畔响起。
危诏循着声音看向门口,在那道冷然的目光中松开攥着人领口的手,然后全然忘了娄建白等人的存在,快步走上前。
“你……”危诏走到他跟前,望着那双平静无波的湛蓝色眼睛,嘴张了张,一时不知道开口说什么,最后移开视线,干巴巴地问:“师尊怎么来了?”
他突然想到能让宋砚星出门的唯一原因,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补充道:“门规我还没抄好。”
“不是门规。”
那道声音比平时还要冷淡一些,危诏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当他心情不好,便没心没肺地伸手扯住他的洁白袖子,笑着道:“那就好,师尊来这是做何事?”
“上课。”
“哦。”
“嗯……?”危诏反应过来,刚想追问就注意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人,松开手,侧头打了声招呼:“林师兄好。”
其实一直存在,但始终被忽略的林尧,强行把注意力从剑尊袖口处沾染上的手指形状的水墨痕迹移开,僵硬地笑了笑,道:“危师弟也好。”
怪不得这混世魔王在宗里到处惹事,天不怕地不怕,敢情是一直被人纵容。
林尧这般想着,心底涌起羡慕,但突然想到纵容的人是那个冷心冷情的尊上,又觉得新奇。
“尊上是来代通识课的,大概一个月。因为霁秋长老临时有事离开宗门。”林尧对危诏解释道。
声音不大也不小,在安静得针落可闻的课室里一清二楚。
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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