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也的爹党永顺同志是临市公安系统的某位正处级领导,循着近亲规避原则把儿子扔在了首都的公安口里,沈敬年当初还唾骂过他们家这种不要脸的行为。
党永顺除了热衷于破获大案要案,还有一项挚爱的事业——玉,准确的说是和田羊脂玉。
党老同志大钱没有,零花钱还是攒了一些的,有点小钱之后就买玉,稀罕得跟什么似的。沈敬年和党也小时候在一个大院住,俩小兔崽子总两家串着玩,他没少见党家那堆奇形怪状的“白石头”。
他不懂所谓的和田玉跟绿翡翠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觉得这东西大差不差都是一个筐里的,既然干爹说了值,那就八九不离十,毕竟人家研究了三十来年。
铁杵磨成针啊!
磨成针!
这要真是个好东西,100多万没问题,不过这来路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像不法交易似的,于是他又问:“这货主怎么听着不像好人呢?东西别是脏的......”
脏的,就是见不得光的,无论是来路见不得光还是东西本身埋在地下见不得光,都不吉利,祝寿万万用不得。
党也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声音稍微严肃了点:“应该不会,要真是脏的早就给他端了,还能让他顶着营业执照干这么些年?当我们人民警察吃干饭的呢!?”
沈敬年还是有些不托底,党也没见过这家的老板,也不敢说的太死,再说人心隔肚皮,不是从小长起来的交情谁敢随便给人作保?
“这人我不太了解,是通过当时关系不错的潘家园大地雷联系上的,但是我也调走一年多了,现在什么情况也不清楚。你多长个心眼,实在不行等会儿找个明白人跟你去看看”
距离约好的下午四点还剩不到三个小时,沈敬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依照党也说的联系一位还算懂这方面的朋友。
朋友回复正跟女朋友在海南度假呢,别说3小时了,3天也赶不回来。沈敬年把照片发过去,问值多少钱。
正在度假的那位回:至少200万。
这位朋友连喝两个椰子之后又教给沈敬年几个检查翡翠的方法,并嘱咐他买个手电带过去。
得!关键时刻这帮孙子一个也指不上!还得靠老子自己!
让助理给买了个小手电,沈敬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手电往揣兜里一揣,自己开车跟着导航往那“潘家园神秘高货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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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导航七拐八拐的往前开,沈敬年发现目的地并不在潘家园主区里,而是潘家园旁边两条胡同内的一个小四合院。他再三确认地址无误后下车敲院门,刚一敲,门就自己开了。
沈敬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停在胡同中间的车,又看了一眼院子里已经停好的黑色路虎,索性把两扇门都大打开,把自己的车并排停在路虎旁边。
停好车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虽然不算破败,但是怎么说呢,毫无生气。
一般来说只要是住四合院,很少有不伺弄花草的。但是这个院子可以说是光秃秃一片,除了四合院标配的摇椅、茶桌,别的什么都没有。
沈敬年在心里“嘿!”了一声,我管他这个呢,我是来买东西的,院子里什么样儿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他摇摇头大踏步往主屋走,刚一敲门,门又开了......
这什么毛病?
里外房门都不关?
探头往里一看,屋内两侧都是玻璃的展示柜和展示桌,里面摆满了各种翡翠饰品,和一般商场里卖珠宝玉器的地方大差不差,中间空出来一块空地连着一个挂着布帘的后门。
沈敬年知道这里面的东西都不便宜,主人不在的话万一出了什么茬头容易惹麻烦,索性没往屋里进,站在门口轻咳两声后道:“有人吗?我是约好来取货的。”
无人应答。
他抬高音量又问了一遍,终于有一道男声伴随着“叮叮当当”由远及近传来:“来了来了”,接着一只手从里面撩开了布帘。
随着布帘的折起,一个让沈敬年不知如何形容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这男人身量1米8左右,上身穿着棉麻的白色长袖t恤,下身卡其色大短裤,脚上蹬了一双拖鞋。半长的头发随意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儿,不是用发胶发蜡固定好的时尚发型,而是仿佛要洗脸才随手扎起来的。
沈敬年为什么能肯定是随手扎的呢?因为眼前男人脸上还在不住往下淌水滴,水流从太阳穴滑落到下颌线,又被收进乳白色的领子里,吸了水的布料瞬间变得半透明。
男人的肤色也不是寻常的雪白、黝黑,或者小麦色,而是一种蜜糖色?他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总之在隐隐透进来的夕阳下闪着光一般,每一寸皮肤都细腻而匀净。
“额,你好,我来取货”,沈敬年发觉自己还站在门外,于是跨过门槛往里走。
眼前的“蜜糖人”礼貌的微笑一下,点点头说:“我知道,定的今天下午四点,怎么交钱?”
沈敬年心说你好歹让我看一眼东西吧?我连东西都没见着呢就给你交100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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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翡翠中的福禄寿指褐红色(褐黄)、绿色、紫色3种颜色同时出现在同一块翡翠上。——《应用翡翠宝石学》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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