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哥!!”方时安不敢走进拳击室,站在门口厉声试图劝动发疯的周予彦。
“叫Bryan医生过来一趟。”他对身后的手下吩咐道。
“不用了。”周予彦停下不断挥击的拳头,平静的有些诡异,随手抹了一把鼻梁上溅到的血迹,“我很清醒。”
看着他被血色浸透的手背,原本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此刻血肉狼狈的一片模糊,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地上,方时安瞳孔不可控制地收缩着,心里咯噔。
“为什么?”他几乎不能理解,“为了一个女人伤害自己,你曾经差点为了她送走了一条命,如今她就在你身边,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
最后那句话方时安几乎是吼了出来。
八年前周予彦倒在穴泊中奄奄一息的记忆画面历历在目,那次他侥幸捡回一条命,以后呢?
难道如果有一天陆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真的不要命了?!
“贪心。”周予彦随手拿起一旁的汗巾,像是缺失痛感般粗暴地擦了擦手背上的淋漓鲜血。
他神色晦暗不明,没有被方时安激动的情绪影响,只是冷淡地从唇间吐出两个字,给了他一个原因。
因为贪心。
二十年前的他,站在福利院的角落,看着那个与周围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的被众星捧月的千金小姐,只想证明自己有和她站在同一高度的能力。
十年前的他,站在教学楼楼梯间阴暗的转角处,看着她和万西尧亲吻,有了想要取代那个男人啃咬她唇瓣让她因为自己情动的欲望。
现在的他,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却不满足于当下稳定却疏离的合作关系。
他和她之间的本质,何尝不是被人说中了。
貌合神离这四个字残忍的撕碎了他一直欺骗自己的所有掩盖。
周予彦闭了闭眼,内心的肆虐翻涌。
他想真正拥有她,控制她,把她关起来,让她每天全心全眼中只有自己。
贪心与执着,是人生一切烦恼与痛苦的根源,偏偏,他所有的根源都是她。
贪心没错,执着也没错。
但是对她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会被她逐出局。
一个人如果执着于一样人事物,那么必然会被其反控制着,危险的从来不是欲望,而是贪念。
方时安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早在八年前,他就已经认清了现实。
周予彦脑子有病,病的不轻,病源是一个女人。
一个他这一辈子都掌握不住的女人。
……
Bryan医生还是被请了过来,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看到他手上的惨状,惊呼一声,“周!你又发病了?”
周予彦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旁边的医护人员拿出医疗箱给他包扎伤口。
方时安叹了一口气,和Bryan说起了周予彦最近的情况。
“……之前药停了一个月情况都很稳定,半个月前发了一次病……嗯,还是那个原因……最近药吃的很频繁,今天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Bryan负责周予彦的病情很久了,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叁言两语就摸清了怎么回事。
“他还是老样子,太偏执了,药吃多了产生抗性了,药物已经很难压抑住他的内心,还是要从病源抓起 。”
“关键是病源抓不住啊!”
Bryan显然是也清楚这个情况,“……我之前说了可以偷换概念,把自毁欲转化为情欲发泄出去…… ”
恰好此时,方时安的手下从房间里抬出一个女人。
女人已经意识昏迷,出气多进气少,下身血迹斑斑,浑身遍布被摧残的痕迹,一道道鲜明的鞭印十分骇人。
Bryan:“……”
方时安:“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没安排,效果微乎其微。”
Bryan呼吸一滞,闭上眼默默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再也说不出流利的华语,“God!I'm simply helping to abuse. Please forgive me!(上帝!我简直是在助纣为虐,请主原谅!)”
“现在是法制社会,不然我都抓几个人来给彦哥杀着玩了。”
“这样虐待女人就合法了?!”Bryan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方时安梗住,“……你情我愿罢了,我给她们的钱加起来够买下海市一整个楼盘了。”
Bryan说不出话了,“……多找点女人呢,情欲……”
“没有情欲,我对别的女的硬不起来。”一直没出声的周予彦开口打断他,语气听不出起伏,“我只想把她们弄死。”
Bryan:“……”
我是谁?我在哪?
我当初不是因为华国律法严明才选择来这里发展的吗??
“彦哥,不然你和嫂子坦白吧,我这的女人真不抗你造,这样下去,早晚要死一个在你手里,你婚都结了还能——”
方时安想说反正你婚都结了还能离不成,看着男人眼神逐渐危险,连忙住嘴。
得,陆栩那性格指不定真离了。
死胡同。
“方你怎么不说完?我来说,周,你现在的情况药物已经控制不了了,你要么就破而后立解决病源,要么你就只能等着精神世界一天天腐烂,最后后果不堪设想。”
“药的剂量再加大一点,就这样吧。”周予彦不想再听下去,站起身,抬起被纱布缠好的手,用力地捏了捏眉头,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不耐烦,仿佛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
第二十五章:他病得不轻,病源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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