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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逃跑

    车刚停稳,宁竹安就打开车门窜了出去,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也不为过,甚至还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
    “真是个傻子。”
    权御起初还以为嚣哥是在跟自己说话,但看他视线仍飘向那道已经消失在门后的背影,便心领神会地没有开口。
    谭有嚣回过神的瞬间,余光瞥到手边的位置多了个折迭整齐的纸块,他拿起来打开一看,上头画的赫然是条去往武桥区的简易路线,旁边还整整齐齐罗列出了地标性建筑。
    宁竹安方向感不太好,所以在画的时候尽可能给自己留了些方便。
    他莫名其妙笑了下,将纸张撕得粉碎。
    宁竹安回了房间就开始四处找水漱口,实在找不到就只能对着空气连呸好几下,恨不得把舌头扯出来擦擦才好。
    真是个变态!
    想着今晚要逃跑,她习惯性把手揣进兜里,结果这一摸,她才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画的地图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她不信,连裤子的口袋也翻出来看了遍,结果当然是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她突然卸了力,瘫坐在床边。
    一直到出花苑前,那张纸都还是在的,现在看来它大概率是落在谭有嚣的车上了,要是被他捡到……
    宁竹安猛地一拍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从这儿逃出去,至于地图什么的她依稀还记得些——早知道不把手机直接丢掉了。
    她先将门反锁,然后拆掉了窗帘和床单,系在一起后的长度应该足够她从三楼下到一楼。
    分针秒针照常转动,十二点刚过,宁竹安就蹑手蹑脚地开始行动。
    到底是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种做法,换成自己来干,小丫头多少还是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确认绑牢靠了,宁竹安深吸口气,颤颤巍巍地翻过围栏,死攥住绳条开始缓缓往下挪,因为害怕,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这个高度如果摔下去肯定会骨折的吧。
    而那绳条像是存心要呼应她的恐惧,竟然不受控制地直晃荡。起初,宁竹安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可越来越大的幅度让她惊觉出这分明就是有另一个力量在作怪。
    于是她试探着往底下瞄,和穿着藏青色真丝睡衣的谭有嚣大眼瞪上小眼,脊背瞬间凉了。
    “这是要去哪儿?”男人一手捏烟,一手拉住绳条尾端晃着玩“给我表演杂技?”
    宁竹安没心情去管谭有嚣话里的揶揄,她现在位置卡的尴尬:往上爬,她胳膊没力气;往下爬,她还不如就在这儿挂着。
    谭有嚣洗完澡后站在客厅外的走廊上抽烟,思索着女孩儿会如何逃跑之际,一根花花绿绿的绳条就垂到了自己面前。
    他的表情没在阴影中,很不耐烦地冲人说道:“赶紧下来。”
    “我不!”
    又跟他犟?
    没关系,他谭有嚣有的是办法治女孩儿的小性子。
    见男人不说话,宁竹安再度低头看去,却发现对方手拿打火机作势要把布料点燃,且此时已经烧着了一角,吓得她立马服了软:“我下来就是了!”
    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挪动下来,殊不知谭有嚣的耐心已经告急,快到底时直接握住了她的脚踝往下一拽,让人直接砸进了怀里。
    宁竹安个头不大,全身还都软得很,所以即便这样也并不疼,只是眼下她挣扎个没完,不过是被自己用胳膊箍住了腰,就哼着像是又快要哭出来:“你放开我!”
    小丫头反应越大,谭有嚣捉弄的心思就更甚,左右她刚刚是想逃跑,受点惩罚也理所当然,省得之后在他面前还分不清谁是大小王。
    “想去武桥找你爸?”他果然捡到了那张纸。
    男人的手从她宽大T恤的下摆溜进去,在那滑腻如同上好绸缎的肌肤上不紧不慢地触摸着,留下淡淡的、无人知晓的红痕。
    那只手还有逐渐往上移动的趋势,宁竹安反应过来后,羞耻地用小手掐住男人的胳膊让他停下,抖着唇骂道:“谭有嚣你个——”
    话还没说完,谭有嚣突然亲上了女孩儿的脖子。
    男人起初还只是单纯地用唇瓣轻碰:“我个什么?”紧接着,他一把扣住宁竹安的后颈,朝着她颈侧大动脉的位置咬了下去。
    这一口相当狠,女孩儿没忍住叫出声来,疼得打了个微小的颤。
    舌头贴在细嫩的脖颈上,谭有嚣细细感受着那处清晰跳动的脉搏,口腔内微咸的铁锈味让他兴奋不已,全身的血液此时几乎都涌向同一个地方,硬着,将裤子顶出个弧度来。
    二人近得完全没了距离,宁竹安觉得自己像是被条蟒蛇缠住,而且……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正硌在她的腰椎处,越是挣扎那感觉越是明显。
    “谭有嚣!你比那群人还无耻!”
    又被叫了大名的男人低笑着松了口,嗓音有些哑,呼出的气体里带着点儿血腥气,蹭在颈间又激得小丫头一抖:“我这就无耻了?”
    宁竹安不说话,但呼吸声却因为羞恼而变得粗重。
    他不着痕迹地将身子贴得更紧,嘴里说着宁竹安从未听闻过的污言秽语:“那我现在是不是得把你扒光了扔沙发上操一顿才算恰如其分?”说着,衣服里的那只手还玩笑似的拍了拍女孩儿的肚子。
    宁竹安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抖得几乎站不稳。她想挣扎,恐惧却麻痹住了四肢,沉重到完全不听使唤,指甲无意识地在男人手臂上留下了几道划痕。
    谭有嚣对这样的反应很是满意。
    道歉不会让人长记性,但恐惧会。想让一个人听话,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他对自己所作所为的下场提前感到害怕。
    成年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这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儿呢。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宁竹安忍不住扭头开始生理性地干呕,眼泪滴答滴答往地上掉。
    “下次要是再被我发现你不老实,”男人手指轻抚过那处咬痕“宁竹安你就乖乖陪我上床吧。”
    他松了手,目送着女孩儿丢了魂似的落荒而逃,然后缓缓垂眸看向自己的下身——裤子里的性器硬邦邦地挺起个轮廓,他刚解决,现在竟然又对着宁竹安起了反应。
    “建工集团的影响太恶劣了,”许宜春摘了眼镜,揉摁着眉心“让他们先停工吧。”
    “好,我现在就通知下去。”
    正说着,司机猛地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指着前方结结巴巴地说道:“有、有人拦车。”
    许宜春重新戴上眼镜,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大概是一整个摩托车队,不止前头有人骑在摩托车上挡路,其他方向也陆陆续续来了人,将白色的小轿车团团围住。
    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是大晚上,莫不是要打劫?冯霖略显慌张,问道:“市长,怎么办?”
    “无妨,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你随时准备报警就是了。”
    这时,有人客气地敲了敲车窗玻璃,许宜春便把车窗降下一半。
    “有人要我给市长先生送个礼。”头盔下的声音沉闷而不清晰,他利索地从摩托车的边包里拿出个手提箱,递了进去。
    “他还让我转告您‘您夫人的弟弟他替您收拾了,这点薄礼还望市长先生欢喜笑纳’。”
    原来是送礼的。
    不待许宜春回话,对方已经转身骑上摩托车带着一众人等呼啸着离开了。
    “这……也没告诉我们是谁送的啊。”冯霖觉得奇怪,现在送礼竟然还有不自报家门的吗?
    男人也同样疑惑,他打开手提箱看了眼,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红色纸钞码的齐整,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却放着一个染了血的密封袋,里头像是条什么东西的舌头。
    结合方才那人说的话,许宜春对所谓的“收拾”有了些猜测。
    他合上箱子,平静道:“回去之后看来有必要找找送礼的这个人是谁了。”
    没有愤怒,甚至也不悲伤。
    但只有许宜春自己知道,他心里头正在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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