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看着他的模样，想到了曾经为讨父母欢心而一心修炼的自己。
    只不过叶七和他不同，叶七有目标，虽然是很浅显的目标，但那也是他自己的目标。
    日常扎完马步之后，一群少年又围坐在刘大明身边，听他讲战灵大陆的事情。
    刘大明是位猎户出身的八级战士，性格爽朗很健谈，说起传闻来绘声绘色。
    “……这战灵帝乃是大陆有史以来最有天赋最厉害的修士！战灵双修你们知道是什么概念不？那可比文武双修厉害多了，万年来就没出过多少个能战灵双修的，更别说他的双修为都是大陆顶尖，妥妥的万年来第一人啊！他可是全大陆修士崇拜的对象！”
    “关键人家陨落的时候才三十岁都不到啊，我的天，比我还年轻十来岁，修为却已经是大陆第一了，那真是帝星下凡，保护我们大陆安全的！”
    “唉，可惜，英年早逝，听说是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没的，我女儿知道之后哭了小半个月呢……”
    “英年早逝”的秦柯面无表情地靠在马车上，慢条斯理地啃了一口叶七离开客栈前连夜做的馒头。
    说到这里，刘大明也有些无奈。
    秦恪名声太响，惊人的天赋和超绝的实力让人崇敬仰望，是很多修士的榜样。
    同样出名的还有他俊美无俦的外表和冷若寒霜的性格。
    性情冷然，私交甚少，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些形容单独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有太大影响，却因为集合在秦恪身上而更添神秘和独特，引得众多修士追捧。
    毫不夸张地说，秦恪身陨的头几个月，整个大陆都颓靡了不少。
    “战灵帝真厉害，我也要把他当做我的榜样！”
    唐海听得热血澎湃，恨不得早生几年赶上秦恪还在的时候跟他见上一面！
    和那些曾经听过战灵帝事迹的人一样，少年们久久沉浸于这个天资超凡的青年身上，连晚上在睡梦中都在做相关的梦境。
    叶七今晚却睡得格外晚，他翻来覆去地想着刘大叔下午说的那个人，遥远而又陌生，却让人忍不住在意。
    他这么动来动去的，和他睡同一个帐篷的秦柯也无法入眠。
    “睡不着？”秦柯压低了声音，侧头在黑暗中对上叶七灿若星辰的眼睛。
    叶七侧过身将手垫在头下，小声问他：“秦柯，你下午有没有听刘大叔讲的战灵帝的事？”
    “听到一点，怎么了？”实在是想不听都不行，那边声音太大了，少年们时不时会发出一阵激动的叫声。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这么厉害，会不会很孤独啊？”
    秦柯听得一愣，眼中沉色如雾霭一般蔓延：“为什么这么说？”
    叶七看不清秦柯的眼神，只是按着心里的想法说：“他这样的人，站得越高，就会越冷。他的生活里只有修炼两个字，过大的差距导致没有人能够跟他分享喜悦或者悲伤，时间久了肯定不好受。”
    这个想法叶七在下午的时候就有了，这会儿才憋不住跟秦柯说了一嘴。
    “我也很崇拜他，我觉得他好厉害，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大陆第一人！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又莫名有点心疼他。”
    叶七说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连修炼的天赋都没有，哪有资格心疼别人。”
    说罢，叶七打了个哈欠，终于阖上眼皮，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剩下秦柯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盯着叶七似乎毫无忧虑的青涩脸庞，心绪不平。
    良久，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在帐篷中响起。
    你说得没错。
    他确实，很孤独。
    第15章
    一行人距离皇城越来越近，山脚村的少年们也在刘大明的影响下，对战灵帝的崇敬与日俱增。
    “你们说，战灵帝都这么厉害了，为什么都没有伴侣啊？”
    “那也得有人配得上不是？刘大叔不是说了，传闻那灵帝对战灵帝倒是情根深种，可惜战灵帝看不上她。连灵帝都看不上的人，一直单着也正常。”
    “说是战灵帝长得可俊了！不知道有没有秦柯好看，他俩名字都很像呢！”
    少年们越聊越八卦，扯得话题跑都跑不回来。
    不远处吃着水果的姜玥挥开手边扇风的侍女，不悦道：“亏他们想得出来，秦柯什么身份，何德何能跟战灵帝放在一块比较？真是无知。”
    姜宇淡笑地挥着折扇，揶揄地看向姜玥：“小妹，喜欢人不是这么个喜欢法的。”
    “我哪里喜欢他了，哥哥净会瞎说，小心坏了你妹妹的名声。”姜玥掐了他哥一把，又郁闷地双手托下巴，看向不远处正在吃饭的某人。
    连日赶路伙食自然好不上哪儿去，他们抄的近道，一路上城镇少客栈也少，三五天才能补充一次物资。
    不过叶七心细，每次买完干粮之后，还会去找些咸口的零嘴，肉干菜干之类的，吃饭的时候给秦柯夹到馒头里，滋味也是不错。
    姜玥看着秦柯吃馒头的样子，总觉得那馒头十分好吃……
    “哥，真的不会是秦柯吗？他看着真的太不像个普通人了。”
    姜玥对秦柯的心思让姜宇也很无奈，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我上次不是查探过了，他身体里没有战力，你还不相信你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