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最后结果是周含星哭累了,睡在了周礼昂的怀里,又被他抱回了她的房间。
她睡得并不算安稳,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醒了过来,彼时天还没有大亮,遮光性很强的窗帘让整个屋子更显昏暗。
可能是睡前哭得太狠,周含星感觉头有点晕,一时间没有动弹,躺在床上无意识地盯着天花板,昨晚的回忆渐渐清晰。
不过是一个晚上,她却觉得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好多事情,好多感情,都在这个晚上改变了。
想到这里,周含星的表情浮现出一丝茫然。
只不过这个茫然没有持续很久,在发呆了五分钟左右后,她释然地长舒一口气。
她果然是个怪胎,不过,就算这样,她也不打算强迫自己变成正常人。
头晕的感觉好一点了,周含星慢吞吞掀开被子,浓郁的酒香被她嗅入鼻腔中,是昨晚洒在身上的红酒,此刻已经干掉了,留下了一大片淡淡的紫红色印记。
她坐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一套新睡衣换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周礼昂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身上没有盖被子,眉也是微微蹙着的,睡得并不好的样子。
周含星走到他面前,蹲下身静静看着他的睡颜。
他真的长了一副英俊非凡的面孔,这样的英俊并不是严肃正经的,而是带了些风流不羁,光看长相就知道他是广义概念里的“坏男人”,如果此刻他是睁开眼睛的,还能从那双桃花眼里窥见令人沉醉的多情。
只是,这双眼睛对周含星永远不会释放那样的特质。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移到身上,一点点扫过他的全身,宽肩窄腰,没扣好的睡衣扣还能隐约看见薄薄的腹肌。
眼前人平稳的呼吸突然乱了些,周含星收回目光,下一秒就见他睁开了眼睛。
“……含星?”周礼昂一醒来就看到女儿蹲在自己面前,他的大脑因为睡眠不足变得迟缓,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谁在哪里,也记起了昨晚的事。
他昨天把含星抱回去之后一直没有睡,直到天快亮了才有点困意,但女儿的状态让他害怕,由于实在是不放心她,他便睡在了客厅里,这样一有动静他就会醒。
没想到他还是睡过去了,都没有听到含星走路的声音。
听见他叫自己,周含星“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为什么睡在这里?”
她这一举动让周礼昂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好在她只是摸了一下就收回了手,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黑眼圈那么重,回房间好好睡吧。”
“……没事儿,我不困了。”他坐起来,把周含星拉到身边坐下:“你……好一点了吗?”
周含星眨眨眼:“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啊,昨晚就是太生气了,听不进去你的话而已,现在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她的表情不像作假,周礼昂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始终配合地仰起脸任自己看,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昨晚真是把我吓到了。”
“怎么就吓到了?”周含星身体前倾,往他身上贴近,声音里还带了一点笑意:“你觉得我疯了?”
如果说她刚才的样子只是让周礼昂微微放下心,那现在这样,则是彻底让他相信了她没事,整个人都没那么紧绷了,像往常一样调侃道:“疯倒是不至于,只是感觉你要扒我一层皮。”
周含星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他的胳膊,将头靠了上去,闭上眼休息。
其实他们很少在平常的时候这样亲昵,主要是她像条小鱼一样不好抓,周礼昂偶尔慈父心上来,想跟她有点肢体接触,都要靠偷袭才能成功,像这样主动求抱抱,从小到大都是屈指可数的。
周礼昂一直以为她嫌弃自己,但也不追究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想和他亲密无间,但她小时候总是怕自己不强硬一点就会被欺负,被随意抛弃,所以不得不强撑起一副不需要爸爸关爱的样子。
她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胳膊上骤然贴上一副柔软的身体,周礼昂矛盾地感觉有些烫手,又觉得心底好像被一根羽毛戳了戳,让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了,是困了吗?”温柔的话语先动作一步说出口,他犹豫了一会儿,才用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发,轻柔地来回蹭蹭。
好痒,又有点舒服。
“还好。”周含星仰起头方便他摸,像个小猫:“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完,蛋。
明明吵过架后的父女应该是尴尬的,剑拔弩张的,可他的小姑娘仅仅是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博得了他所有的欢喜,她这么可爱,叫他完全不想那样做,甚至有些不合时宜地想亲亲她的脸,可他们的年龄已经不允许两人这样做了。
周礼昂单手将她揽进怀里,轻柔地捏捏她的后颈,像自然界的哺乳动物一样,父亲会叼住幼崽的后颈,这是属于他们的牵手。
周含星难得乖顺地贴在他的怀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颇为贪恋地呼吸着他的气味。
他的怀抱只意味着父女的温存,可她躺进他怀中的时候,却在后悔自己穿了乳罩。如果不穿的话,他会感觉到她胸前的触感吧?那样,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周含星在心里为自己遗憾了一把。
下次再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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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都想吃点肉,但肉得随剧情发展吃得才香啊!宝子们放心,女儿已经开窍了,肉沫离得不远了!
二十一、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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