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下次一定！”伯灿搪塞道。
    而幸川也已经习惯了，也没有计较，反而又低头问伯灿：“我问你，我看着很难以接近吗....”
    “嗯？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伯灿奇怪道。
    幸川无奈地摊了摊手，用下巴指了下那边的四个人说道：“带上你的小朋友，跟我来吧。”
    说完，便拿起空酒瓶向着里面的阁楼走去。
    藏红阁，共有五层，第二层伯灿之前来过，是装放各种奇珍异宝的地方。
    走到了阁楼处，禾怜被门前的一棵树吸引了注意力。
    在这秋寻之中，这山里的其他花树都照开不误，但只有这颗树，是棵枯树，树枝上一颗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屹立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禾怜站在树下盯着这颗树看了起来，千俞也走到了她的身边，抬头望向这颗枯树。
    “好奇怪啊，我为什么能感受这棵树的气息，但它又是颗枯树呢。”禾怜道。
    “气息？”千俞问道，她却什么也没感受到。
    “是啊，很奇怪。”禾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种觉得很熟悉的感觉，但却记不起来在哪里相处过。
    “那可不是个枯树，那是幸川的命。”伯灿走过来说道。
    “嗯？这棵树是这座山的根基吗？”禾怜单纯地问道。
    “..倒不是这，而是，唉。”伯灿还没说，就叹起了气：“你们想知道的话，可以问问幸川。”
    禾怜和千俞对视了一样，禾怜缩了下脖子，不好意思道：“还是算了吧。”
    屋内，木雪坐在了幸川面前，把手伸出来放在了垫子上，萧跃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幸川将手尖按在了木雪手腕处，开始感受起来，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眯眼的。
    “山神大人..我这是怎么了....”木雪小心翼翼问道。
    半响，幸川开口道：“叫我幸川就行。”
    “好....”木雪应声道。
    说着，伸手在木雪面前施出了神力，探查着她体内的经络。
    这时，伯灿三人也走进来，站到了一旁。
    幸川看完之后，放下了手。
    “是哪的问题。”伯灿问道。
    “消散，她的妖力和仙力都在消散。”幸川说道。
    “之前我们遇到的一只妖狐也这么说的，说她体内什么东西在消散，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千俞问道。
    “原因不好说，只是现在的情况是，她的妖力和仙力消散，在这样下去的话，她就会变成一个凡人了。”幸川说道。
    提到“凡人”二字，木雪转头看了眼萧跃，可萧跃眼中却满是担忧。
    “是变成我这样的凡人吗。”禾怜指了指自己说道。
    “是的，一个生命只有数十载，会生老病死的凡人。”幸川说道。
    听到这话，木雪心中却没有感到难过或是压抑，而是突然庆幸了一下，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这要怎么办呢，能拯救吗。”萧跃问道。
    “为什么要拯救啊，我觉得当凡人也挺好的啊。”木雪天真无邪道。
    “哪里好啊，凡人可是很脆弱的。”萧跃说道。
    “有嘛，可是凡人的人生虽然短暂，但却很自由快乐。”木雪乐道。
    萧跃却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凡人这短暂的一声一点也不自由和快乐，每个人从生下之后身上就有了各自的枷锁，这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这也太奇怪了，一个修成半仙的半妖，怎么可能会变成凡人呢....”伯灿在苦思着。
    “是很奇怪，但我猜测，可能是你身体里的仙气和妖气所冲撞，这才会同时消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么好好当妖，要么好好修炼，升仙，这样持续下去，就会变为彻底的凡身了。”幸川说道。
    “可我试过好好修炼，但无论怎么努力，也达不到完全升仙，现在已经是我最努力的结果了....”木雪小声道。
    这一点千俞知道，因为她虽然嘴上总是说着木雪修炼欠佳，但成为这样的半仙已经是木雪的极限了，有些人可能注定是与仙骨无缘的。
    “要不你就重返妖途。”幸川说道，
    “可我不想当妖，当妖总是东躲西藏的，干好事儿还没好报......”木雪说道。
    萧跃听到木雪这么说，有些内疚地低下了头。想当初，他也是对木雪带有有色眼镜的，觉得妖就是妖，虽然是好的，但也还是妖。
    众人一阵安静，千俞的眼神却也变得有些悲凉。
    “别这样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觉得当人也挺好的，能从妖变成人，是多少妖的梦想啊。”木雪憧憬道。
    “可是，当人的话命很短的....”萧跃道。
    “这多好了，正好我们能一起白头到老了，就像梦里一样。”木雪拉住了萧跃的手说道。
    萧跃却愣在了原地，那场梦的结局，他没有看到，但木雪醒的晚，或许她看到了，或许，白头到老，真的也不错。
    就在这时，幸川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你发什么神经。”伯灿嫌弃道。
    “我只是感叹，这样道不同终点却相同的有情人，真的不常见，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变成凡人之后，就无法在成为妖了。”幸川问道。
    木雪看向萧跃，还没等萧跃说什么，木雪就先开口道：“我想好了，我决定当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