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陌回头。
    “秦哥？”
    “嗯，是我。”
    池陌恍惚看了两眼，地上躺着他的家人，没有哥哥，院门被扒开，那些东西要冲过来。
    秦煜拉着他往回跑：
    “跟着我跑。”
    池陌看着地上的爸爸妈妈，他绝望地摇头。
    “不要，不走，逃不掉的。”
    “池陌，信我。”
    池陌看着秦煜的眼睛，在后面的东西扑上来之前跟着秦煜跑了。
    秦煜在这里面也不能动用能力，但他力气惊人，他带着池陌能把那些东西远远甩掉。
    池陌突然说要去找他哥。
    秦煜顿了一下：“你还有哥哥？”
    池陌歪头：“有啊，秦哥你问的什么话，你怎么不知道我有哥？”
    秦煜：“……”
    他现实中又不是池陌的邻居，甚至不认识池陌，他怎么知道池陌有没有哥哥。
    池陌还无缘无故多出两个新邻居，千佑和元尘。
    他是一点都没意识到。
    池陌精得很，看秦煜这表情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猛地甩开秦煜：
    “你不是秦哥。”
    秦煜：“……”
    我还真不是。
    秦煜头疼：“我是，我的意思是问你哥怎么没跟你一起？”
    池陌已经不信他了。
    正好那些东西追不上他们。
    他趁秦煜不注意的时候从草堆里滑下去溜走了。
    在这里动用不了异能，秦煜还得在上面顺着池陌跑的地方追着过去。
    “池陌，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不要跟你离开，我在这里循环一次又一次死亡，你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我不会跟你走的！”
    警惕心还挺强。
    池陌是个小少年，跑起来有劲，但也只有一段。
    现在就跑不动了，秦煜轻轻松松追上他：
    “是，既然你察觉了，那我也不骗你，我出现在这里确实很不正常，那是因为这里本身就不正常，你试想你为什么突然多出来三个新邻居？”
    池陌停住：“什么新邻居？”
    “先不说我，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把我想成邻居的，但是千佑和元尘，你回想，你有和他们在此之前一起的记忆吗？比如他们什么时候搬来的？”
    秦煜没想到生前的池陌说话这么连贯利索，声音还好听，少年音听着很悦耳，人也机灵。
    池陌也愣住，他努力回想，以前的记忆愈加模糊，千佑和元尘都没出现过。
    无缘无故成了他的朋友，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
    一定有问题，这怪东西还循环了那么多次。
    愣神之际，秦煜大手把他提了上去：
    “跟我走，带你离开。”
    池陌一头雾水被秦煜拎着走，末了才问他们去干什么。
    秦煜头也没回，淡淡道：“杀了他们，再自杀。”
    池陌：“？”
    ……
    找到他们俩的时候，千佑不幸被咬了一口，捏着喉咙痛苦挣扎，如出水的鱼不停扑腾，他在这之前亲眼看见他哥死在他面前，被元尘拽着不停地跑。
    他想的太出神动作慢了几步，后面的东西扑上来他就中招了。
    元尘躲到树后面不敢靠近他。
    刚才好几个死之前就是这么痛苦，很快他们又变成了丧尸。
    哪怕刚才知道这两个人的出现很蹊跷，可真看到了，他依然像看到自己发小出事一样。
    尤其千佑努力喊出一声哥，池陌也被拉走了注意力。
    “哥？哥……”
    “对，我不能耽搁时间，我要去找我哥！”
    “回来。”池陌这小犊子使不完的牛劲，秦煜几乎是下意识把小孩提起来塞胳膊底下。
    动作熟练到他自己都恍惚了一秒。
    也不过一秒。
    他给池陌一把刀，把他推过去：
    “去，杀了千佑，再杀了元尘。”
    池陌：“？”
    “不可能！”他把刀扔了。
    秦煜又把刀捡起来：“啧，费事，你不来我来。”
    池陌还没反应过来，秦煜的刀直穿千佑喉咙，元尘也被发现，他拔腿就跑。
    秦煜扎了他的腿一刀，走到他面前直直一刀也插入脖子血管处。
    元尘瞪大眼睛看着秦煜。
    “秦哥……”
    秦煜伸脚接住倒下去的元尘。
    当初他建立异能管理局不是一个人，元尘就是其中之一。
    元尘是个聪明的人，比其他任何人都聪明。
    活得通透。
    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好话。
    有正事绝不推辞，当初安全区建立以后好多人张口闭口权力、这样、那样，元尘逮谁咬谁，咬得那些人不敢造次。
    他本人却什么特权都不要，没这回事一样抱着他制造出来的东西到处溜达“不管事”。
    于他而言，秦煜和那几个早期的兄弟就是家人，他给元尘一刀，变相也算是成了元尘的噩梦。
    如果池陌再不清醒，元尘也会陷入噩梦循环中。
    秦煜走过去，池陌后退了一步。
    杀了他们俩，下一个是不是他？
    不对，他死过。
    在噩梦循环的时候就死过，醒来依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