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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也不知道是在说雪鹰还是脑补的一群雪精灵。
    风精灵则是勤勤恳恳的拿着绷带给他处理伤口——绷带是雪精灵提供的。一边处理,他一边絮絮叨叨。“下次不要这样啦,很痛的,还流了这么多血…你看起来就好虚弱啊,也很瘦小,怎么胆子这么大呢?”
    “当时没有想太多…”少年不好意思的说,黑色的眼瞳温润清澈。“只是想要,留下你们。”
    巴巴托斯愣住,这个少年的眼睛里——他高兴起来,因为他发现了,这个少年的眼睛里充满的东西,是自由和风啊!
    “你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吗?我告诉你!”他三两下的缠好绷带,然后飞到少年肩膀上坐下。“我去过好多好多地方,全都告诉你呀!”
    作为自由自在的元素精灵,整个提瓦特,大概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没有他没见过的风土人情。当他开始讲述曾经见过的故事,风景的时候,连雪精灵也不知不觉的坐落到少年另一边肩膀上,认真听他讲话了。
    当天色渐暗,少年还意犹未尽。但是随着夜晚的接近,温度也在飞速降低,所以雪精灵催促他。“快点回去吧,明天我们还会来的。”
    “就要结束了吗?”少年这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缩了缩肩膀,他嘴唇已经有点发白了。失血加上低温,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脆弱。
    “那你们明天来的时候,我弹琴给你们听呀!”少年虽然不舍,却还是乖巧的告别。接着,他转身向外走去。
    脱离这一小片无风的角落,他纤细的背脊立刻就弯折下去。外面烈风之王的威能不曾减弱,风源源不断的呼啸着,唯有低下头颅,弯折腰肢,做出恭敬垂首跪拜的姿势,才能自由的行动。
    少年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很快离开了这里,寻到自己的房子从狭窄的门口钻进去,然后立马紧闭房门。房体主要在地下的房屋要比外面看起来大一些,最起码进来之后他就能起身了。
    房间内只有一张窄床,床上铺着干草,还有一团破破烂烂的…被褥?
    在房间角落立着一个大口陶罐,少年走过去从里面摸出一枚棕黄色果实——是蒙德城里少数能种活的食物之一,叫土豆。是他们填饱肚子的主要食物来源,但是随着土地逐年沙化,今年的土豆产量也下降了很多。
    ‘如果,没有风墙,在外面的话,一定能种植更多的食物吧。’少年盯着土豆看了一会儿,脑海之中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两只精灵为他描述的外面的世界。
    风墙之外冰雪严酷,却有生灵顽强努力的生活。
    更远的地方有繁荣的部落,在神明的庇护之下繁衍生息,即使遭遇灾难也能众志成城抵御外敌。
    更远更远的地方还有繁茂的森林,无边际的沙土世界…哦,巴巴托斯说那个叫沙漠。
    而穿过大海(巴巴托斯说就是很多水,比湖泊大好多好多的就叫大海)之后,还有生活着众多妖怪的群岛……
    外面的世界,听起来就好厉害啊。
    点燃篝火,将土豆埋到火堆里,一边靠着火焰温暖自己,少年也在幻想。
    脑海之中,文字化作具体的图像,他的意识也仿佛成了那只英武帅气的雪鹰,振翅就飞到了高天之上——蓝天,白云,呼啸的风雪。
    一切都尽收眼底。
    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盯着跳跃的火光,少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真好啊,原来在风墙之外,并不是只有烈风,还有那么多美好的存在。
    另一边,注视少年离开之后,风精灵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忘记问他的名字了。”
    “反正明天会再见,到时候再问就好了。”雪精灵想起少年那副瘦弱苍白的样子,不太赞同。“手上的伤都还没好,居然还想弹琴?”
    风精灵有模有样的抱胸点头,“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两只精灵对视一眼,齐齐开口。“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话音落下,巴巴托斯飞扑过去紧紧抱住了雪精灵,“不愧是阿雪,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别粘着么紧,我要飞不起来了!自己飞啊巴巴托斯!”
    他们拉拉扯扯的飞向了少年离开的方向。
    然后看见少年可怜巴巴的房子,可怜巴巴的食物,还有可怜巴巴的取暖——甚至还露出很满足幸福笑容的样子!
    “……迭卡拉庇安,要不是打不过他!”雪精灵紧紧握拳——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倒竖的眼睛表明了她真的很生气。
    整天自诩爱人,这种方式叫爱人?
    风精灵反而很平静,他注视着少年的笑容,看了一会儿之后凑到雪精灵的耳边。“阿雪,没关系的,虽然我们打不过,但是我们可以帮助别人呀。”
    “转机之风,希望之风,还是其他的什么称呼也好。我已经感受到了,它已经吹起来了哦!”
    在成为古恩希尔德部族的守护神之前,也就是前不久,巴巴托斯只是千风之中的一缕。一缕能够带来细小的转机与希望之风。
    但是,比起这样的解释,巴巴托斯更喜欢用另一种说法。
    只有当转机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吹起那阵风而已。
    不是他的出现成为希望,而是希望已经出现,他只是顺风而为罢了。
    元素精灵时如此,风精灵时也是如此,未来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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