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高层早有人对耀星教日复一日的活人祭祀活动表示不满,希望今早叫停这种又恶心又残忍的活动,认为与其每年耗费大量资金去抚养肉料搞活人祭祀,不如将资金用在更合适的地方。
所以,很显然,真理党人造“圣洁”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国家科技发展这么伟光正的内容,否则这群家伙也不用像一群邪/教信徒一样神出鬼没,甚至拉拢底层新人类和旧人类无者搞走私偷渡。
真理党的秘密,或许正如同他们的名字一般:真理。
他们自诩掌握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就像亚维肩膀上消失的缝合伤口、就像几乎被亡灵症吞噬却依旧能健步如飞的恰尔,就像科摩乙临死前毫无恐惧仿佛他认定自己还能够再生一样的自信表情。
人造“圣洁”的背后,一定与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禁忌——生与死,有关。
这或许才是身为科学家的父亲真正忌讳的东西。
于是月伯对玄千两道:“你可以这么理解,这片空间始终只会存在一颗黑球,我不希望上面的某一群人得到这颗黑球,所以我只能将黑球先一步给到另一个绝对不会归顺于他们的人身上。”
“呃……”玄千两本来是想好好和月伯聊聊这件事的,结果越聊越糊涂。
但她知道月伯不会将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这么个小人物,于是她只能道:“我先相信你说的吧,那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成为了这颗黑球的载体,我会变成很强的怪物吗?”
小说中,男女主只要坠崖就会得到武林秘籍,从崖下上岸之后必然对着反派一通输出,她不指望自己能和小说男女主一样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但是至少也要有s级新人类的战斗力吧?
谁知月伯回答:“不会,你可能只是偶尔会看到未来,可能你的周身带有不同于地球时间流速的磁场,能够保护你身边的濒死之人暂时不会死去,但大部分时间里,你都只是会被曾经困死于塔中的圣母大人意志所折磨着。”
玄千两顿时睁大了双眼问:“你是跟我开玩笑吗?”
好处全都用的是“可能”这样模棱两可的字眼,唯独坏处说的那么肯定。
她还以为自己趟过这场风险后,从此变成获得了高输出能力的超级英雄,结果竟然是薛定谔的奶妈和cd极长的预言家,而且还自带san值狂掉的debuff?
这是什么垃圾游戏的垃圾角色?
可是说完这句话,玄千两又有些犹豫。
这样的变化感觉没什么用,但又不能说一点用都没有。
在这场耀星大陆大逃亡的“游戏”中,普通人想要脱离这座钢筋混凝土的“摩天大楼”,拥有的技能当然是越多越好。
“那,可能会面对的风险是什么呢?”玄千两问。
“可能是死亡。”月伯直白地回答。
玄千两顿时没了话语,她猜到了这个答案,只是当听到月伯亲口说出“死亡”二字时,她本能地还是会觉得非常抗拒。
为什么呢?
为什么明明只是想回自己家而已,却要面对生死抉择?
这种感觉就像是早上睡醒穿着睡衣下楼去吃了一份蟹黄生煎,结果被老板拿枪抵着脑袋问出了莎士比亚的经典名台词:“to be, or not to be - that is the question!(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一个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她平平无奇的人生要面临生死抉择?
玄千两低头,思忖了一会道:“你给我一个考虑的时间,不会太久。”
·
从月伯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玄千两内心乱糟糟的。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将整个人伸成一个“大”字,双目无神地看着落地窗外的皑皑白雪,吹着暖暖的热气,感觉身体格外惬意。
回想起月伯刚才的话,玄千两只觉得烦得要死。
“啊……干嘛搞那么可怕……安安稳稳地生活不好吗……”
话音刚落,玄千两被自己的发言惊呆了。
“我在说什么啊……”
也就在与此同时,她意识到,似乎是这半年来过于安逸的生活消磨了她在地球特别校区时那份强烈想要回家的斗志。
此时的她,不用怀孕、不用工作、每天和官居高位的“丈夫”同居在一栋别墅里,饭不用她做、家务不用她收拾,甚至她的“丈夫”连情绪价值都不需要她提供。
“丈夫”虽然不怎么爱她,但法律“保护”她的“婚姻”。
“丈夫”无论再怎么优秀都不能对抗法律,不能抛弃她、不能虐待她、还要好吃好喝供着她。
“丈夫”或许已经出轨了,但是反正她也不喜欢这个“丈夫”,只是觊觎“丈夫”的身体。
所以,只要“丈夫”别带女人回来招惹她,她就不在乎对方在外面有没有人。
她如今每天醒来就是学学习、吃吃饭、弹弹琴、找托卡逗逗乐,虽然偶尔会在外面和人发生一些矛盾,但是只要有“丈夫”兜底,她甚至不用考虑未来,只管做一个精致的富太太就好。
这就是她现在每天的生活。
过于惬意,以至于当月伯说出“死亡”二字时,玄千两觉得既陌生又恐惧。
明明刚来这个大陆的时候,她就亲眼见到了同学的死去,甚至就在半年前的锦标赛上亲眼看到了金霍山的死去。
可是,就是那样残酷的场景,如今的她居然全都忘得差不多了。
第5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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