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向开阔停车场的时候,陈浅惊讶了下,问周矜:“这儿是哪里?”
周矜解开安全带,摸了摸陈浅的脑袋,“你的菜园。种菜种花都行,看你心情。”说完,生怕陈浅不理解,又补充:“你不是学医吗,养点小动物,解解剖,贡献科研都行啊。”
陈浅抽抽嘴角,“解剖?”
“对啊,搞科研,”周矜牵着陈浅进了院子,“但咱们给美国佬花了钱,科研成果还是别分享给人家了。回国后不风光无限么,到时候你论文里得署名我为第二作者?”
陈浅弯了弯唇角,“你对我的实力倒有信心。”
周矜问:“不然呢?其实你想做阔太太也行,买几架飞机全国各地旅行,偶尔买几个岛,也够你挥霍个几个辈子?前提跟我结婚。”他想了想,“再加一个条件,不准点男模,不准养小白脸。”
陈浅:“......”
陈浅就没见过周矜话这么多的时候。生怕她搭腔他再扯一堆,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陈浅跟着周矜看向了面前这栋极其宽阔的宅子,院内有露天泳池,地上地板铺着汉白玉地砖,头顶便是巨大的水晶吊灯。甚至光看外观,便已经知道穷奢至极。
门一会儿便打开,几个女佣迎接了出来。
周矜带着陈浅进了餐厅,入目的便是满桌菜肴。周矜给陈浅拉开椅子,“怎么了?”
“这房子你......”陈浅看向周矜。
周矜看着她,“买的。这咱们家。”
咱们。
陈浅嘴中品咂着这句话。想起当初刚认识周矜的那天,他坐在林肯车内,指着车上logo问她认不认识的那种轻佻与不屑。如今竟然会说这是她家。
真够怪诞荒谬。
陈浅接过周矜的递过来的筷子,其实重逢也算有段时间了,她确实对他过去七年一概不知。
但周矜似乎很了解她,她几个相熟的朋友他都知道名字,她参加过的社会实践,工作过的医院,以及旅行过的城市,他虽未曾与她侃侃而谈,但她说的时候,他就这么笑着看她,掩藏的极好。
但第六感多么的敏锐,她偶尔会故意说错点信息。甚至才说出口,周矜就蹙眉,尽管幅度很小,近乎微不可闻,但她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此时此刻,陈浅并不太想计较,只想平静地吃顿晚餐。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周矜给她夹菜,陈浅就吃,吃的安安静静。周矜目光柔和地看她,蓬松柔软的头发在光下散发着光泽,光看着,就不惦记着吃饭了。
陈浅饭量小,吃了会儿就吃不下了。周矜也不吃了,拿纸巾擦手,“我叫lisa帮你把东西搬过来了。”
“什么东西?”陈浅抬起头,目光错愕。
“公寓太小,住着不憋屈?咱们家你总得过来住会儿。”
陈浅动作一顿,将擦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才掀起眼帘,对面的人像一早洞悉了她眉目间的不悦一般,他支着长腿倚靠在她椅子的扶手上,俯身看她,“先办事再说吧,行不行?”
陈浅不知他什么时候过来,眉间一跳,就去推搡他臂膀,“办什么事......”
话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周矜俯身堵住她泛着薄粉的嘴唇,压根没给她反驳的机会。
陈浅不断地往回缩,他伸手拖住了陈浅的脑袋,加重了这个吻,含着她的舌尖轻轻咬了一口,笑声就自两人交换的口液中挤了出来。
在陈浅呼吸逐渐粗重,脸颊涨红如同脱水的鱼时,周矜贴心地停了下来,抵着她的鼻尖,声音喑哑,“咱们好好睡一觉。到时候你怎么骂我都行。”
说完,生怕她回答似的,又堵住她的嘴巴。无视她手在他肩膀的捶打,手臂一弯,轻而易举地抱着她去了宽敞的主卧。
有一阵风从别墅前的湖泊吹进来,带着纯白纱幔四处飘荡。风卷起陈浅纤细洁白小腿上的裙摆,冻得她不由地蜷了蜷脚趾。脚上的鞋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袜子也褪去了。
周矜忽然停了下来,却未撤退,紧紧咬合的间隙,将她的双脚握在手心摩挲,往上提了上去。
那双有着圆润莹白脚趾的双足落在了宽阔□□背脊上。
随之而动的,是身下的巨大水床房荡漾而起的巨大波纹。似乎感受到了水的召唤,眼泪也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双泉喷涌倾泻,落在了周矜的鼻尖,他高挺的鼻梁抵在上面,细密地将水渍一一吃掉。
甜丝丝的。
而眼泪是咸的,涩的。
温热的呼吸喷洒,令陈浅的脚趾不断蜷缩,几乎快要抽搐过去。
周矜再去看她的脸颊时,她整张脸颊早已经布满泪水。
陈浅感受到那张脸凑近,喉腔里黏腻的尽是哽咽与颤抖,“不准亲我!呜......周矜你脏死了,不许亲!”
周矜眉间是化不开的愉悦,怎么可能滚,要滚早就在她第一次扇他巴掌的时候就滚了,怎么可能又硬生生拖上两个小时。
他捏捏她的腰,“小身板就是太弱了。等过段时间我忙完了,天天给你做饭。”
“我不要吃你做的饭,”陈浅一口咬住了周矜的臂膀。感官被无限放大,陈浅仰头看着头顶那盏水晶吊灯投射下的昏黄光线,声音带几分娇嗔,“......你做饭真的很难吃。我不想吃。”
周矜看着她泛着潮红的一张脸,倏地就笑了,洪水猛兽般倾泻而来。他附在她耳边,嗓音极其低沉有磁性,带着几分蛊惑,“那你的给我吃。”
陈浅连打骂他的力气都没有,却拼尽全力将他推开,自己将褪到腰腹的裙子提上去,又拿了身边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背对着周矜,两腿紧紧地合拢,双臂死死地夹着被子。
周矜在一边收拾狼藉,听见动静,够了勾唇,将套随手打了个扣,丢进了垃圾桶里,径直去了卫生间。简单地清洗过后出来。
陈浅听见动静,耳朵动了动,迅速地将脑袋也卷进被子里。
周矜看了眼搭在床沿几乎快掉下去的人,径直躺在床上,大喇喇挤占了大半边床,阖上眼睛睡觉。
半晌,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陈浅在被窝中闷的厉害,刚探出了一只脑袋,就被一双有力臂膀蛮横地卷到怀里。
她抬眸,恰好对上男人清明的双眸,眼底略带笑意。
“我......”陈浅话甚至没说出口,就被抱起来去了卫生间。
·
洗完澡后,周矜将陈浅抱着坐在洗手台上,给她吹头发。
洗漱台高,陈浅即便坐在上面,双腿也悬空着。
陈浅面对着周矜,身后就是一扇巨大的镜子,此刻她脸颊泛上薄红,双眸潋滟,一副刚刚被狠狠欺负过的模样。
发丝在她身后翻飞,周矜两只肌肉流畅的手臂就出现在她面前。
“几点了。”
周矜扯唇笑了,“两点。”
陈浅抬起腿踢周矜,脸上尽是不悦。
周矜捏捏陈浅鼻子,往身后的化妆包看了眼,随口问:“敷面膜吗?”
“......”
闻言,陈浅脸色更加羞红,她实打实地踹了周矜一脚,跳下洗手台,拖着两条酸软的腿就打算离开。
周矜去捞她的手,陈浅躲开,圆溜溜的眸子瞪他一眼,“周矜你把腰带拴在睡裤上,不然你今晚别想上床睡觉。”
第35章 月出小
已经做好准备去客房将就下的男人闻言抬起头, 眸中几分愉悦。
周矜就是这样。你往后退一尺,他能往前进十寸。洗漱过后抱着陈浅睡了两小时,醒了, 精力没地发泄,又开始脱陈浅的睡裤。
前期准备并不那样多, 他倒与陈浅极其合拍, 刚逗弄会儿效果就达到了。真刀实枪地提进去, 陈浅皱皱眉,眼睛才挤出一道缝,狂风巨浪边将她掀翻、搅碎。
凌晨四点, 月亮藏进了云层之中。卫生间的角落里随意堆着一件价值百万美金的深蓝色鲛人泪裙子。上面沾着粘稠污渍。一如当下,落地镜前, 春水绵延,点滴到天明。
凌晨五点半, 周矜站在床边穿好西装, 戴上那条条纹蓝色领带,神清气爽地问陈浅好不好看。
陈浅坐在床上喝水, 腰后垫着一只软垫, 心中暗骂周矜不要脸, 她嘟囔,“本来就不是给你买的。”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周矜轻嗤, 不以为意。
水杯往桌前一推,陈浅看向周矜,“你死活不让我说的话, 现在可以说了?”
“说。”周矜在陈浅床侧坐下, 拉了拉她的手,“我回国会不会想我?”
陈浅缩回手, “说话呢。”
“嗯。”
“你不要擅自做我的主张,”陈浅说,“拿房子说事,我不要住在这里,在我租的那套公寓就很好。”
“......”周矜看向陈浅,目光不解。
陈浅兀自说下去,“你给我转的四百万,你收回去,保姆退了,接送我的司机也退了。”
“那车也买好了,你不要司机,驾照有吗,自己开?”
“周矜你不懂我的意思吗,”陈浅说,“我不要你的钱,不接受你的东西。”
“为什么?”
周矜拨拨她耳边垂下的发丝,还透着薄汗,手蜿蜒而下,衣领之下,密布着触目惊心的吻痕。
陈浅将他的手推开,扣上睡衣顶部一粒扣子。忽然就笑了,“你以什么名义给我?”
“喜欢你,不行吗。”周矜张口就来。
“举个例子,”陈浅叹了口气,说,“前提我比你有钱。咱两睡觉之后,我往你面前砸些钱,你会高兴吗。”
周矜正想说跟你睡怎样都是高兴的。但陈浅都这样说了......他眉心跳了跳,含混地说:“还行啊,你给我我都收下,开开心心地花,健身保养护肤,争取多发挥些身体的价值。”
“......”
陈浅脸色一白,差点被周矜气背过去,周矜就是这样,正经严肃时她压根不敢在他面前耍横,插科打诨时她嘴皮子压根没他快。
陈浅不想说话了。
周矜凑在她面前,轻笑,“陈浅,前提都错了,这种假设压根不存在。”
陈浅还以为他要嘲讽她这辈子财富都无法匹敌他呢。没想到他不以为意地开口:“跟你上床是喜欢你,给你钱是喜欢你,两者并不相干。并列关系,你非得说成从属关系。我不能委屈下吗,陈浅。”
陈浅看着周矜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有一瞬间的愣神,王舒婷说的都对,周矜的脸看一秒就沦陷,再多看一秒就是对天神的亵渎。鼻梁高挺,眉眼冷峻,骨相优越。
致命的蛊惑,极强的欺骗性。
陈浅有一瞬间的愣神。
对这句话的真实性存疑,不过重点不在这,她重申诉求,“我不需要这些,简约平淡的生活,就足够让人心安。”
周矜皱了皱眉,“那要不然给你当聘礼?”
陈浅看他一眼。
“......嫁妆不行吗?”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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