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要破坏婚事吧?”
“若是换了我,瞧见原先那般恩爱的夫君跟别人拜堂成亲,也得气的来砸场子。”
一群人声量越来越大,喧哗声不绝于耳,而堂前的韩临渊也跟着放缓了动作,一双瑞凤眼直直的看着萧言暮,心口也跟着渐渐紧绷起来。
来拦他。
来求他。
来低头。
来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他,只要萧言暮说一声错,他可以原谅萧言暮之前的所有错处,依旧可以尊萧言暮为他的正妻,让萧言暮过那些风光无限的日子。
只要萧言暮上来拦他一下——
“萧言暮!”正在这时,一旁的韩羡鱼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你来此处做什么?你一个妾,竟也敢在宴上现于人前?倒是不嫌丢人了!”
“住口!”旁人还未曾说话,韩临渊已经怒喝了一声:“韩二,滚开!”
韩羡鱼没想到自己会被亲哥哥呵斥,面色白了一瞬,竟是都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万分丢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沈溯。
沈溯根本没看她,只垂眸饮着杯中酒。
韩临渊吼完韩羡鱼,转而又去看萧言暮,咬牙问道:“萧言暮,你来此做什么?”
堂上其他人也是直勾勾的看着萧言暮,似是在等着萧言暮给个回复,就连盖头下的白桃都捏紧了手。
若是此时萧言暮肯向韩临渊弯个腰,她就完了,韩临渊这个疯子,为了讨萧言暮欢心,一定会把她赶出韩府的门的!
第11章 万众瞩目的婚宴
而这时,万众瞩目的萧言暮只含笑看着这场婚宴。
冬日的暖阳落在她脸上,一片柔柔琉璃色,听见韩临渊呵斥韩羡鱼,那双单狐眼弯弯一笑,似摄明月星辰。
韩临渊知道她性子里藏了一股傲气,不肯低头,所以故意以此磋磨她,想折她的骨,想看她吃醋生恼,想要她砸了这摊子,证明她还爱他,还想把他从白桃的手里抢回来。
但是不可能。
她才不会再随他的意,去争夺这个恶心的男人,她只会祝福他们百年好合,韩临渊越不想听什么,她越会说什么。
他们二人都知道对方哪里最疼,所以都会死命的去刺。
她在韩临渊期盼的、火热的目光中,轻声说道:“我来祝大爷,愿大爷和大夫人恩爱百年,子孙满堂。”
她话音落下,堂上静可闻针,一双双眼彼此瞧见的时候,都觉得这场面上似是较着一股劲,因而不敢高声言,只凑在一起低低的说话。
萧言暮坦然地看着韩临渊。
世间万物喧嚣,但这一刻,她的眉眼静如秋水。
沈溯的喉结上下一滚,随后神色平淡的收回了视线,将杯蛊放下,似是什么都没瞧见。
只是如果有人多看一看,就会发现沈溯那双桃花眼里不知何时都蔓起了血丝。
——
而韩临渊听了她这句话,险些被气的当场昏过去!
他已对萧言暮如此退让,台阶都递到了萧言暮的脚下,萧言暮为何还不肯走下来,还要跟他犟着一口气!
他真恨不得撕碎萧言暮这张假笑的脸,他想看萧言暮发怒,骂他负心薄幸,他甚至可以接受萧言暮一刀捅死他,却不想看到萧言暮这样冷漠,在他面前祝他跟别的女人百年好合!
他要被萧言暮逼疯了!
韩临渊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滚,你给我滚下去!”
将萧言暮带来的小厮看到这一幕,都被吓得浑身发抖。
而萧言暮像是没察觉到韩临渊的怒火一样,从善如流的行了个礼,从前厅内,踩着所有人探究的视线,从院里离开。
韩临渊强撑着一口气,硬是跟着白桃拜了堂。
他非要让萧言暮后悔!
今天只是个开始,以后,他要让萧言暮日日受磋磨,要萧言暮知道,放着他好好地正门妻子不做,而去做一个妾,会有多痛苦!
——
就在萧言暮起身下去的时候,沈溯缓缓跟着站起身来。
他似是吃醉了酒,身形都有些摇晃,才刚一离开矮案,一旁等待已久的萧言谨便立刻上前来,做出一副搀扶的姿态来,顺利的搀上了沈溯。
沈溯似是真醉了,一张锋锐冷艳的面上竟都酝着几分昏意。
远远的韩羡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连之前对兄长呵斥她的不满都散了,只用锦毛团扇掩着面,一双美眸含情,水润润的瞧着沈溯看。
沈溯本就生的好,只是平日里一副凛然冷冽的姿态,与谁说话都是一副锋芒刺人的模样,叫人不敢触犯他,而现在,他中药的时候,少了几分锐利机警,显得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疲怠,像是打盹儿的老虎。
韩羡鱼特别想上去摸一摸他艳丽的皮毛,捏一捏他的老虎爪子,看看那不可一世的人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
他是一把威风凛凛、强大又艳丽的刀,叫人看一眼就会升腾出征服的欲念,谁不想把他握在手心里,好好耍弄一番呢?
韩羡鱼时常幻想自己得到沈溯的样子,她想要坐在他的腰上,想捏着他的下颌喂他喝酒,想看他的面上浮现出抗拒,却又因为药效,不得不顺从她的模样。
丛林里的猛虎,只有抓下来,捏在手心里才好玩。
但是,可惜的是,沈溯对她的示好一直视而不见,且,他们之间交际并不多,什么诗社,什么宴会,沈溯都少来,韩羡鱼纵然有万般心思,见不到人,也是白扯。
沈溯多数时候都在查案,她一个大家闺秀,总不能跑到南典府司门口去堵人,只能自己忍着,这次参宴,沈溯能接帖子,她简直欣喜若狂。
因着沈溯一直不搭理她,她被激出了火气,才会剑走偏锋,逼着萧言谨去给沈溯敬酒下药。
她下的是顶级媚药,沈溯用了,定会魂不守舍,被她随意把弄的。
眼见着沈溯被萧言谨搀扶着走出了宴席,韩羡鱼特意等了一会儿,等哥哥带着白桃入了洞房,才随意扯了个由头,从席间离开。
韩羡鱼离开席间的时候,沈溯已经被萧言谨送到了一处客房间。
办宴嘛,少则半日,多则一整日,席间难免磕了碰了,脏了衣裙,或醉了酒,需要个地方休息,所以府内都会专门建出一进门的宅院做客房。
韩府的客房就选在办婚宴的前厅的附近,不过是一条花道的距离看,萧言谨把沈溯搀扶到了一间客房间,客房内并不大,没有外间,进门便是卧房,一床一桌一屏风,靠近窗边的地方摆了个矮塌矮桌,桌上放着一座香炉,正袅袅散着烟雾。
萧言谨将沈溯放在了客房的卧榻间,自己则匆匆出了厢房,在外面等韩羡鱼。
——
韩羡鱼也来的极快,她生怕拖延了时辰,耽误了她自己的好事儿,她特意屏退了所有丫鬟,只自己一个人来了。
她远远瞧见萧言谨,两人一对上眼,萧言谨便引着她到了一间厢房门前,一边引一边说道:“二姑娘,之前您答应我的事——”
“放心。”韩羡鱼摆了摆手,随口回道:“我会跟我爹说的。”
至于能不能办成,那就不一定了。
而这时,韩羡鱼已经推门走进了客房内。
客房窗明几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气,可是,这屋内空无一人。
韩羡鱼骤然转过身,看着萧言谨大怒,道:“你耍我?沈溯呢?”
萧言谨也愣了一瞬,走到门前来看,瞧见没人,一时间惶恐震惊:“不、不可能啊!我亲手将人扶进来的,这才几个眨眼的功夫,怎么就没影了?”
韩羡鱼期待了一路的事儿全都泡汤了,再加上方才被哥哥训斥过,那点怒火全都落到了萧言谨的脑袋上,大喊了一声“你这辈子都别想当官了”,然后怒气冲冲的从客房离开了。
萧言谨则是诧异万分,他在厢房内转了一圈,将床底下都翻了,最后走到屏风后的窗户前,看着窗户猜想,他守在门口,只有窗户能走,也就是说,如果沈溯走了,一定是从窗户走的。
也就是说,沈溯不仅没有被他药晕,甚至有可能知晓他的计划!
萧言谨一时心头都凉了,后背都窜起了一层白毛汗,当即不敢停留,转身便跑。
他怕沈溯一刀砍了他。
但沈溯并没有。
沈溯只坐在房檐上,借着房檐上雕刻着的瓦片和房角挡着自己的身影,神色冷锐的看着他们俩离去——当时萧言谨端来那杯酒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了,下了药的酒会比没下药的酒浑浊粘稠几分,旁人瞧了看不出来,但他见多了,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故而根本没饮酒,只是使了个障眼法,转头便都尽数吐出。
只是他想不出萧言谨为何要害他,所以故意假装被药晕,诱使萧言谨做下一步,他又藏好,特意来上房顶上看上一看,萧言谨到底是要干什么。
原来要与韩羡鱼一起来害他一次。
韩羡鱼这个女子,一直对他抱有些心思,几次三番故意接近,他自然知晓,只是他对韩羡鱼没什么兴趣,便一直不曾招惹,没想到,韩羡鱼竟然对他下药。
沈溯一想到此,便生出了几分斩草除根的心来,打他主意的,都得死透了他才安心。
沈溯这个人,向来不是善茬儿,别人不来招惹他,他都要琢磨能不能从别人身上挖下点好处来,现在别人招惹到了他身上,他得十倍还回去。
但他不是个把一切事情都放在明面上的人,他这人性子阴,面上从不与人翻脸,杀人放火的事儿都偷偷做,今日宴上,他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将这件事含糊过去,然后过上几个月,他们俩人都以为这件事过去的时候,再突然给韩羡鱼和萧言谨一人一刀。
他立在屋檐旁,一双桃花眼里淬了几丝冷,暗暗的算着韩羡鱼和萧言谨的死期。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沈溯不行,他最多能忍几个月。
而这时候,他竟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萧言暮正小心翼翼的从小道的另一头走来。
第12章 沈溯,不行
萧言暮在堂上忤逆了韩临渊那一次后,把那小厮吓得够呛,她转而离开时,小厮腿都被吓软了,都没敢跟上她。
小厮以为她会回浅香院,毕竟她除了浅香院也没有别处可去,更出不去这府门。
但是实际上,萧言暮没回去。
她在前厅兜转了一圈,便来了客房的方向。
她那天只偷听到了一部分计划,并不知道韩羡鱼的所有计策,但是她想,如果沈溯在席间中了那种药,韩羡鱼想要得逞,一定要送到客房里来才行。
她若是蹲守在客房附近,说不定能抢在韩羡鱼之前,带走沈千户。
若是直接撞上,那就是下策了,她可以直接喊破,打断韩羡鱼的计划,卖给这位沈千户一个人情,只是不知这沈千户会不会记得她这个恩,会不会为了这点恩情,替她跟韩临渊作对。
最好的结果,是她能抢在韩羡鱼之前,撞见独自一人的沈千户,只有她一个人来救人,一切都顺遂的多。
她一边思索,一边在客房之前来回打转。
府中来客,几乎所有的丫鬟都在忙,所以客房这边没有人伺候着,她独自一人转了两圈,发现客房里还没人。
夫君养了外室以后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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