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盛鸣尘去傅时秋的公司送饭,路上他们在车里进行了一些生命大和谐运动的热身运动,好不容易撑到回家,盛鸣尘却扔下他急匆匆地去了卫生间。
然后又一次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不见,仅留下扔了满地的衣服裤子和手机,而布偶猫则凭空出现在卫生间里。
第三次便是现在。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巧合太多,让傅时秋难免心生怀疑。
傅时秋凝眉细思,片刻后,他得出一个荒诞的结论——布偶猫和盛鸣尘……无法共存?
他低下头,布偶猫似有所觉般转过脑袋来,眨巴着眼睛和傅时秋大眼瞪小眼。
注视着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傅时秋呆滞两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为什么布偶猫的眼睛和盛鸣尘的眼睛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漂亮深邃的碧蓝色。
然而不等他详细思考,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傅时秋接通,是卜作仁打来的。
电话那头听起来乱糟糟的,隐隐有女人高声吵闹的声音,卜作仁语气焦灼:“傅先生,您现在有空到盛世总部来一趟吗?您的母亲和您的弟弟正在大厅里拉横幅闹事——”
说到这里,卜作仁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些:“盛总的爷爷盛董也在。”
第七十三章 七十三只猫
拉横幅闹事。
每一个字眼组合在一起都让傅时秋感到难以忍受的窒息。
他不自觉握紧了手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上次带盛鸣尘回了一趟家之后,高美兰和傅普信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
只不过那次回去他替盛鸣尘编造了一个月薪六千、没房没车、欠债很多的“包工头”身份,傅时秋知道这是一个拙劣的谎言,经常关注财经新闻的市民没有哪一个不认识盛鸣尘,但傅时秋确定高美兰和傅普信从来不看财经新闻。
傅时秋压着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冲电话那头的卜作仁道:“我马上过来,谢谢你。”
电话挂断,傅时秋看着暗下去的通话界面,心里漫上一点难以言喻的心悸和不安。
卜作仁说,盛其山也在。
这次盛其山又会怎么看待他........和他的家人?
傅时秋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盛其山的眼神和表情,大概是不屑、鄙视、厌恶,继而便会劝他离盛鸣尘远点。
可是能怎么办呢?傅时秋肩膀塌下去,他只能面对。
一直待在客厅毛绒地毯上的盛鸣尘眼眸微抬,停下舔爪子的动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傅时秋。
出于一种猫的情绪嗅觉,他直觉傅时秋情绪不对。
而刚刚打电话过来的好像是卜作仁?因为他隐隐约约听见了卜作仁的声音。
盛鸣尘不动声色观察着傅时秋,他看到傅时秋肩膀塌陷下去——这是一个暗示沮丧动作,又看到傅时秋低着头,步速很慢很慢地往楼上走去——一个暗示不想面对的拖延举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盛鸣尘狐疑地歪了歪脑袋,从毛绒地毯上一跃而起,跟屁虫似的追上去黏在傅时秋脚边。
脚踝被蹭了一下,傅时秋低头,就看见布偶猫仰着圆乎乎的毛脑袋,碧蓝色的眼睛里写满担忧,动作轻柔地蹭着他的裤腿,笨拙又固执地在向他表达着无声的安慰。
傅时秋心尖淌过暖流,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弯下腰摸了摸布偶猫的脑袋,“我没事。”
盛鸣尘皱起眉头,傅时秋的情绪很不对劲。
衣帽间里搁置着一排排盛鸣尘让品牌送过来的当季高定,全是按着傅时秋的身高体重订做的,但自结婚到现在傅时秋一次也没穿过。
傅时秋手指搭着柜门,视线掠过左边那一排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冬装,再看向蜷窝在衣柜右侧他自己网购淘来的便宜廉价的厚棉服,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左边的冬装。
——穿得太便宜会发生在宋长星生日宴时被人认作佣人的情况,傅时秋不想丢了盛鸣尘的面子。
换好衣服围上围巾,傅时秋走出衣帽间,就看见布偶猫蹲在门口,直直望着他。
傅时秋心口发软,笑了笑,弯下腰碰了碰布偶猫坠着金色毛发的耳朵尖,“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径自走下楼。
耳边响起门被关上的智能提示音,盛鸣尘站在台阶上,盯着门口看了几秒,转身飞跑上楼。
他冲进傅时秋的卧室,跳上床将压在手机上的枕头被子用爪子扒拉开,果然看到手机的锁屏通知栏显示有一条来自卜作仁的消息,以及一个来自卜作仁的未接电话。
但是盛鸣尘现在只是一只猫,既没办法指纹解锁,也没办法面部虹膜识别,他什么都没办法做。
昨晚那条发送给傅时秋的出差短信也是他趁傅时秋睡着,偷摸用傅时秋的指纹解锁手机,再登陆自己的社交账号才发送成功的。
盛鸣尘烦躁地甩甩尾巴,颇为唾弃地瞥了眼眼前这对除了卖萌一无是处的猫爪子。
就在盛鸣尘一筹莫展时,卜作仁再一次打来了电话,盛鸣尘眼前一亮,连忙抬起猫爪眼疾手快摁下接听键。
电话接通,背景音十分嘈杂,手机听筒里传出几声刺耳的骂声,盛鸣尘竖起耳朵,隐隐听见几个不堪入耳的词汇。
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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