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他便听到俞洲吹完头发往主卧走来。
门被拉开,门口的人几乎是没声没响地走到了床边。
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他们隔着一床被子注视着彼此,像一种小心翼翼地试探。
最后还是俞洲没忍住,把被子掀开,上了徐晓风的床。
他们已经同床共枕很久,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动作,但徐晓风不知怎么,闻到熟悉的沐浴露味道后绷紧了身体。
俞洲从身后揽住他,似乎知道他在装睡,用手指撩过他的眼睫毛。
“你在想,到底什么样才是亲情,什么样才是喜欢吗?”
徐晓风呼吸收紧。
“要不要试试,”俞洲装作不经意地提起,甚至替他找好了理由,“就当我昨晚受了太大的刺激,朝你发疯。”
徐晓风慢慢睁开眼。
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映入他的眼帘,俞洲身上还热腾腾的,因为那一瞥的原因,总让他觉得他身上带了淡淡腥味。
“试什么?”徐晓风问。
俞洲握住了眼前人的腰,他已经没法再等了,无论被接受还是被拒绝,他必须在发疯前把想要的藏进肚子里
精心策划,小心引诱,等最后一瞬的捕猎。
第88章 动摇
他的动作并不像说的话那样有商有量,用膝盖分开徐晓风的腿,扣住他的手腕,凑近了一些,嘴唇将将停在亲吻开始之前。
两人在拉着窗帘的昏暗房间里对视,因为隔得极近的原因,可以清楚看到彼此瞳孔中的倒影。
徐晓风的心脏跳得很厉害。
俞洲的手从衣角往内,沿着曲线缓慢向上,最后停在不安分的地方,感受胸膛内部的躁动。
“你心跳得好快。”他说。
徐晓风:“我……”
“如果觉得想吐,可以推开我,”俞洲道,“你搞不明白的事情,胃或许会提供答案。”
徐晓风的手已经握住俞洲的肩膀,犹豫了一秒,没有把他推开。这一秒的犹豫在俞洲眼里变成了同意,他眸色变深一些,吻过徐晓风的嘴角,然后钻进被子里。
下一刻,徐晓风几乎要从床上弹起,又被俞洲牢牢握着腰,大脑因为过度刺激出现片刻空白,氧气也逐渐远离,好像掉进了名为欲的深海里,窒息感从西面八方挤压着他,瞬间扫荡了所有的理智。
他不受控制地抬起脚,踩在俞洲的肩膀上,想把这人踹开,偏偏又提不起力气,仅仅只是没什么威胁力地抵着。俞洲似乎很喜欢他的反应,把自己的食道变成一种武器,轻而易举地让那只脚背上绷起青筋,连脚趾头都不受控制地紧紧蜷缩起来。
徐晓风有限的人生里,连最绮丽的梦中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面。
不要说对顾思博那样的抵触和恶心,他沉溺在俞洲给予的灭顶快乐里,以让人感到丢脸的速度丢盔弃甲,在大冬天出了满身的汗。
好一会,他盯着天花板大口吸气,瞳孔对不准焦距。
晃神之间,俞洲亲吻在这里不方便描述的地方,并且念了被迫两段清心咒:“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达,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
一直沉默不言的俞洲在极力克制和隐忍,但呼吸的频率仍然出卖了他的波动。
徐晓风听着他的呼吸,隐隐有了预感,肌肉紧张地绷住,俞洲把被子拉开一个角,眼帘中映入身下人白皙的背部,像一张青涩却华丽的弓,已经拉到最满,正等待着一刹的松手。
俞洲喉结滚动,感到自己被书里走出的妖怪蛊惑了神智,在冷静地陷入疯狂。
他近乎虔诚地弯下腰去,顺着美丽的肩胛骨细细密密地吻。
即使看不见,徐晓风仍然从俞洲的身体变化里感受到了狂热的渴求。他心软又迷糊,一言不发,像是准备用枕头闷死自己,默许了他跨过最后的红线。
汗水顺着鬓角流到下巴,又被人舔进嘴里。徐晓风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满脑子装着以前梦到过的那匹巨狼,仿佛正被巨狼叼着脖子,奔跑在冰天雪地里,上面是野兽温暖的皮毛,下面是寒冷的冰川,就这样于两重天中被温柔绞杀。
懵懂间,他听到呼吸声,由远及近,最后贴着他的耳郭。
“我爱你。”俞洲在他耳边说。
徐晓风心跳如鼓,第一次产生了绝对不属于亲情的强烈悸动,不知不觉中又一次做出投降。
再醒来时,时间仿佛凝固住了,他们还躺在同一张床上,外面的天蒙蒙亮,分不清是第二天早上还是当天傍晚。
俞洲从身后紧紧环抱着他,他们之间不着寸缕,四肢交缠,连发丝都不分彼此地混在了一起。
徐晓风愣了许久,轻轻一动,俞洲马上睁开眼睛,还半梦半醒着,条件反射般先亲吻徐晓风露在外面的肩头,碰到冰凉的皮肤之后,将被子拉上来一些。
“再睡会,”他眯着眼睛,“做了一晚上你和顾思博的噩梦。”
徐晓风盯着俞洲对称的脸看了半晌,迟钝道:“……是梦啊。”
俞洲立刻重新睁眼,意有所指:“也有不是梦的部分。”
徐晓风敏感地缩了一下,脑中涌进来许多无法描绘的记忆,耳垂慢慢开始发红。
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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