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促地喘着射出来,捏着她的下巴,讨了一个缠绵的吻。
过了许久,她撑着他的肩膀站起来,身下骤然一空,腿根抖得厉害。他视力太好,借着月光都能看见她腿间拉出的一条湿痕,在空中断裂。
他吞咽了一下,搂着她的腿把她抱进怀里:“阿绮。”
“嗯?”她眼里还有迷离神色,“射了好多,夹不住了。”
“再含一会儿,”他吻着她的耳畔,感受着她难耐的轻颤,“多夹几分钟,说不定能多生个觅觅。”
她早就做了皮埋了,把玩笑意思听得分明,轻轻踹他一下:“当年就跟你说过了,不科学。”
“我不管科不科学,反正你就是这么怀上觅觅的。”
“你还好意思说,就知道折腾我。”
他轻笑,磨了磨她的腰肢:“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闷闷一笑,不反驳,搂紧了他的脖子:“以后什么打算?”
“九月份回学校去。”
“想毕业了啊?”
“嗯,回去把学位拿到,再看看能不能考个导演系的研。”
“短片不是在筹备了吗?”
他搂着她睡回枕头上:“剧本有了,其他的还欠火候,先打磨打磨我自己吧。”
她有点惊讶:“宝贝儿,就凭你这个负责的态度,中国新一代电影人必有你的一席之地啊!”
“又说这种话,”他微微叹气,俯身吻她,“电影不急。我这回去念书至少得叁年,只有寒暑假才能回来,你会不会忘了我?其他我都不怕,就怕你忘了我。”
“你是我闺女的爹哎,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每次都来这套,我就只是觅觅爸爸吗?”
她轻笑,迎他的吻:“乖啦,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不相信。”
“那看我表现,一定给你证明证明,”她咬他一下,“快去外面看看情况,我要洗澡睡觉!”
转天开业,薛预泽的朋友又来送了一次花篮,村里人也来抓了一把瓜子花生,算是添个喜气。农家乐取名“野趣”,采取的是预约制,第一天怕招待不好,李摘月那边就只应了五拨客人。
意外当然是有点多的,比如出菜太慢,汤容易冷什么的。但这五拨客人能拔得头筹,自然都是家里人的粉丝,几张合影到手喜笑颜开,半点意见都没提。
九点打烊,大家陆陆续续地上楼洗澡准备睡觉,老吴和薛预泽合了一下账,最后报了个数字出来:“毛利两千六,食材大概花了五百多。”
“就算赚了两千吧,其他隐性成本不好算,”薛预泽做了一个记录,“那就是……家里人日均工资两百。”
老吴哧了一声:“这还不够你吃一顿饭。”
薛预泽疑惑:“两百还不够一顿饭?你过得好奢侈。”
“?”老吴更疑惑,“你不是资本家吗?”
“我是资本家怎么了,上次你请我吃小龙虾我也来了,那一顿应该花不到两百吧?”
韩璟惊讶:“我以为你这种人不会吃小龙虾。”
“当时我也是这么以为的,”老吴叹气,“本来我的预算就一百,想着你肯定不吃,结果你吃得比我还多。”
薛预泽感叹:“当然是垃圾食品最让人无法抵挡。”
“老板你好接地气,”韩璟赞扬,“你要问太师去不去吃小龙虾,他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两人都笑,而老吴问道:“那大卜呢?”
林织羽那种人感觉跟小龙虾都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
“?”
“?”
韩璟看着他,薛预泽也看着他:“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老吴大笑起身:“走了走了!”
今晚夫人房里是薛预泽侍寝,太师给了宁昭同一个隐晦的不满眼神,抱着枕头去了隔壁。宁昭同追着哄了两句,探头正见过玄调侃的眼神,笑骂一句,关了门。
大家住得那么近,上鞭子动静太大了,加上洗澡不方便她不想搞纳入式,最后两人只能贴在一起亲了个够本,再摸摸蹭蹭聊胜于无。
最后灯关了,他黏黏糊糊地凑上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讨着吻:“昭昭,再亲一下……”
她揉着他的短发,低笑:“你现在好娇啊。”
“昭昭不喜欢吗?”
“喜欢,”她轻咬他一下,结果他听完这句突然笑得厉害,不免问道,“笑什么?”
他忍了忍笑意,小声道:“念念说你喜欢恋爱脑娇夫。”
“?”
她吸了一口气,骂道:“宁瑱这小子几个意思?”
他细眉一挑:“昭昭不喜欢娇夫吗?”
“……可恶,”她脸都快红了,倒也诚实,“喜、喜欢。”
“我就知道,昭昭吃软不吃硬,男的一撒娇就硬不下心肠,”他叹气,“不然也不会那么喜欢聂先生。”
她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就这一点爱好了,能不能惯着我?”
“当然惯着你,”他轻笑,凑过来再亲了她一下,“我也是娇夫,姐姐多喜欢我一点。”
她揽住他的脖子,追了一个缠绵的吻:“嗯,喜欢你,姐姐特别喜欢你。”
接下来的一个月,野趣农家乐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到后程基本上可以稳定保持每天接待十五桌,毛利5000+。
鉴于这样优秀的战绩,老吴大手一挥,说放假叁天。
楚柟和李摘月欢呼两声,而其他人虽然没有附和,看得出来也是开心的。毕竟这工作强度是真的高,过玄烧火烧得心力交瘁,黎朝安说自己切菜都快切出麒麟臂了。
老吴将大头收了起来,给了家里人一人两千块,说明天咱们进城去轻松轻松。韩非转手就把钱递给了宁昭同,倪南见了有样学样:“安安,去买点自己喜欢的吧。”
黎朝安看着手里的两千块钱,难得都有点感动了:“老婆,我上次拿到两千块那么开心还是快叁十年前的时候,傻逼老板给了我两千块让我别干了跟他走。”
宁昭同扑哧一声:“是我想的那个傻逼老板吗?”
黎朝安乐:“我老板里就他最傻逼,劝妓从良的事儿他可没少干。”
倪南听懂了,无奈:“安安……”
说话注意点嘛。
“我不会说出去的,”宁昭同发誓,又笑,“黎姐明天准备去做点什么?”
“还没想好,可能带着老婆出去逛逛,你呢?”
“我也还没想好,”突然手机响了,宁昭同低头看了一眼,乐了,“现在想好了。”
黎朝安抬头:“啊?”
“明天不出门了,后天去见个人,”宁昭同起身,舒展了一下背脊,“黎姐要一起去吗?”
一点微妙闪过,黎朝安眉头一挑,说出猜测:“傻逼老板?”
宁昭同笑了一声,转身上楼:“还真是。”
下午四点专机落地贵阳,到了花溪入住后刚好六点,吃过饭七点不到。明天就能见到她,工作是不想做了,但睡前这么漫长的一段时间,总要想办法打发了。
沉平莛把文件扔到一旁,看向窗外静谧的夜色,室内的光线在玻璃上映出自己的脸。
还算平整的五官,鬓上却染了霜雪。
他想起什么,叫了一声郭源之:“找个理发的过来。”
郭源之一听就笑,明白过来:“您稍等,我这就去。”
早该染染了。
临时要找个合适的人是件麻烦事,接近九点的时候郭源之才带着人进来,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脸诚惶诚恐,但头发染得相当桀骜。
中规中矩的外套里面是很骚气的粉色亮片,走近了一股香水味道,估计外套是被硬套上的。沉平莛倒是不介意这人花哨,但鼻子受不了这么浓的香气,让郭源之把人带下去洗洗。
理发师半个小时后穿着一套不合身的衬衫西裤上来,铅华洗尽,脸上都显出几分木讷:“主席您好。”
“你好,”沉平莛神色缓了缓,调整了一下位置,“有劳你了。”
理发师哆哆嗦嗦地把东西放上来,摆了一大桌子,除了各式剪子吹风机还有好多不同颜色的染发膏。沉平莛安抚了一句,由着他慢慢把染发膏上上来,拿起一支蓝色的染发膏端详起来,读着上面的法文。
看完一支,又去拿了另外一支,这回是支明绿色,盒子上的色卡在室内的光里都显出一种荧光。
进入自己熟悉的领域,理发师从容了很多,还有心思搭句话:“主席是想试试这个颜色吗?”
郭源之看着那张色卡,一噎。
你要让主席顶着一头绿毛?
沉平莛不知道想到什么了,没有觉得冒犯,反而相当愉悦地轻笑了一声:“我第一次见我夫人的时候,她就染着绿头发。是一种偏亮的明绿色,有点像……嗯,苍蝇。”
郭源之忍了忍笑意。
理发师也笑:“那种颜色很挑人的,容易显黑,要很白才好看。”
“对,那时候她还很白,后来才晒黑了,”沉平莛回忆了一下,微微叹道,“额头上还有一根红的一根蓝的,总之,看着就不像个乖顺的姑娘。”
这话就没人敢接了。
理发师动作很利落,半小时后就示意沉平莛可以去洗掉了。沉平莛洗完头回来,理发师拿着吹风机,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不要稍微修理一下。
沉平莛同意了,理发师也没剪几刀,剪完就开始用极为柔和的温风给头发塑型。
他头发以前习惯削得很短,现在听她的留长了几分,但也没几分钟就吹干了。理发师轻柔地按了按他两边的头发,看着镜子里面的人,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道:“主席,您平时戴眼镜吗?”
郭源之看他一眼,有些莫名。
沉平莛打量着镜子里满头乌青的男人:“我不近视。”
理发师追问:“平光镜也没试过吗?”
平光镜?
沉平莛意识到什么,偏头看他一眼:“你觉得我戴眼镜比较好看。”
理发师按捺着激动:“您试试吧!”
郭源之上来阻止他回身翻包的动作,但沉平莛同意了,让郭源之退开。
理发师从背包夹层里翻出两幅眼镜,用眼镜布仔仔细细地擦过,递给沉平莛。金丝的细框缀着链子,沉平莛拿着都觉得骚气,比划了一下没有戴上去:“看看另外一副。”
另外一幅是无框的,他端详了一下,架在了鼻梁上。
好怪。
沉平莛不太适应地看着镜子里的人,稍稍一低头,镜框就顺着鼻梁滑了下来。他扶了一下,偏头,问理发师:“好看吗?”
“好、好看!太好看了!”那个扶眼镜的动作撩得理发师脸都快红了,“太斯文、咳!您夫人肯定也觉得好看!”
夫人。
沉平莛淡淡一笑:“你喜欢男人吧。”
陈述句。
理发师脸色一变,郭源之呼吸微微一滞。
沉平莛倒也不是想找他麻烦,只是若有所思:“那你的审美,跟她不一定一样。”
理发师如蒙大赦:“谁都会觉得您这样很好看的!您夫人也不例外!”
郭源之觉得今晚主席的心情应该是十分的好,否则不会转过头来还问他一句:“你觉得好看吗?”
主席生了张说得上秀致的脸,五官比例标准,骨相挺拔清隽。早年是一脉招女人的多情眉眼,如今脸上染了些岁月痕迹,脂肪流失,倒是越发显得一双眼睛清正有力,极具威仪。
而这样一副无框眼镜戴上,恰好添了叁分文气,压了压慑人气魄。
郭源之诚恳点头:“很好看,显得很斯文……”嗯,也很败类。
“你要这么说,那今晚你有的忙了,”沉平莛一笑,将眼镜还给理发师,“辛苦你了,回去吧。”
郭源之会意,这意思是今晚自己还得为主席明天的约会look满城找地方配眼镜,他帮着理发师收整了东西,领着人出去。
哦,还有捧花,不能忘了。
理发师接近门口的时候,猛地回身,坚持道:“一定要穿正装!”
沉平莛怔了一下,而后轻笑一声,点头:“好。”
宁昭同是被老房子里养着的鸡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推门去了阳台,对着鸡嚷了一声:“多活几天也不用那么嚣张吧?信不信今天就让你进冰箱长眠?”
隔壁的薛预泽正在阳台上喝早茶,一听就笑,扬声道:“还没清醒?”
过玄也起了,在给自己的花浇水,闻言跟着嚷了一声:“同同你好坏,你欺负小动物!”
“我好坏,”宁昭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回身,“那我欺负太师去。”
韩非一向是醒得很早的,但一个月的无休工作过后有个假期,当然也不急着起床。宁昭同进来抽了他手里的平板,钻进他怀里,黏黏糊糊地蹭他:“困。”
“再睡一会儿吧,”他轻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十点出发的话,时候还早。”
她凑上来亲他:“不想睡了,想亲你。”
他动作一顿,而后轻轻把她掀开,抬身压了上去:“好。”
她揽着他的脖子亲个没完,呼吸让他缠着,没多会儿就晕乎了。结果突然察觉一只手摸了进来,她连忙按住,向他讨饶:“不要。”
他这回却不肯轻易放过她,指腹揉了揉她红润的嘴唇:“不要我,就要他们。”
她一噎:“……才没有。”
“你这月有几天是宿在我这里的?”太师毕竟是太师,这种拈酸吃醋的话出口也是语调淡淡的,“不知臣是何处开罪陛下了?臣虽不敏,却也能做到过而改之。”
“……”
陛下尴尬地挠了下脸:“然也……”
开罪不至于,但陛下和太师的房事的确算不上勤。原因当然不是太师不行,实话说太师作为山东大汉先天条件还是很优越的,但是尺寸是一回事……咳,姿势水平又是另一回事嘛。
韩非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开口:“不喜欢我。”
“才不是!”宁昭同连忙解释,把他的手往心口按,“然也你摸摸你摸摸,我对你情意昭昭寸心可鉴,你怀疑什么也不能怀疑我不喜欢你啊?我这、我——哎!”
她认命了,轻啃他一口,抱怨道:“每次都等着我主动,我不主动了还等急了。”
他微微一怔,而后耳根浮上一点薄薄的红:“我今日……不是主动了吗?”
“哦,摸我就叫主动了,”她不满,“十分钟后就换我在上面了,哪次不是这样?林织羽都没你那么不上道!”
纵是夫妻敦伦阴阳调和的天理大道说过一百次了,听她这么坦然地聊起和其他男人的床事,他还是忍不住有些羞愤:“同同!”
那不是她嫌他活不好每次都自己骑上来的吗!
“我不管,不是我的错,你不能怪我,”她佯作蛮横,又凑上来蹭蹭他,“错了错了,回来宠你好不好?我一会儿还要出门,沾了你这么个大小伙子,还能走得动道嘛?”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别开脸,不动。
她吻了吻他泛红的耳根:“好啦,宝贝儿,其他不说,在我心里谁能越过你去?”
他再看了她半晌,撤开身子,不说话了。
她一看心里一咯噔,坐起来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然也你别生气,我”
“不必,我也没有生气,”他打断她,让她亲得还有点赧然,穿鞋起身,“去收整吧。”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闷闷地答了个哦。
洗漱完正听见薛预泽招呼,宁昭同打了个哈欠,裹着睡衣下楼吃饭。
出门正碰见韩璟晨练完回来,汗衫被浸透了贴在身上,肉半露不露得勾人得要命。他又正好侧着光,一道朝阳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侧脸线条,一种摄人心魄的英挺俊逸。
“妈的,”黎朝安骂骂咧咧,塞了一块发糕进嘴里,“有病啊,没事儿长那么帅。”
听见的都哄笑了一通,韩璟偏头过来看见宁昭同,挑了一下秾丽的眉毛:“今天要出门是吧。”
“啊,对。”宁昭同坐到了桌子边上,准备对薛预泽准备的早餐动手了。
这一身臭汗的,他也不好在人堆里多待,问了这么一句就上楼洗澡去了。薛预泽从厨房出来,推给她一小碗蒸蛋,上面还有很漂亮的小花:“太师怎么没下来?”
一听这话她就郁闷了:“生气呢。”
薛预泽轻笑:“真欺负他了啊?”
“明明是他欺负我!”
“我不信,我估计其他人也不信。”
“过不过分?”她笑骂一声,又见过玄从后面出来,打了个招呼,“玄玄!”
“同同早上好!”过玄把手擦干,“村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放了一早上的蔡依林了。”
“啊,我没听见哎。”
“公路那边能听见一点,”过玄也坐过来,“刚过来的时候正在放《特务J》。”
特务J。
宁昭同想起来什么,撑着脸看薛预泽,若有所思:“我来当美丽的姐姐?”
薛预泽不知道这个梗,但自个儿心虚,慌得手里的盘子都磕碰了一下,连忙抱住了回了厨房。宁昭同放肆地大笑,看见厨房天光映出他的羞赧无措,只觉心情好得要命。
过玄有点莫名:“什么情况?”
宁昭同笑得意味深长,点了点隔壁:“来,坐下一起吃点。”
301我来当美丽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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