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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梦中人(np) 069现在死给你看?

069现在死给你看?

    没课,没学生,不做行政,没论文报,于是这个春季学期宁老师除了几场学术会议基本没去过学校,堪称神龙见首不见尾。
    过玄很是羡慕:“凭什么!”
    “我为国家出过力,我为国家立过功!”
    “宁昭同你要是再这么红我就不会爱你了。”
    宁昭同忍笑:“好啦,我在家也没闲着,前两天刚把书号申下来。”
    过玄惊喜:“有新书啊。”
    “嗯,死里逃生,感慨万千。”
    过玄把酥酥抱进怀里:“这么惊险吗?”
    “光回国都躺了两个月,”宁昭同叹气,“这两年老住院,时运不济,让你老公给我改一改。”
    过玄轻笑:“他搞的玄学不是这种玄学……”
    宁昭同若有所思:“搞玄学,好怪哦。”
    “?”过玄忍无可忍,“住脑!还有孩子在呢!”
    “哪儿呢哪儿呢。”
    “酥酥还是不到两岁的小姑娘!”
    宁昭同扑哧一声,抬手揉了揉酥酥的耳朵:“那妈妈给掩住。”
    “喵!”
    过玄跟着笑,喝了一口饮料:“出国转一圈,活泼不少。”
    “最近好多人都这么说,我自己倒没太多感觉,”宁昭同起身,把花瓶换了个位置,“可能真是春天到了,想开了。”
    “这个梗真的很无聊好不好。”
    “我就说,不然我给你跪下道歉?”
    过玄一哂:“不跟你皮了,书稿给我看看。”
    宁昭同笑,倒也真的回身去书房把那一大摞A4抱过来:“正好,看完后过教授给我写个序吧。”
    四月,东大马院承办了一个比较有分量的伦理学年会,宁老师受邀出席。虽说是回到本科母校,但她现在的专业和电气八竿子打不着,就没好意思回电工院,只是跟本科校友兼高中同学刘世清一起吃了个饭。
    第三天中午会议结束,姜宏先和张璐诗尽地主之谊,不仅请了饭,还载着宁昭同和过玄去扬州玩了一趟。
    烟花三月下扬州,风景倒不说什么,扬州的菜异常合两位老师胃口。张璐诗一见就笑:“要不然小过和小宁都搬到南京来好了。特别是小宁老师,在南京待了那么多年,以前的朋友接触接触就都熟悉了。”
    也免得在北京一个人孤零零的。
    “张老师可别劝了,同同是想搬家,但不是南京,是云南,”过玄笑,“三十岁还没到就想养老了,哪里来那么好的福气,您要真把她劝得搬家了,我可要嫉妒了。”
    一车人都笑起来。
    姜宏先听得还挺动心:“小宁认真的啊?”
    宁昭同假意掐了过玄一把:“就想了想,没认真打算。云南物价低,物产丰富,空气也好,要真是为了养老,确实是个好地方。”
    张璐诗笑:“你们这些小姑娘哦,比我们当年会享受多了。”
    过玄俏皮地一挑眉,小声道:“真的不是想离男朋友近一点?”
    宁昭同都气乐了:“故意的是吧?”
    果然,张璐诗一脸惊喜地从副驾驶回过头来:“小宁有男朋友了啊。”
    姜宏先问:“在云南?”
    宁昭同笑:“两位老师见过的。”
    张璐诗琢磨片刻,云南,见过的,不由试探着问:“小宁啊,你跟小聂复合了吗?”
    “不是聂郁。我听玄玄说当时您过来拿钥匙帮我喂猫,当时他也在那里,您可能没什么印象了……”宁昭同顿了顿,“姓陈。等他休假我带他来见见两位老师。”
    过玄小声:“这不是对爸妈说的话吗?”
    宁昭同笑眯眯的:“我哥的公公婆婆就是我的爸妈。”
    姜宏先笑出声来,张璐诗也乐得摆了摆手:“是要看看,小宁的眼光肯定好。”
    过玄对这话比较怀疑,但是没有刻薄出口,抬起相机,把一支杏花留在了镜头里。
    当晚就住在瘦西湖外面,过玄跟宁昭同住一间,洗完澡俩人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这回是不是很惊险啊,”过玄摸了摸宁昭同手上还没完全消退的伤口,“你这个植皮面积有点吓人了。”
    宁昭同刚被刘世清拉回高中群,往里面打了个招呼:“两公斤C4,惊不惊险?”
    “?”
    过玄简直惊呆了:“多少?两公斤?”
    她知道两公斤C4是什么概念。
    “最后踢出去五六米的距离,用后背迎的冲击波,所以整个背面深度烧伤,”宁昭同还笑,“我那主治医生看我第一次植皮效果好,恢复得特别快,也不排异,第二次直接做了大面积修复。当时难受得想死,现在觉得一次性疼完也挺好的,不过回去还得去做小范围修补。”
    过玄都听难受了:“天哪,这……”
    “具体情况别问啊,”宁昭同对她眨眨眼,“我真为国家立过功。”
    过玄失笑,看过来的眼神却有些哀伤。
    宁昭同把高中群的消息提醒关了,实在是她这么冒出来,诈出了无数的尸。
    【江璐璐:同同!!!!!啊啊啊啊同同!!!!!】
    【王璇:不是,真是同同啊?@刘世清】
    【刘世清:(照片)】
    【刘世清:得到各位老师授权了,别骂我】
    一张饭桌前的合照,四个大学老师搭刘世清一个博士生,人人一张喝红的脸。
    【胡瑾:呜呜玄玄和同同】
    【呜呜玄玄】
    【玄玄在我旁边躺着】
    【胡瑾:?】
    【王璇:?】
    【江璐璐:?】
    【曾庭:不是,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想问】
    【黄瑞东:咱们要有边界感】
    【笑死】
    【(照片)】
    【征得过玄老师授权,别骂我】
    【王璇:……我是语文老师,这是炫耀是吧】
    【江璐璐:我教英语,我觉得是炫耀】
    【曾庭:学物理没人权?】
    【学物理掉头发】
    【刘世清:?】
    【刘世清:女神你】
    【我也是学过物理的,我一清二楚】
    【曾庭:迟来的找补就像别人咀嚼过的甘蔗】
    【不甜还有点恶心】
    【江璐璐:不甜还有点恶心】
    【王璇:不甜还有点恶心】
    【刘世清:你们怎么当着正主的面侵权】
    【群里有没有学法的,我要拿起法律武器保障自己的着作权】
    【胡瑾:呜呜同同好可爱】
    【胡瑾:同同什么时候回襄阳啊,想见你(爱心)(爱心)】
    【?】
    【不要对一个马上三十的女人使用这种字眼】
    【黄瑞东:……】
    【王璇:可是我们都比你大至少四岁】
    【江璐璐:……】
    【曾庭:……】
    【胡瑾:呜呜同同好年轻】
    【哎呀,我看大家状态那么年轻,都没想起来这件事】
    【我暂时没有回襄阳的计划,其他城市约吧】
    【你们现在都在哪里啊?】
    【曾庭:我和瑞东在武汉,璇姐回五中教书了,璐璐在成都,胡瑾在深圳那边】
    曾庭,王璇,江璐璐,黄瑞东,胡瑾。
    宁昭同回忆了一下,当年玩得好的应该就这几个人了……哦,差一个。
    【崔乔呢】
    这句话出来,群里静了一会儿。
    宁昭同察觉到一点不妙,小窗戳刘世清:
    【崔乔出事了?】
    【不会死了吧】
    刘世清看到这条消息,简直爆笑如雷,直接截图发群里了。
    【刘世清:(图)】
    【刘世清:这怎么说】
    【曾庭:我差点笑傻】
    【曾庭:@崔乔】
    【曾庭:他在非洲玩泥巴】
    【啊】
    【他不是去武大学法了吗】
    【@崔乔  不好意思啊哥,没有咒你的意思】
    【(猫猫求饶.JPG)】
    【王璇:他进去就转专业了,学的法语,后来考了外交部】
    【曾庭:学法语,在非洲就业,很合理】
    【江璐璐:笑着笑着就哭了】
    【胡瑾:璐璐哭什么】
    【崔乔:她也是法语系的,考了英语的教师资格证】
    【?】
    【活的】
    【崔乔:?】
    【崔乔:现在死给你看?】
    【笑死,我不跟你斗嘴啊,我不知道你转专业了】
    崔乔看到那张她和过玄的合照,心里有点酸涩,一边保存进手机里,一边心说他是不是命里犯这个。
    【黄瑞东:我们也好几年没见老崔了】
    【黄瑞东:他一年回家一个月,来武汉也是为了带女儿,连个饭的时间都不肯跟我们约】
    【曾庭:他每次都是接了小质就往襄阳走的,别怪他了】
    【曾庭:对了,同同,上次吴阿姨还打电话问我爸你的事情】
    【曾庭:就是北师大那个】
    曾庭的父亲现在在武汉的政法系统里工作,宁昭同有一点印象。
    【是我的错,回国以后手机号换了,都没有跟大家联系(拜托)】
    【我待会儿就跟吴阿姨打电话】
    崔乔看到这条,心头动了一下,切出来,一个好友提醒。
    【刘世清:我让过老师带她去灵隐寺拜一拜】
    【刘世清:她刚出院不久,前些日子说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
    【王璇:两个月?!】
    【王璇:同同,你怎么了?】
    【江璐璐:什么病啊】
    【没事没事,就是意外烧伤,要植皮,比较麻烦】
    宁昭同把手上的一小块疤痕拍成照片。
    【(图)】
    【都好了,谢谢哥哥姐姐们关心(爱心)】
    【胡瑾:我的天哪】
    【胡瑾:同同……】
    【刘世清:同同这学期没上班,你们多约她玩吧】
    【那不行,我没空】
    【江璐璐:臭丫头,是不是心里没我们?】
    【(猫猫可怜.JPG)】
    【不知道男朋友什么时候休假回家,等我把他送走再聚!】
    【胡瑾:?】
    【王璇:?】
    【曾庭:等等】
    【黄瑞东:那过玄跟你】
    【好姐妹啊】
    【(猫猫可爱.JPG)】
    【胡瑾:好好好会跟女人亲嘴的直女】
    【胡瑾:好好好会相约旅行睡一起的直女】
    【胡瑾:好好好我的两百零七个bilibili收藏终究是错付了】
    【江璐璐:此刻共情过玄】
    【江璐璐:倒贴直女是每个拉子逃脱不了的宿命】
    【?】
    【黄瑞东:?】
    【等等】
    【王璇:等等】
    【王璇:江璐璐你】
    【江璐璐:别误会,我只是有太多通讯录朋友了,我在成都你们都懂】
    【别尬黑,过玄都结婚了,是你们乱磕】
    【胡瑾:那才刺激啊!】
    【胡瑾  撤回了一条消息】
    【不行,过玄老公会有意见的】
    宁昭同笑得不行,切出来,点进新的聊天。
    【崔乔: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崔乔:(转发名片)】
    【崔乔:吴琴同志:180XXXXXXXX】
    【收到】
    【(玫瑰)(玫瑰)】
    看见那个收到,崔乔不知道怎么心里有点不得劲,回了群里看见她最后那句话,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那些是玩笑,可是玩笑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他跟招瑜虽然不是协议婚姻,也差不了太多。招瑜为了要一个孩子,他的动机也一样不纯,只是为了应付他爸的催婚。既然他本身就不真诚,有这样的报应就是合该的,他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宁昭同:有点晚了,我明天再给吴姨打】
    【宁昭同:你现在在非洲哪里啊?】
    崔乔收回心神。
    【埃塞俄比亚,东非这边】
    【宁昭同:巧了不是,我年前还在厄特】
    他愣了一下。
    【厄立特里亚现在在打仗啊,你去干什么?】
    【宁昭同:不可说,不可说】
    【宁昭同:有没有女儿的照片,能给我看看吗?】
    【(图)】
    崔乔给她发了一张,看了一下床底下的箱子。
    武柯就是去厄立特里亚做支持,那边应该在年前一个月左右就戒严了,她是怎么过去的?
    【宁昭同:好可爱!】
    【宁昭同:好幸福啊,有个女儿陪着】
    【你真的去了厄特吗?】
    看到这一条,宁昭同愣了一下,而后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你想说什么?】
    “正在输入”跳动了许久,那边才发过来消息。
    【崔乔:同同,你见过你的档案吗?】
    【我的档案是回国后朋友帮我补的,我没有经手过】
    【宁和孝是在襄阳公安局给我报过死亡的】
    【崔乔:你对1612-0008这段数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1612,0008。
    宁昭同做了一个简单的数推,而后吸了一口气。
    【你那边安全吗?】
    崔乔心头一跳。
    【我大概下个月回国,到时候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一份东西要给你】
    【宁昭同:你不要来见我】
    【宁昭同:我这边可能有人盯着,到时候你寄到我单位上】
    【宁昭同:北京大学李兆基人文学苑2号楼信件柜  手机1XXXXXXXXXX  】
    【宁昭同:如果可以的话,还要请你暂时不要暴露我跟你有联系,吴姨的电话我也暂时不打了】
    【宁昭同:还有宁和孝那边,麻烦你跟曾庭说一句,暂时不要透露我的消息】
    【宁昭同: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计虑,请务必谨慎】
    【……你是不是在吓我】
    【宁昭同:我希望你是在吓我】
    【宁昭同:那个编号后面是不是有我的生日】
    【十月十二】
    【宁昭同:在你手里吗?】
    【是】
    【我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在它的前一个所有者眼中它应该被销毁了】
    【宁昭同:谢谢你,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
    【宁昭同:等事情结束了,我会把内情告诉你】
    【宁昭同:你放心,只是关于我的事情,和那些东西无关】
    崔乔心头一定。
    【注意安全,保重自己】
    【宁昭同:你也是】
    【宁昭同:我去打个电话】
    “同同?”过玄看她起身,“怎么了?”
    宁昭同把电视开了,做了个手势去卫生间,拨出了一个号码。
    “难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沉平莛放下文件,“有什么急事吗?”
    宁昭同顿了一会儿才道:“1612,0008。”
    沉平莛没问她是什么意思,将号码抄下,都没列式答案就出来了:“南京,北京。”
    “他们是在南京盯上我的,然后由北京的部门确认我的死亡,”她道,“沉平莛,他们就在你手底下。”
    他嗯了一声,不动声色:“什么时候回北京?”
    “下星期,”宁昭同摸了一下瓷砖上的油画,垂下眼睛,“我在扬州,到时候给你带礼物。挂了。”
    约好见面的日子,沉平莛一点钟才到家。
    宁昭同顺手帮他接住外套,看他神色疲惫,没有第一时间发问,甚至回头去帮他泡了一杯茶。
    他有喝晚茶的习惯,她没来几次都记住了。
    难得宁老师贴心,沉平莛端着茶上楼先洗了个澡,洗完让警卫带她上来,看来还是准备在卧室里聊。宁昭同看了一遍,发现只有上次那一个椅子能坐,提了一下包臀裙,交迭着双腿坐进深处。
    简单吹了两下头发,他顶着一头有点支棱的头毛出来,面上倒还是那副八面不动的死狗样子。她撑着脸瞅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发现这老男人看着挺瘦,练得倒挺好的。
    他看她一眼,多解了一颗衬衫扣子:“哪里来的消息?”
    “一个高中同学,他在埃塞俄比亚的使馆,他说手里有一份编号1612-0008-1012的档案文件,具体情况还没问,”她换了一条腿翘着,“我生日就是1012。”
    “人可信吗?”
    “对他来说我比较不可信吧,”她乐,长发垂在肩头,“应该不至于害我,我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你去厄特的事,我不知道。”
    “猜到了。”
    猜到了。
    他坐到床头,端起茶杯,余光里是她骨肉匀停的小腿,植皮的痕迹已经趋于均匀了:“我让人去查了。他动作不够干净,可能已经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最近出入小心一点。”
    她应声,没有做评价,只是看过来,顿了顿才道:“我是受害者,所以我关注这件事。”
    他知道她的意思:“想问我因为什么契机关注?”
    “是。”
    厄特的事应该是给他惹了些麻烦,近来姜放出了一些明显的信号,他也工作得越来越晚。
    “宁昭同,”他放下茶杯,里面已经没什么热气了,“我很早就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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