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想了一会，回答：“暂时没有了医生，”他舔舔嘴唇，期待的搓搓手：“医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你没发现他们出事前的共同点吗？”江城问。
    片刻后，胖子眼中有光闪过，“医生，”他激动道：“你是说……那阵敲门声？”
    确实，在他们三人的口述中，都提到了敲门声的存在。
    只不过蕉太狼说的比较具体，而另两个人，描述的含糊其辞。
    魏津亭的措辞是应该，而到了楚久那里，则变成了可能。
    但细细想来，蕉太狼就在客厅，而且一夜没睡，所以自然会清楚一些，而魏津亭和楚久则都在卧室的床上。
    当敲门声响起时，一个睡着了，另一个也是迷迷糊糊的。
    所以倒也正常。
    按照医生的推理，他们……其实都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医生。”胖子问：“你的意思是……这些鬼进门之前都会先敲敲门？告诉他们一声？”
    江城点点头，他很喜欢胖子提出的骚扰这个词。
    毕竟在他看来，人与鬼直接对抗是不现实的，更别说用一把刀，或是一把螺丝刀就能伤到它们。
    这太扯了。
    结果只能有两个答案，第一，因为没触发死亡条件，所以鬼无法杀死他们。
    第二，他们其实已经死了，或者说至少有一个已经死了，而杀死他们的鬼，替换了他们。
    就像是上个副本中的师廖智。
    “医生。”胖子眨眨眼：“可为什么鬼来杀人还要提前知会一声？”
    “不知道。”江城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说：“这就是我们需要弄明白的事。”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中，江城和胖子详细梳理了一遍三只鬼的手法，还有习惯，这对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十分有用。
    1号楼。
    也就是江城所在公寓楼的鬼，昨晚骚扰的是居住在707房间的楚久。
    据楚久形容，那只鬼是在她半梦半醒间从床下爬出来的，浑身湿漉漉的，披散着头发。
    生前大概率是个女人。
    其实江城本想说是个女人，但在脑海中闪过了花落的影子后，他还是觉得要严谨一些。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妖魔鬼怪都敢出来晃悠。
    方便起见，就叫她长发鬼。
    攻击手段也是那一头诡异的长发。
    2号楼。
    昨晚被骚扰的是叫蕉太狼的年轻男人，404房间。
    据他说，那只鬼在各处弄出十分瘆人的摩擦声，先是卧室，然后又冷不丁转到了他所在的沙发下。
    用一只指甲十分锋利的鬼手。
    当然，这只手现在已经被蕉太狼狠狠心切了下来，据为己有。
    想想江城都替他高兴。
    毕竟谁也不清楚，鬼会不会挑个好日子回来，找他要手。
    这只鬼的攻击手段就是鬼手无疑了，毕竟蕉太狼也说，最后就是这只鬼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这只鬼，江城叫他指甲鬼。
    3号楼。
    昨晚被骚扰的是叫做魏津亭的人，他看着岁数也不大，估计比江城还小两岁。
    据他说，昨晚他感觉黑暗中有人看他，还不是正常的看，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看。
    就像是另有图谋。
    当时就有一些人不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江城不一样，他也经历过这些不怀好意的视线。
    但不是被鬼，而是被喝多了酒，醉眯眯的富婆。
    为了预防一些防不胜防的咸猪手，江城甚至会在里面穿打底裤。
    当然，小姐姐场就不用了。
    魏津亭介绍说，那只偷看他的鬼不止一只。
    客厅，卫生间，门后，衣柜里，桌子下……都有那种感觉。
    直到他用螺丝刀戳中了一只躲在床头柜中的独眼，这些诡异的，被窥视的感觉才消失。
    根据习性，江城叫他窥伺鬼。
    “医生，”胖子躲在一块阴凉的地方，头顶的阳光对他来说是种负担，他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你说为什么骚扰楚久和蕉太狼的只有一只鬼，而骚扰魏津亭的，是一群鬼？”
    “难道……”胖子睁大眼睛，“是因为3号楼的鬼比较多？”
    江城缓缓摇了摇头，“胖子，”他突然说：“你还记得之前我们经历过的副本吗？”
    胖子点点头，“记得。”
    这种事恐怕就是想忘他都忘不了，太刺激了。
    “有几次第一个晚上没死人？”下一秒，江城声音忽然变了。
    第353章 生意
    “医生。”在沙发上扭动着屁股，胖子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他舔舔嘴唇，小声问：“他们都出去找线索了，我们……我们就干等着吗？”
    “滋溜——”喝了口冰可乐，江城眯着眼，靠在沙发另一端，同时发出一阵畅快的呻吟声，“啊……”
    胖子：“……”
    “医生，我们……”
    “要去你去。”江城放下只剩一半的可乐罐，对着胖子，打断说：“我不去。”
    他们正在胖子的房间坐着休息，江城嫌弃外面的天气太热，阳光又毒，担心晒伤了皮肤。
    他回来装模做样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防晒霜一类的东西。
    气得他直说这里以前住的租户一点都不精致。
    但好在冰箱里的存货较为充足，除了一些速冻食品，还有饮料矿泉水什么的，厨房角落里还堆着半箱方便面。
    回忆着之前医生说过的话，胖子犹豫了一会，才压低声音说：“医生，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不出去找线索了？”
    江城瞥了他一眼，很明显是等他说下去。
    “你看哈。”胖子凑近了一些，表现得与医生很亲密，“如果我们要去找线索，那么就势必要和其他人组队，应该就是……”
    胖子指了指楼上，小声说：“那两个人。”
    “我可不是怕了那个徐怡。”江城立刻就不乐意了，嚷嚷说：“当年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哼哼！”
    “不是不是。”胖子摆摆手，“医生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我的意思是昨夜鬼很可能已经杀了一个人，然后替换了死的那个人，你是担心万一死的那个是楚久，那我们今天和她们一起出去找线索，就会有危险。”胖子看着江城问：“你是对楚久不托底，对不对？”
    江城歪着头，看了胖子几眼，慢慢伸出两根手指。
    “两个点。”胖子连连点头，下意识就去找纸和笔，“医生你说，我听着呢！”
    “第一。”江城晃了晃手指：“如果说昨晚这三人中一定死了一个人，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楚久。”
    胖子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朝门的方向瞧了一眼，又转回头，“为什么？”
    “因为三人中只有她一个人离开了房间。”江城回答。
    胖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立刻点头，确实如医生所说，楚久被鬼追出了房间，而且还只追到门就不追了。
    寓公老人也曾说过，晚上尽量不要出门闲逛。
    弄不好，这就是一条禁忌。
    “可……”胖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问：“可徐怡她也离开了房间，她还见到了楚久在走廊里。”
    看着胖子的眼睛，江城慢慢吐了口气，“这也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他顿了顿，“也是我最担心的。”
    闻言胖子缓缓睁大眼睛。
    ……
    站在一栋楼前，蕉太狼看了一会，才吐口气，回头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身后站着三个队友。
    眉深目阔，眼睛好看，穿着一条长裙的花落。
    不怎么说话，衣着简单，但周身都散发着令人舒适气息的莞鸢宁。
    还有十分腼腆，踩着双白色方口皮鞋的小学老师玉兰，语文老师。
    三个人站成一排，倒是让不少经过的男人失神。
    但打死他们也想不到，其中那个身高最高，微微抿着嘴唇的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女装大佬。
    这里不算很偏僻，但也仅仅是相对于他们所住的平安公寓来说。
    附近有一些小商贩，但固定的商户很少，一些零星的房子外还被喷涂了大大的拆字。
    看来不久后，这片就要被拆除了。
    在几名队友的陪同下，蕉太狼把自己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昨晚伸出手的沙发下，找到了一张被折叠了很多次的纸条。
    打开后，是一张水费缴纳单。
    上面是一间名为阳光物语的店铺，位置就在他们面前的这栋大楼里，只不过位置差一些，是地下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