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机场内的一个偏僻的墙边。
    顾辞有些焦虑，十分的不安，声音也畏畏缩缩地，牵着刘遇舟的手晃了晃，有些不确定地问：
    “宝宝，如果还生气，就打我吧”
    小狼狗满眼都是不安：“你这样，我害怕”
    刘遇舟当然看到了，他无奈地说：“我没有生气了”
    来的路上，他已经回答过几遍这个问题了。
    他没有烦顾辞，只是想让顾辞明白自己真的没有生气。
    他捏了捏顾辞的手：“我这次是真的真的陪你去镁国办手续的”
    顾辞垂着手，任由刘遇舟捏：“真的吗？你不是因为赌气才这样？”
    “我哪舍得这么跟你生气？”刘遇舟抬起手摸着顾辞白皙的脸，几乎是用哄的语气和他说着：
    “小辞，虽然我已经不计较了，但我是真的不喜欢你突然走掉，只要一想到你有可能突然消失，我就没办法放你一个人走”
    说着说着，刘遇舟轻轻捏了一下手里嫩滑的脸蛋：“你至少得跟我说，去哪，什么时候回。宝贝，你得让我心里有点底啊。”
    顾辞忽然想起了以前还上学的时候，两个人的学校隔着一条街，有很忙的时候，课很满、活动也多，他们就一整天都见不到，只能发消息。
    以往都是顾辞发很多条消息，等课间时刘遇舟才会回复，虽然字数少，但每一条都会逐一回复。
    他知道这种句句有回应的感觉，当时的他很开心。
    但久而久之他开始不满意刘遇舟回复的速度，忘记了这种句句有回应的幸福感。
    等待回应的时间是幸福的，也是煎熬的。
    他在几年前和三天前的突然离开，着实是伤刘遇舟心。
    原来，他用自己最讨厌的方式伤害过刘遇舟两次。
    顾辞点头应下：“好，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了。我改，我能改，我不想和你分开”
    他抱住了刘遇舟，埋头在他的肩窝，声音闷闷地：
    “老婆你也答应我，以后不提分手的事，我也有心理阴影了，这辈子，你两次和我提分手都是在电话里。”
    他的声音，从闷闷地，变成了鼻音，仔细感觉的话，身体还因为抽泣而小幅度地颤抖着：
    “我笨，哪里让你不满意，你就打我，骂我，让我改。”
    刘遇舟被他压得几乎要靠着墙才能站稳，因为身高差的原因，他努力昂着头，才没被顾辞直接把头困在胸口。
    他斜瞟着顾辞，只看见红了的耳尖，见不到脸。他努力扭头看，小狼狗头却埋得更深，不肯让他看。
    刘遇舟只能作罢，抱着他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给他顺毛：“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打你，还整天让我打你？”
    “明明是你打我打得多吧？”
    顾辞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立即从他颈处抬头。
    然后呆愣在那里，看着刘遇舟的眼神像是懵懵懂懂的小动物，眼眶是红的，是湿润的，脸上还有泪痕。
    他什么时候打过刘遇舟？
    他怎么可能舍得打刘遇舟？
    刘遇舟没管他蹭到肩膀上的眼泪，抓着他的领子让他低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
    “还是照着屁股打的”
    顾辞知道了他指的是什么。
    这次他反应极快，反手捂住了刘遇舟的嘴：
    “到处是人呢”
    刘遇舟拿开了顾辞捂着自己的手，顾辞没有再执意捂他，因为知道刘遇舟不会那么没分寸地在公共场合飙车。
    他笑着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顾辞：“你还知道都是人啊？快擦擦眼泪，这么大个人，在机场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渣男呢。”
    顾辞心说，你现在笑得就像个渣男。
    “你答应我啊！”
    刘遇舟摸了摸顾辞的头，虚虚搂着他的背，轻轻拍着：
    “好好好，小祖宗我答应你”
    把人半搂着，刘遇舟收了笑，抬头看着顾辞，认真道：“我性子有点儿急，但是对你是有用不完的耐心的，你知道的吧？”
    他又停顿了一会儿，待顾辞乖巧地点头，才继续说：
    “我说的分手都是气话，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分手，我十万个不愿意。很抱歉我对你造成了这样的阴影，在生气的时候我总是口不择言，伤了最爱的人心”
    像是叹气一般，他舒了一口气，终于是把话都说开了，他索性一次交代完了，免得以后过日子两个人心里不舒服：
    “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到不能接受你的背叛，在我看来，你也非常非常爱我，所以我才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跑掉，我生气的点在这里，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谢谢你愿意教我，不嫌弃我笨”
    见他眼角还有泪光，刘遇舟掰开顾辞的手，拿了他手里的纸巾，把纸巾包了自己的食指，然后才用包了纸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给顾辞擦了眼睛的泪。“你要记得，我不离开你，同样的你也不许离开我。我不给你压力说什么不许离开视线这是不现实的。”
    顾辞又拿了张新的纸巾，帮刘遇舟擦了肩膀上他的眼泪。
    刘遇舟没怪他弄湿了自己的衣服，他今天的外套是休闲西装款，不是应酬倒也没那么讲究。
    可顾辞却很在意，这衣服是情侣款，两人身上穿着的是一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