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不需要去学校上课,岑汝睡到了早上十点。
昨晚的高强度运动让她保持了一晚的好睡眠,拉开窗帘,发现天放晴了,岑汝的心情变得更加愉悦。
打开手机,看到「10月21日」的日历显示,岑汝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刚准备回想,就接到了来自妈妈林如钰的电话。
“尔尔,起床了吗?”
林如钰在外是说一不二的林总,面对自己的女儿,总要温柔许多。
“刚刚醒来,”岑汝回答,她拨弄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润喉,才拖长声调,喊了一声,“妈妈。”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
林如钰听出自己女儿声音里的放松,好奇地问:“今天心情很不错吗?”
“嗯,还可以。”
岑汝抿唇笑了一下,说:“妈妈,今天出太阳了。”
“嗯。”林如钰自然知道女儿的意思,她顺着挑高的落地窗往外看,阳光正好,连草坪都明媚了几分。
余光看到在草坪上布置场地的佣人,林如钰想起今天的正事,问她:“尔尔今天回贺家吗?今天是小显的生日,你贺叔叔会请很多人来给小显庆生,你要是回来的话,我就跟他说一声。”
经妈妈的提醒,岑汝才终于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贺显的十八岁生日,贺家在阳城是排得上号的家族,家族的嫡系小辈成年,自然是需要大办的。
而她作为贺家名义上的“继女”,贺显的“长姐”,按理说应该是不能缺席的。
但是林如钰在和贺怀谨结婚前就告诉过她,她是岑家和林家这一辈唯一的孩子,就算是整个贺家加起来,也没有任何一个需要她去曲意逢迎的人。
岑汝想了想,她妈妈在贺家的身份本就微妙,今天又是贺显的十八岁成年礼,于情于理,她还是需要去一趟的。
就像她陪林如钰住进贺家,代表的是岑家和林家的意思,今天她去参加贺显的成年礼,代表的也是两家态度。
“好,妈妈我会回来的。”
“尔尔要是觉得不舒服,不回来也没事,自己在外面放松一下也好。”
岑汝说:“没关系,妈妈。”
“我今天心情好呀。”
只有在母亲面前,她才会像个小女孩一样,偶尔朝妈妈撒个娇。
“好好好,”林如钰开心地说,接着又问,“那中午要不要回来陪妈妈吃饭呀?”
“好啊。”
回到贺家时,林如钰正在茶室品茗,她如今不过五十出头,因久居高位,一举一动间尽是松弛自如,看不出一点颓态。
见到岑汝,她温柔的笑了一下,倒了一杯茶,示意女儿坐自己对面。
“你贺叔叔带着小显去本家了。”林如钰将茶递给岑汝,眼也不抬的说。
她又细细打量了一下几天没见的女儿,看到女儿身上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餍足,微微挑眉,“你心情好跟‘他’有关?”
毕竟岑汝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稍有变化,都瞒不过她的眼睛。自己女儿从三个月前,身上时不时就会冒出那么一两点暧昧红痕,作为过来人,林如钰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也问过岑汝,得知对方只是普通床伴后,林如钰就不太在意了。只要不是那种场所里乱七八糟的货色,女儿爱玩就爱玩了点,她相信岑汝自己心里有数。
“没,”岑汝抿了一小口茶,解释道,“昨晚睡得好,今天又出太阳了,所以心情好。”
“那就行。”林如钰不希望女儿将目光过多投注到异性身上,情爱可以是调味剂,但决不能成为生活的必需品。
转念跟她细说了一下晚上的情况,叮嘱道,“今晚来的大都是贺家的人脉,你出来露个脸就行。”
“等会吃完饭陪妈妈一起去做造型,”林如钰喝了一口醇香回甘的茗茶,说话间意味深长,“毕竟是我‘需要表现’。”
晚八点,贺家别墅灯火通明。
岑汝挽着林如钰的手,和其他宾客一起,看贺怀谨推贺显上台发言。
贺显今天穿了一身黑白拼接的西服,手工定制,贴身剪裁,衬出他挺拔的身姿。他拿起话筒,游刃有余地说着提前准备好的说辞。
致辞结束,岑汝随其他宾客一起鼓掌,她今天穿了一条月牙白的长裙,头发被造型师卷出一道温柔的弧度,精致的五官被妆容描绘得更加突出,神情冷淡,带了点似笑非笑,站在人群中像是一抹孤傲的月。
贺显与她对上视线,双眼弯弯,给她一个张扬的笑。
他在今天是众星捧月的存在,随父亲交际完,又被狐朋狗友们拉到一边,灌了几杯酒后,笑嘻嘻打趣:“贺显,你现在跟你继姐关系还不错啊?”
他今晚喝了不少酒,虽然度数不高,但也有点微醺,听见这话,还没反应过“继姐”是谁,就被另一个朋友截胡,“嗨呀,你这不是白问吗?他刚刚在台上看到他姐,就差摇摇尾巴了。”
哦,他们说的是岑汝啊……岑汝是他姐吗?贺显心想,依稀想起第一次见面,贺怀谨好像这么介绍过。
提到岑汝,他瞬间理智回笼,压下那股微醺的酒意,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
旁边的朋友见他搭腔,立马殷勤地朝他道:“你能不能带我们认识一下你姐啊?打个招呼就行,要是能加好友就更好了!”
有一就有二,另一个跟他们一起玩的女生作捧脸状,“啊啊啊我真的想认识她好久了,你知道我得知她是你继姐的时候我有多激动吗!你小子凭什么这么好的运气,能和她成为一家人。”
贺显眯了眯眼,扫视了一圈朋友们脸上的神情,挑眉说:“你们之前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都是误会!”
“哎呀,那都是过去式了……”
朋友们七嘴八舌地澄清,生怕解释晚了就被他钻空子。
用金钱和名望养出来的小孩们大多自视甚高,他们从小接受着精英教育,努力的、自律的会给家族锦上添花,安于现状、随波逐流的,最大的目标就是不做蠢事给家族蒙羞。
跟贺显一起玩的这一批,明显属于后者。
在岑汝来之前,他们眼里“别人家的小孩”是周言,岑汝来了之后,又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她。
“我记得你姐是不是转到明邰了?”从小跟贺显关系最好的朋友问。
贺显点点头,说:“对。”
“好像跟你哥是一个班?听说一来就把你哥从第一挤下去了。”
周言可是年年竞赛拿金奖的怪胎,虽然跟他们国际学校不在一个赛道,但影响力还是能跨界“交流”。
岑汝从南阳转到明邰,第一件事就是从周言手里拿下第一,在他们眼里,那可是相当厉害了。
“对,岑汝很厉害。”贺显很喜欢从别人口中听到岑汝的优秀,这会让他与有荣焉。
“你姐可真是文武双全……你知道我当时看那个视频的时候,你姐提着小提琴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啊对啊,那一瞬间我只想大喊,姐姐A我。”
“许薏萱你要不要脸……”
他们又就着这个话题讨论起来。
贺显的思绪被拉回到几个月前。他想到曾经看的那个视频里,岑汝那张在低像素下依旧明艳精致的脸,以及那冷漠又漫不经心的神情。
酒意上头,他的心里鼓鼓涨涨,突然前所未有的想要见到岑汝。
流淌着名与利的社交场合里,男士们西装革履,女士们妆容精致,贺显扫视人群,并没有看到想要见到的身影。
*
还是过渡,我还在磨后面的h啊啊啊
成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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