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大人，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李四心中思绪万千，既听着脚男们的话语，又想着格鲁当时对他所说的那一番话，然后载具到达了现场，他看到了一片混乱的难民营。
    有许多精灵受伤了，但是他们只得到了最基础的包扎，许多精灵只能够躺倒在空旷地面上，他们身上还有鲜血在流，还有别的万族也是同样，他们甚至连精灵的待遇都没有，许多万族连包扎都没有，而且李四发现，似乎有一些万族已经死了，尸体就摆在那里。
    这个营地区域其实挺大，光这里就有数万的精灵和别的万族，但是李四没有看到医护人员，也没有看到食物，淡水之类，这与路上所看到的人类难民的待遇截然不同。
    看到这些，李四心中就有怒火升腾，但是他又想到了万族对待人类的酷烈，一时间心中只剩下了痛苦。
    “……格鲁大人，或许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李四转头对这几个脚男道：“我能留下来照顾他们吗？”
    几个脚男彼此对望，其中一个脚男就为难的道：“这里不太安全……还有，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我们，而是万族圣位集团，是万族自己造的孽，所以你……”
    李四只是摇头，而旁边就有脚男拉住了这个说话的脚男，同时也说道：“如果他不这么做，那他就不是通天教主了，三清里唯一平等对待所有种族，真正有教无类的那一个……”
    其余脚男看着这些万族，又看着李四，各自都是叹息，但是他们看向李四的目光却更是柔和了，这几个脚男商量了一番，刚刚说话的那个脚男就对李四道：“这里缺少医药，也缺少食物淡水什么的，这些我们来想办法，通天，不是，李四，你要负责管理好他们，不要让他们随意游荡或者伤害人类，否则那怕我们不出手，也会有别人出手，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你该知道的。”
    李四就欣喜的笑着感谢了下来。
    待到几名脚男走后，李四看着眼前的万族难民营，他就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我当平等对待一切善良的人，在我眼中从此以后该只分善恶，不分种族！”
    “格鲁大人，这就是我的回答！”
    第六章 ：找到
    耶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的虚空，眨眼之间，这虚空处就多了一艘道韵玄黄舰。
    虽然耶已经看了好多次这个情景，但是他依然每一次看到都感觉到震撼。
    这并不是常规意义，或者真正意义上的空间传送，绝不是！
    来到人类城边关处已经过去十天时间，在这期间，脚男们一直都在努力的安顿着难民，同时随着李四的苏醒，那些仿佛被遗忘了的弱小万族们也出现在了脚男们的处理范围内，特别是该如何处理这些万族实在是让脚男们伤透了脑筋。
    按照脚男们的脾性，这些万族就该要么全部杀了，要么就驱逐出人类城去，毕竟脚男们对万族真的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深恶痛绝了，是那种看到万族就真的想要将她们杀光的那种。
    但是同时，脚男们所来自的世界文明中，他们的思想，道德，所受到的教育，三观等等，都不会允许他们做出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屠杀的事，而这些万族确实是一路上跟随人类难民一起来到的人类城，他们没有伤害人类，而被救回到人类城关卡里的这些万族，他们在最后时刻也依然没有抛弃人类。
    这种情况下，脚男们根本无法动手啊。
    所以就干脆将这些万族安置一块空地，随便提供点什么，眼不见为净。
    不过随着李四的苏醒，并且李四决定要管这些万族的生存时，这些万族的问题终究是摆在了所有脚男们面前，他们躲也躲不过去。
    李二李三李四，他们三个的身份脚男基本都清楚，虽然有一种神话走进现实的感觉，但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神话，这可是三清啊，太清道德天尊，玉清原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这可是未来的三个超级大佬，脚男们再怎么也不可能无视这三尊大佬所涉及的事情。
    更何况，这些万族本就是怼到他们脸上的事情了，之前装聋作哑已经让一部分脚男们不满了，这时候却是不得不解决。
    为此，脚男们商量后决定以全民投票的方式来决定这些万族的处理方式，这个全民就只是指脚男，别的人类城居民或者难民是没资格参加这个投票的，当然了，子牙肯定是有资格参与的，而且可以是一人多票，或者近乎拥有一票否决的权力，除此以外，昊也是有资格的，还有现在钧也勉强算是有资格。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子牙并未对此事有任何关注或者发言，这完全不像是他过往的风格，脚男们甚至一开始都在开盘赌子牙到底会如何对待这些万族，是直接清蒸呢，还是切片后油炸之类，却没想到等到最后子牙直接带着玄黄舰队群去了中央城区，让脚男们全都是大跌眼镜。
    而昊自然是不见踪影，连钧这个暂时的脚男指挥官也是一言不发，最后只有脚男们自己参与了投票，而投票结果则是更让脚男们吃惊，因为在投票前，个个脚男都说得是凶神恶煞，什么要全部驱逐啊，或者更严重的直接排队枪毙啊，千刀万剐啊之类的狠话，但是投票结果却是九点几比零，少数弃权的情况，近乎全票通过了安顿这些万族的决议。
    “呵呵，个个都是口是心非，全都是圣母婊，就你们还想要找万族复仇，还想要为当初禁地人类城的大伙们报仇雪恨？我看你们都找根绳子上吊好了！”有脚男如此冷笑着说。
    “……我寻思着，你最多也就是投了弃权票而已，说得这么牛逼干什么？”就有脚男反驳着。
    “弃权票也总笔圣母票好吧！？？我只是懒得投反对票而已，却没想到是我看错你们了！”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各处有脚男聚集的地方，虽然一些脚男们大吼大骂，但是心里着实是松了口气，因为他们最大的倔强也就是投弃权票了，想要对那些妇孺老幼，或者是受了重伤，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保护人类难民而受了重伤的万族出手，他们还真是做不到。
    所以……这样也就好了，李四负责那些万族，脚男们什么都不参与，只需要让人类城政府批给物资等等就行了，也算是了却了这个纠结。
    而在解决这些万族的同时，关于天使族（现在）的解决问题也提上了议论桌，可是这一下就让脚男们哑口无言了，平日里不管多灵活的小嘴，在这时全部都闭得紧紧的。
    与别的万族不同，现在的天使族呈现出非常怪诞的特性……他们既是活的，也是死的，既是一个种族，也是一个生物，或者说连生物与否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在之前的追杀战中，天使族族长，也是现在的天使族最强者雷米尔启动了耶所计算出来的反圣光方程式，其实这个反圣光方程式在耶那里有另一个名字，也叫做天使族补全计划。
    在雷米尔启动这个反圣光方程式的第一时刻，整个天使族就因为血脉，或者别的更深层次的联系而融合为一，这并不是简单的肉体融合，而是从肉体，到灵魂，到意识，特别是真灵层面的融合到了一起，由此天使族化为了一个整体，从外在来看，就化为了浓橙汁集合体，仿佛一个超巨大的橙汁颜色史莱姆。
    但是这天使族合一体可不是什么史莱姆，不但可以使用出远超过当初雷米尔所使用的圣光能量，更是可以将这圣光升华为反圣光，爆发出绝不逊色于高阶圣位的威能来。
    而且除了战斗力，还具备着种种奇特的特性，比如不死不灭特性，还有某种程度的超强精神力特性等等。
    及至战后，天使族合一体也进入到了四大关卡中，一开始还是悬浮在半空上，但是直到耶对其进行了某种操纵后，这天使族合一体居然开始了分化，化为了数万天使族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也像是别的那些万族一样，就在野外搭建了营区，然后像是普通万族那样生活着，有交谈，有互动，有吃饭睡觉洗漱，甚至连一些人彼此斗嘴斗殴都有，一副很普通的样子。
    但正是这种普通，才是最为可怕的地方，因为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了天使族化为橙汁，然后融合到了一起，现在又从橙汁里化为了天使族单独个体，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看到就觉得毛骨悚然。
    就有胆大的脚男相约组成了一个小队，偷偷潜入到了这个新建的天使族营地里，发现天使族们确实是在平常生活，每一天都是相同的平常生活……对，每一天每一个时刻都仿佛是在电影重演一样，做着同样的事情，连细节甚至都一样。
    同时，脚男们与这些天使族人对话，所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样的，每一个天使族个体差不多有十到二十句话，若是全部问完了，之后就是不停重复，就如同一些黄油npc里的情景那样。
    但是人真的身处其中时，只会觉得怪诞而恐怖，特别是这几个脚男在看到一个天使族的魔法师，每天都要给营地防御魔法阵充能，但是每一天魔法阵上的符文都是按照程序一般的固定动作与幅度来微调，结果短短两天后就出现了魔力反噬，这天使族魔法师直接当场被炸成了肉泥，但是仅仅只过去了几秒，这些肉泥化为橙汁，然后又重新组合成了这名天使族魔法师，只是组合过程中显得很恐怖罢了，比如雪柔骨，内脏神经器官等等，都由橙汁一点一点拟态组合而成，当时看到这一幕的脚男们都觉得想要尿尿……
    总之，天使族就成了现在这样的某种东西，既不能够说天使族族灭全死了，也不能够说他们还活着，关于这一点，那怕是始作俑者耶都说不清楚，他关于天使族补全计划的知识本身就来得突兀，就仿佛是突然一下子出现在了他脑海里一样，虽然经过计算得出了可行答案，但是关于人类补全计划的方程式，启动机制，以及变化后的天使族各种信息，这些耶都不清楚，还需得继续做测试，做实验，做计算才可以得出答案，不过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这个天使族补全计划以及其造物天使族合一体涉及到了极为高深的生命科学，其层次之高连钧都有些搞不懂。
    这些天里，耶和钧碰过面了，两人讨论了一整天关于天使族补全计划的事情，最终钧得出了结论，这个天使族补全计划的生命科学层次，最起码都是达到上限级的生命科学，也即这个多元宇宙的科学天花板，再往上就是科学禁区了，那是钧现在都还没有达到的层次，而这个天使族补全计划的生命科学很有可能就含有科学禁区层次的知识。
    所以钧给耶的建议就是，深挖这个天使族补全计划的内容，将其完全解析出来，化为属于自己的知识，同时再学习别的更多的科学知识，将这一切统合起来，这就是属于耶的力量获取道路了。
    不过这是之后的事情了，这些天来，耶的主要目标就是玄黄舰，和钧一样，耶也很快意识到了玄黄舰所蕴含的科技层次绝对已经突破到了科学禁区之中，甚至可以说是高不可攀的那种，所以他立刻就向脚男们申请了要研究玄黄舰，而这一请求很快就传递到了子牙处，子牙早就从钧处得知了耶的存在，所以自然耶是同意了下来。
    虽然子牙和脚男们都认为，耶根本不可能破解开玄黄舰的奥秘，这是不知道多少人尝试过的事情了，包括钧也都尝试过，但是缺乏八卦符文的解析与计算方式，最终钧几乎没什么收获，而这时候耶也开始了尝试，结果自然也是相同，甚至比钧还要不如，除了得到一些对科学知识的灵感，还有一些大而化之的猜测以外，耶什么东西都没有获得。
    今天，是耶对玄黄舰实验的最后一天，结束之后，他就会跟随脚男去到人类城核心的地下基地中，在那里他将继续展开对玄黄舰，对天使族补全计划的研究，还有一系列昊所收集的知识书籍在里面，他将继续在那里进行知识上的累积与提升。
    而就在今天，耶对玄黄舰的空间穿梭进行实验时，他先是确认了玄黄舰的空间穿梭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空间穿梭，也即并非是破开空间来达到传送的功能，当即耶就用子牙留下来的一些仪器进行了数据收集，又是连续数十次的测试之后，耶终于得到了一个结论。
    玄黄舰的空间穿梭分为了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将玄黄舰与玄黄舰内承载的一切化为某种八进制信息，第二个部分，将这八进制信息传递到宇宙弦上，通过对宇宙弦的共鸣来达成类似空间穿梭的效果，第三个部分，则是将这八进制信息进行反编译，重新构造回玄黄舰以及玄黄舰所承载的一切。
    这三个部分都是在一瞬间就完成，而这其中完全没有涉及到空间层面的穿梭，而这也是玄黄舰可以在永夜之中，也可以在低纬度深度侵蚀区域内快速穿梭的原因了。
    虽然耶找到了玄黄舰快速空间穿梭的奥秘，但是他却无法将其重现，因为他没有将存在化为信息体的办法，也没有将其反编译出来的办法，这一切都涉及到了玄黄舰核心功能中的八卦符文，据说这是大领主所创的奇迹，是将万事万物以信息化，符文化来进行计算的根本，整个多元宇宙中，除了大领主以外恐怕只有昊才有相关知识。
    这让耶很是遗憾，他甚至已经看到了突破科技禁区的办法。
    不过耶立刻就联想到了天使族补全计划。
    天使族补全计划最不可思议的一点就是，所有天使族融合为一时，其信息是没有缺失的，所有天使族的信息全部都融合在了一起，这其中甚至包含了比灵魂更加深层次的真灵。
    而按照钧所拥有的灵魂，真灵等方面的知识来看，真灵本身也是信息，天使族补全计划的核心定然也涉及到了关于信息的编译与反编译，若是不然，就一定无法将天使族整个种族化为整体，也无法从天使合一体重新化为单独个体。
    （换言之，只要掌握了对真灵信息的编译与反编译，那么天使合一体本身就是一个万能的组合创造器，可以通过天使合一体来编译出各种功能不同的天使，而这些天使看似还是天使族人的模样，但其实它们可以算是某种兵器了？）
    （若是再想深一层，只要输入足够的变量信息，那么天使族完全可以成为适应任何情况，任何环境，任何作战要求，甚至是任何作战强度的万能兵器？而其能量来源就可以依托圣光本源，随着信息而改变型态与战斗方式……）
    耶越想越是兴奋，立刻就要求脚男带他和白泽去往地下基地，他要立刻展开对天使合一体的研究。
    “干什么这么急？”白泽自来到人类城后就一直很低调，只是紧紧跟随在耶身旁，因为它感觉到这人类城有某种大恐怖存在，可以一瞬间毁灭它的那种。
    耶对白泽还算客气，因为在研究与学习的路上，这白泽确实帮了他许多，所以耶就对白泽道：“我找到了……地灵族一直追求的那个！”
    “地灵族一直追求的那个？什么东西……呃，你是说？”白泽有些惊讶的说道。
    “没错！”
    耶兴奋无比的道：“自律型生命结构！既非死物，也非生命，但是又介于两者之间，属于第三类存在体……”
    “自律型圣光生命结构！我接下来要研究的东西！”
    第七章 ：拉拢与代价
    钧即将从人类城边关去往核心城区，这是必然的事情，子牙已经先一步去了，而且还是带着玄黄舰队群，不过子牙是去整合人类城的军队与战力的，一方面是脚男的战力，另一方面则是昊的地下基地，还有人类城本身的军队力量等等，子牙在为接下来必然会发生的人类城攻防战做着准备。
    而钧所要面临的情况就要复杂许多了，首先虽说是子牙管军事，钧管民事，不过这时候的人类城军事其实相当简单，就是统合力量面对人类城之战，真正复杂的是开战后的情况，现在万族圣位集团还在重新集合，外还有清醒过来了的先天魔神集团与之牵制，所以一时间万族圣位还没有进攻人类城。
    相对于军事，民事方面的情况就要复杂太多了，整个人类城的民事简直就是一团糟，昊长时间的隐身，脚男们把持政权时还罢，之后还政之后，事情就一路往混乱发展而去，钧所要面对的局面远比子牙要做的事情复杂许多。
    所以钧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到人类城核心地带，虽然他现在已经得到了脚男的最高指挥权，靠着脚男可以在一瞬间获得人类城政府的最高权柄，但是那样做其实毫无意义，钧还需要有更多的底牌才会成行。
    除了已经获得的那些牌面，钧还需要一个明面上的万族打手，一个暗面的万族杀手，这两者却是缺一不可。
    “……所以，人类和你所熟悉的万族，有什么不同吗？”钧来到了空的身旁，递给了空一瓶人类城的啤酒，然后自己也打开了一罐，边喝边问道。
    空坐在一座丘陵上，从这里往下看可以看到遥远外的边境城，还有人类城核心区域延伸出来的城市群，空什么都没做，自从来到人类城后，他便在这里看了许久许久。
    直到这一刻，钧来到了他身边，在感知到钧的那一瞬间，空其实有握拳动作，但是在几秒后，他叹了口气，又松开了拳头，一直到钧递给了他啤酒，空才接过啤酒，如同钧那样拉开拉环喝了起来。
    “不好喝，没猴儿酒好喝。”空一口气喝干了啤酒罐，然后将其扔到了天空上，这才头也不转的说道。
    钧依然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空就有些忍不住了，他本是灵明石猴，猴急猴急指的就是他的种族特性，当下空就忍不住道：“我问你一句，当时……是你故意让我和格鲁去死吗？”
    钧放下啤酒罐说道：“不，我只是让你和格鲁承担了更重的战斗任务，我不为我的行为辩解，也不说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之类的屁话，但是让你们处于危险之中，有着生死危险确实就是事实。”
    “……为什么？”空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
    “答案很简单，你们不是人类。”钧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说了，我不会为我的行为辩解，原因就是你们并非人类。”
    空继续沉默着，然后他站了起来，低沉的对着钧说道：“种族就这么重要？仅仅只是因为我们不是人类？”
    这说话之间就有杀意迸发，而在不远处的十多名脚男立刻想要往这边冲过来，而空只是对着这些脚男一握拳，所有脚男立刻便被空间凝固在了原地，空就继续看向了钧道：“钧，你若在那边境镇中，我真是拿你没法，我知道古现在肉体还被封印在罐子里，但那可是古，我不敢保证他没法出手，一旦出手我必死无疑，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死了都不得真相，现在我就问你一些话，若是好也就罢，若是不好……你以为我怕死？”
    钧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啤酒，同时说道：“在这里的没人会怕死，你不怕死，我也同样不怕死，所以拿死来威胁彼此其实毫无意义，你有什么话就问好了。”
    空看着钧，一字一顿的道：“就因为我们不是人类？可我们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够与人类捆绑在一起，我们，我们的种族都是如此！”
    “对，但是我不敢赌。”钧就坦然的道：“人类经历过什么，人类遭遇过什么，人类面临着什么，这些你应该都已经一清二楚，除了千百万年的虐杀，痛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多元宇宙的天道都是如此酷烈的对待人类以外，人类还有着更加绝望的事情……你可知道人类刷新？”
    空沉默了一下，点头说道：“嗯，我知道，我听脚男们说过。”
    钧就继续说道：“若是天道仍在，没有陷入沉睡的话，你是会漠视人类刷新的，一方面是记不住，另一方面则是会下意识的无视这一点异常，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人类刷新不存在，在一片地区中，这片地区依照文明程度，环境适宜度，以及可承载的人类数量，当这一地区的人类被屠杀到某个临界点以下时，新的人类就会刷新出来，所以在过去千百万年中，人类被万族系统化的奴役与虐杀之后，人类依然在整个洪荒大陆上遍地存在，这就是人类刷新了……那你可知道，人类刷新的机制，以及这样刷新下去的后果吗？”
    空继续沉默着，他其实有些郁闷，因为他想要问的明显不是这些，但是他又有着非常强烈的好奇心，自从知道原始人类是会刷新之后，他其实一直都想要知道人类刷新的机制以及为什么会出现人类刷新，所以他就继续沉默着，等待者钧的讲解。
    钧也没停顿的道：“刷新的人类其实是来自于时间态不同的多元宇宙平行层面，这个要具体的说就太多了，而且以你的知识也无法理解，你可以认为是……”
    “小看谁呢？”空却是不屑的看向了钧道：“在你还需要什么数学数字，又或者用抽象的科学模型来解释时，我光靠本能就可以感受到时间层面的许多东西，现在的我或许距离那个境界还很遥远，但是隐约已经可以感知到了……在无数的时间中，不管是向前还是向后，又或者是平行的无法触碰到的时间彼端，还有着无数个类似我的个体存在，其中有强有弱，有早死的，有成长起来的，甚至还有别的种族的，这些个体都有着和我隐隐的联系，虽然我现在还不理解这种联系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这种联系是越少越好，还是越多越好，但是我知道，在我实力去到某个顶点时，我必然会与这无数个时间层面的我产生更深层次的联系，而这似乎就是大罗境界，对吗？所以不要以为我不了解平行世界，我可能比你还了解得深！”
    钧就呼了一口气，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了空，不过这目光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然后钧就说道：“行吧，那差不多就是类似这样的不同时间层面，天道将这些时间层面的人类拉扯到了洪荒大陆上，替换了死去的那些原始人类，而这些其余时间层面的人类，他们是被天道以极为粗暴的手段弄到洪荒大陆上的，与之前被替换的那八名先天圣位不同……”
    “等一下，被替换的先天圣位又是什么鬼！？”空诧异的大声问道。
    “……用和刷新人类类似的手段，天道将平行世界的同一个角色最强型态替换到了我们的主物质世界，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钧懒得多加解释，简单说了两句后，他就继续说道：“这些被刷新的人类，他们并没有原本的肉体，乃至是灵魂，被拉扯来的其实只有真灵，而这就无法达成人类刷新的条件，所以这些人类其实一开始被投入到低纬度，这些人类将在低纬度中经历各种恐怖，之后才会经由天道的多元宇宙权柄，将其刷新到主物质世界，这一过程将会让这些刷新人类只具备蒙昧意识，所以刷新出来的原始人类基本上都是懵懂的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