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魏恆凌一早起来寻不着汐沂,这让他有些疑惑,只好在走廊上四处游走,时而停下脚步观望,时而自怀中掏出书籍阅读,仍旧不时想起那天……汐沂领着自己,让自己持着短刀刺进她胸口的那天。
不禁想着,汐沂到底是以着什么心态去面对那些被她杀害的人?又是以着什么心情去看待像自己一样希望她消失的人呢?魏恆凌清秀的脸蛋多了几分迷网,古权蝎抱着医疗器具躲在一旁看着这个戴着白框眼镜的青年,轻轻一笑。「魏先生,早上好。」
「咦?」一转身,发现是古权蝎,魏恆凌连忙点了下头:「早上好,古医生。」
「魏先生怎么这么早起来呢?」古权蝎笑望
脸颊一红,魏恆凌尷尬一笑。「想找汐沂谈谈,可是寻不着她……古医生可有看见汐沂?」
「找汐沂?」古权蝎一开始有些疑惑,但随后便想起了汐沂曾跟他说过魏恆凌的亲姐是死于她手,也许……是要谈这件事吧?她微微耸肩。「汐沂这时候应该在谨璿那,我正好要过去,魏先生要跟我来吗?」
在谨璿那?魏恆凌蹙眉,还是点了点头。「麻烦古医生了。」
「别客气。」
一进到谨璿养伤的房间,果真看到了淡金发的少女趴在床畔上休息,古权蝎先是放下医疗用具,接着走向前去摇醒她。「汐沂,魏先生找你。」
汐沂揉了揉眼睛,不解地望向魏恆凌。「怎么了?」
推了一下白框眼镜,魏恆凌淡笑:「汐沂,能借一步说话吗?」
汐沂犹豫了一下,点了头和他到外头去,轻轻问着:「有什么事情吗?」
「汐沂,在你跟谨璿离开的那些日子,我找了许多和形体有关的禁书。」她的身子很明显的顿了顿。「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和平吗?我发现我错了,对于你,我觉得很抱歉,因为个人的因素没头没尾就认定了姐姐是你杀的……。」
闻言,汐沂淡淡的笑出声。「不,你没有错,魏向荷确实是在我手中死去……。」她轻轻牵起他的手。「我们……和平,然后互相弥补,好吗?」
魏恆凌泛红了脸颊,说道:「好。」
另一边,全身粉色的女孩一早便被不速之客吵醒,深深的熊猫眼还掛在眼下,她怒瞪:「琉止!最好给我个好理由,不然我宰了你!?」
咖啡发青年一脸悠间,替自己到了杯水,望着眼前尚未褪去可爱猫咪图案睡衣的密医。「跟我去医治一个形体。」昨夜,他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终于找到那个淡金发的少女,那时,她正褪去身上的浅蓝色大衣和白色薄纱在冰河中,一开始,琉止也是看得脸红心跳,立马转身背向她躲起来,却赫然瞥见她锁骨上的伤口,那伤口并不像是最近才伤到的,倒像是……被憎恨与厌恶所烙下的痕跡
「医谁啊……。」密医显的还是有些爱睏,频频打盹,微微睞着他,然后突然想起方才琉止所说的,顿时尖叫,吓跑了所有瞌睡虫:「你说什么!?医治形体!?天杀的你疯了吗!?我的琉止大少爷啊……。」
「让你医就医!废话少说!」琉止瞪了她一眼
「知道了啦!」密医噘了噘嘴,咚咚咚地回房换件衣裳,拿了些医疗用具后便和琉止一同出发
而琉止也沿着昨日的记忆在两个多小时后来到古权蝎义诊的药馆,密医左看看、右瞧瞧,正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的时候,一隻兽恰巧从外头回来,兽甩了甩毛发,瞥见有着其他人在,立马发出警告的低鸣声。
「你是盼亚吧?我是琉止,汐沂在吗?」他举高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任何敌意,但……一听见他的名,兽立刻化为人形,一双金银色的眼眸瞪着
「你这傢伙好大的胆子!真的以为我不敢扒了你嘛!?」自从昨日琉止逃跑后,盼亚便没有多理,反正主人汐沂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再做回应,想不到今日这不知好歹的傢伙竟然敢找到这里来!?
密医用手肘撞了一下琉止。「喂,你昨天做了什么?」她低声问着
琉止摸了摸鼻子,回着:「不小心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语毕,密医瞬间倒退了几步,说着:「琉止……你这个小变态!?」
他瞪她,咬牙着:「都说了是不小心的!」
盼亚没有理会他们的斗嘴,张开爪子,不悦地说道:「你要不要离开?」
见状,琉止连忙摇摇手:「我是来看汐沂……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带了密医要来给你们,看你们有谁受伤可以找她治疗的!没有其他用意!」
「谁会相信你啊!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里有古权蝎医生嘛!?」盼亚抄起爪子,后脚一蹬便向前挥去,琉止赶紧抽出短匕要防御,一把将密医护在身后
一抹淡金色闪过他们的眼底,下一秒,盼亚的爪子已被双小手挡下,他重哼了声收回爪子。「汐沂,他找你。」
「我知道。」汐沂轻揉了盼亚的金银发,试图让其消气,接着回头看向琉止,问道:「密医……能医治精灵吗?」
被护在身后的女孩探出一颗头,搓了搓鼻尖,神气的说着:「我什么都会医,可别小看我,不过有代价的,但是要看伤势来支付代价,怎么?你要医治精灵吗?」
「是。」汐沂抿了抿唇。「是一个快死亡的精灵,你能医吗?」
密医一愣,不禁脱口而出──「形体……为什么会想救精灵的命?」
十.画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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