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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死神的礼物 27.

27.

    翌日,警方再度搜山一整个上午都没有结果,张刑警突然想起在花店有看到一隻狗狗,向所长请示之后,打电话来调借阳阳。
    明仪到中午前还未清醒,颖华去验收承接设计的摊位,店里依旧有简母跟晓筑他们,一听到警方要让阳阳参加搜寻,由尚智协助照顾,他们马上答应。
    晓筑在阳阳上车之前,抚摸牠的头说话:「阳阳,要帮妈妈找到小宇喔!一切靠你了!」
    阳阳看着晓筑狂摇尾巴,叫了一声,「我会的!交给我吧!」
    警车刚走不久,明仪清醒过来,反常地一直呆坐着,对任何人都不说话,也不吃东西,让简母又担心地哭了。
    侑寧的情况比明仪好一点,醒来便拉着老公跑来花店等消息。
    下午,颖华不放心明仪的情况,验收完摊位立即请假跑过来,她来是带给简母一道力量。
    电话响起,颖华立即接起,「喂!是!张警官,什么…?好!我跟家属过去。」
    颖华脸色铁青掛上电话,先是低头再看向围在一旁的亲友,眾人催促,先是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开口,「晓筑你先带明仪上楼。」
    「好!」晓筑点头。
    看着明仪上去,颖华才开口,「找到了!是阳阳发现的。…但…需要我们去指认!」
    三名长辈胆战心惊地问:「为什么要指认?」
    颖华说不出口,于是看向舒宇的姨丈则詮,「叔叔,我们一起去,警方在催了,顺道载尚智跟阳阳回来。」
    「我要去!」侑寧似乎有底,铁了心不管如何一定过去一趟,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外姪女。
    颖华再看了则詮一眼,二人有默契地点头,「好!走吧!」
    没意外地,车子来到地检署,侑寧被丈夫搀扶走进去。
    三人穿戴隔离衣走进解剖室,侑寧一见到人脸便瘫软大哭,「不!…怎么会是…,我不相信!」
    则詮抱着痛哭失声的妻子,男儿泪也滑落。
    颖华的泪水也控制不住地一直滑落,舒宇面容安详地躺在解剖台上,虽然脸已浮肿,但仍可以确认是她没错,旁边还有她的衣服,的确是绑架当日的衣着,怎么会这样,明仪该怎么办?
    哀伤中听着法医的话,舒宇身中三枪,分别是头、心脏以及右肩,致命伤在心脏,但令法医疑惑的是脑部有肿瘤,已经大到足以影响行为能力,为何还可以走动,令人匪夷所思。
    侑寧颤抖地签下家属认领书,舒宇就此被葬仪社的人带走,安排隔日火化,案子宣告侦破,也由于嫌犯不是死亡就是精神失常,所以同时结案。
    当天,颖华建议简母带明仪回去她二哥家,由他们来照顾,而她负责照顾阳阳。
    结束任务回去原来的世界,仁景立即进入一片宛如光海的极净之地,全身赤裸地接受净化。
    片刻,缓步走出此地,立即有人上前拥抱,仁景与她化为光团飞向自己的宅院。
    光团在宽敞的房间里旋绕,不时传出女子鶯燕的笑声,许久才慢慢在躺床上空化出仁景与旦儿的人形。
    旦儿的身体似乎溶入仁景之中,头靠在他的宽肩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景,欢迎你归来!」
    仁景的双唇轻点一下她的,引来旦儿甜甜的一笑。
    「人间情爱,令人沉沦!」仁景望向窗外的天空感慨。
    旦儿的手抚摸他的脸颊,「从未见你如此心疼一名女子,动心吗?」
    仁景微笑深吻旦儿,再抚着她的脸,「简明仪爱的是李舒宇,不是我!而我只为你动情!」
    话一完,二人又成为光团,持续旋转着。
    直到一声喊叫,再度让二人化为人形。
    「小宇,求你救救明仪吧!你最疼爱的女人,别让她痛苦失去生命意志。我求你!」是颖华。
    仁景怀中仍抱着旦儿,双眉紧皱,看着眼前浮现的景象。
    失去舒宇的明仪整天经常笑着在门口四处观望,说是要等舒宇回家,没等到人,便拉着晓筑或颖华要找人,让简母哭了不知多少回,简大姐痛心地让她吃镇定剂。
    舒宇出殯当日,颖华再也受不了带明仪来到灵堂,结果是换来明仪翻倒花束的大闹。
    「不!你们都在骗我!小宇没有死!她还活着,只是…受了伤怕我伤心,所以躲起来了。」
    说完话,明仪跑到仪容照后面大喊:「宇!」
    眾亲友看到明仪严重脱序行为,有些人摇头,更多的是带着同情与心疼,颖华早已泪盈框。
    明仪在后面看不到人,跑来前面,看到舒宇的照片想拿,被颖华一把抱住,往后退几步。
    「够了!明仪。小宇死了!」
    「不!她没有!她答应我要一起到老!她一直是个重承诺的人,一直都是!」
    明仪大力挣脱,再度来到舒宇的遗照前,眾人吃惊,颖华跑到身旁。
    「那是什么?」明仪望着骨灰罈。
    颖华低头回答:「是小宇的骨灰。找到她隔天因为已经开始腐化,所以火化了。由我跟她的表弟一起扶棺进行火化场,也是我去地检署确认身份,所以千真万确。」
    明仪一直摇头,颖华握住她的双肩摇晃,「醒醒吧!小宇的遗言,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明仪,别让小宇走得不甘心,放不下!」
    「不!」明仪大力晃头,抬起左手,秀出戒指,「这是她对我的誓约。」
    颖华低头哭到不行,但眼角看到明仪拿起骨灰罈,在眾人的惊呼声中抢下,由表弟接走。
    明仪大喊:「给我!」
    「不行!」颖华紧抱住她。
    明仪看着骨灰罈被拿到别处,想再挣脱却觉得一阵晕眩,立即瘫软昏倒。
    「明仪。」眾亲友惊讶跑过来。
    颖华抱着她对舒宇的肖像大喊,声音直达仁景的地方。
    旦儿柳眉微皱,「好纯情的女子!」抬头看向仁景。
    仁景微笑叹一口气,「与你相仿!我去处理一下。」
    二人分开了身,衣服便自动形成,穿着在身上。
    旦儿看着仁景再度走向大厅之后,转身来到花园。
    明仪在朦胧之中似乎看到前方有人,当人影越来越接近时,立即跑向前去紧紧抱住,「宇。」
    舒宇(仁景)微笑地抱着,抚摸她的头,亲吻脸颊。
    「宇,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因为我们已经定下誓约,所以你一定不会离开我对不对?他们是在骗我!」明仪带着满足的笑容与心情,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话。
    明仪举起自己的左手甜蜜地看着,再转头握起舒宇(仁景)的手来,手掌合握在一起,「你看!我们的婚戒。」
    舒宇(仁景)一手抱她,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脸缓慢接近,明仪带着笑意闭上双眼,迎接挚爱的吻。
    深吻之间,仁景在心里对明仪说:「抱歉让你痛苦!愿你以后幸福快乐!」
    明仪昏迷被紧急送往医院,在一旁照顾的颖华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突然滑落,赶紧将它捡起,到医院时,与简母、大姊商量,决定收起与舒宇相关的物品,以免再度引发情绪失控。
    颖华回去花店,请晓筑一起帮忙收拾,将物品全收在一大一小的纸箱中。
    最后封箱之际,颖华将舒宇的中性戒、明仪的女戒放回原来的锦盒里,放进小纸箱封存起来。
    大家都希望明仪能早日脱离失去舒宇的痛,恢復以往的生活。
    花店因为有固定客源,已经接到不少人的关心与希望开店的声音,所以简母决定明仪住院期间照常营业,暂时由晓筑跟尚智顶着,再视明仪的精神情况看看是否再应徵新人进来。
    侑寧在明仪住院的第二天特地约颖华来花店,送来了舒宇交给律师的信与文件。
    「这是舒宇託给律师去做的事,也希望你代替她照顾明仪。」侑寧戴着墨镜掩饰自己哭肿的双眼,说完话再度拿面纸擦拭眼泪。
    颖华看到那些文件之后,吃惊地看向侑寧,「她怎么给明仪这么多?」
    侑寧哽咽地说:「舒宇想给明仪无后顾之忧的未来,包含这间房子跟她名下保险受益人都是明仪,也帮忙躉缴完明仪名下一张鉅额的储蓄险保单。可说安排的很妥当!…原来她早就安排好一切,所以一直对我跟明仪隐瞒脑部的病情,可是…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走?难怪,明仪无法接受,我也无法…」话停住了,泪水控制不住。
    「阿姨!」颖华不知道如何安慰,也低下头,泪水跟着流下。
    许久,侑寧才停止哭泣,擦拭完泪水抬头对颖华说话,「好了!该是为舒宇做点事情的时候,那些用生命换来的钱,我不会继承,会分散捐赠给需要的人。」
    目送侑寧离开,颖华深深叹一口气,自觉远远比不上舒宇对明仪的付出与用心,但是就算不是舒宇所託,她也必定尽己所能地照顾明仪,不管是否会被接受,都会努力付出。
    不知睡多久,明仪觉得头很昏沉,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母亲坐在一旁像似哀伤着,「妈!」
    简母听到声音,擦拭眼角的泪水,转过身来,「明仪,还会感觉不舒服吗?」
    明仪想坐起来,简母便按下床边的按钮将上半部抬高。
    见母亲担忧的脸,明仪觉得自己不孝,「只是头有些不舒服,可能睡太久了,没事!妈,对不起!是我睡不醒,让您担心了吗?还送我到医院来!」
    简母听到明仪的话感到有些怪异,「明仪,你…是睡了三天。医生说,所有检查都没问题。」
    明仪微笑握起母亲的手,「那就好了吗?可能最近太累了。对了!我住院,晓筑跟尚智还忙得过来吗?」
    简母露出纳闷的笑容,「还可以!」
    明仪伸直双手,大声喊着:「啊…!睡饱了!应该工作了!」
    颖华正好带着午餐从外头进来,看到明仪清醒,紧张地跑过来床边,「明仪,你醒了!好多点没有?」
    明仪露出甜美的笑容回答:「谢谢关心!我好多了!妈、颖华,既然我检查都没事,那可以出院了吗?」
    「真的没事?」颖华觉得奇怪望向简母。
    简母对她微摇头,惹来明仪抗议,「我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好像有事瞒着我!」
    颖华微笑摇头,「没事!担心而己!我去办出院!」
    明仪失去记忆的事迅速传开,颖华希望亲友们千万别在她面前刻意提起舒宇。
    后来陆续知道,明仪似乎只失去她与舒宇恋爱之后的所有事情,对于其他都保留下来,让人觉得奇特,认定是舒宇心疼明仪所做的举动,深深为二人深厚的感情感到不捨与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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