懍对于所有人事物都极度的淡泊,这不仅仅只是个性使然,还有和她出身在园神家有很大的关係,她觉得男女老幼都只是人,所以并没有说到会去特别喜爱小孩或是其他的,很多时候她觉得「更喜爱」只是相对比较出来的,所以对她这种人来讲根本没什么意义。
比起和那群禪院家、园神家老头谈事情,她还比较愿意来和这两个小不点讲话,虽然她们两个并没有继承到禪院家的术式,但懍觉得那其实没什么,继承到了牺牲的更多,付出的也更多,就会像她一样每天都像是快要过劳。
可是在这种咒术界的御三家,没有继承到术式,又该怎么受人贬低嘲讽?日子想必也是过得很艰辛吧?
「真是一群烂木头。」一个一个脑袋都跟未开化的原始人一样,咒术界真的越来越狗屎了,每一个高层就像是榆木脑袋,有时候懍真的想叫硝子剖开他们的头看一看到底有没有脑。
想必都各各无脑。
「姊姊掰掰。」看着那两个小不点挥手和她道别,懍顿时觉得果然教育不能等啊,待在这种吃人的家族,真真会害死人。
但是自己又能改变什么呢?又不是没改变过呵。
懍忽然想起了自己太过天真同期,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不知道哪天他们两个才会体会到这个世界并不是由他们说的算呢?
身为强者又能怎样呢?
在某处观看着一切局势发展的某人望着蓝天白云,「嗯,真是有趣啊。」
回到现在,懍看着已经长大的禪院双子,心情顿时有些五味杂陈,因为看到禪院双子就会想到禪院家,想到禪院家就会想到禪院直哉,那个傲慢的模样和五条悟简直一模一样的金发智障。
她有一阵子和禪院家很熟,其实也没有到很熟啦,毕竟直到她把他们捧在手掌心的嫡子——禪院直哉狠狠的胖揍了一顿之前他们都很熟。
况且事情还是在她和他的相亲过程中,目击者,喔不对,帮兇还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就在某天早晨,五条悟一如往常用着极为嚣张的步伐走进了教室,径直走到了懍的位置前头,由上往下俯瞰着,那双藏在墨镜底下的眼睛完全充斥着幸灾乐祸:「欸懍,听说你要和禪院家相亲?」
一旁的夏油杰和硝子听见后惊到说不出话,纷纷用着「懍终于不正常」的神情看着懍。
懍则是放下手上的书,抬眸看着五条悟,她完全没有想要否认的意思,因为否认也没有用,她挑起一边的眉毛,宛若见到罪魁祸首:「是的,五条同学,多亏您的福,我要去和你们两个以外的人渣相亲。」而后又看了一眼夏油杰。
是的,要不是因为五条悟那个六眼太过强大,又加上他一向随心所欲,根本没再给别人脸面、讨厌传统、规矩之类等让禪院家讨厌的事情,只要是咒术界的人都知晓禪院家有多么注重传统,当然对于五条悟这种顽劣的人没有太大的好感,但是他们家论实力没有人打得过五条悟,所以只能够表面顺从,其实内部早就在安排其他事情。
例如和园神家安排联姻,更正确来讲,是和懍联姻才对。
懍虽然出生小门小户,但是禪院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情报认为懍的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竟然有可以和五条悟一战的资格。
老实说这种说法一直都隐隐约约的流传在咒术界,毕竟懍的另外一项术式大家前所未闻的是板上钉定的事情,没有任何的书有纪载,这让这个谣传更让人信服。
打架从来没赢过的懍如果听见后肯定会眼珠翻到后脑勺去,「如果这双眼睛这么神奇,我怎么从来没有赢过五条或是夏油?还有就为了这件事情要相亲会不会太扯了,烂木头们。」
加上就正因是出生小门小户,管控起来也就更为方便了,虽然也没什么屁用,但未来懍会正式当上园神家家主,娶了她就等于是把园神家也併入进禪院家,这种交易对他们来说非常划算。
至于园神家则是认为可以和御三家的禪院家联姻,这是他们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只要联姻成功,她们园神家就可以抱着禪院家的大腿往上爬,一定可以成功挤上御三家的行列。
两家人算盘打的劈啪响,但从来没有人问过懍的意愿,但懍也不意外园神家会这样子逼迫她,她早已想好了对策,反正现在禪院家的人也都打不过她,所以她把他们家最尊贵的大少爷打了,那这件婚事绝对告吹。
只是突然打了禪院家的大少爷,禪院家那边绝对会治罪,那她到底应该要怎么揍才不会出现问题呢?
不过这个问题在看到五条悟那欠揍的容顏之后都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五条同学,你看起来对相亲之事非常有兴趣呢,要不您替代我去吧?」懍眼珠转啊转的又看向了夏油杰,「啊,还是说夏油同学也可以呦,毕竟这样就可以不用准备假发了呢。」虽然看起来会很大隻就是了。
「带个美瞳,再稍微用一下造型好像就可以了。」家入硝子像是听见了什么感到兴趣的话题,她和懍在夏油杰面前打量着这个可能性。
「喂喂喂,你们别自顾自地就这样擅自作主啊。」夏油杰显然是很受不了她们两个这样子打量的目光,搞得自己好像已经同意要穿女装似的。
懍不以为意的没听见他的反抗,她直接把他曾经说过的话直接反击了回去说道:「夏油杰,你不是总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吗?你该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吧?还有你的眼睛可以睁大一点吗?」
听见这句话的夏油杰额头猛然蹦出一个青筋,他咬牙切齿的道:「我他妈已经睁到最大了。」
以上当然都是在开玩笑的,到了相亲日当天懍一大早就被园神家了老头们盯紧紧,她换上黑色为底但上头铺满了大朵的米白色菊花还有象徵着园神式的家徽的和服、羽织出门了,她的发型一如既往地用着一隻木簪,上头还有一颗如鲜血般正统的红玉雕刻出的山茶花。
「呵,你们觉得这恐吓能用到几时?」懍在搭上前往禪院家的车之前,她斜睨冷笑了一声,那简单的一句话让个个送她离开的长者纷纷感受到了威压,且是那种喘不过气的压迫直逼他们身上每一个毛孔,他们的身体本能都在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心情不好,且是极度不悦的那一种。
带头者嘴角抽了抽,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当然是等到园神家彻底恢復往日的荣耀之时,懍大人,上车吧。」
「呵,那就看着吧,到底是恢復,还是殞落。」懍毫不犹豫的关上车门,她感到累了,不管是对于园神家还是禪院家,亦或是「园神懍」这个名字所带来的一切压力和责任,她都觉得厌倦极了。
她知道自己明明就可以拋开这些身上的枷锁、束缚,毕竟自己除了打不过五条悟和夏油杰之外,自己确实有那个资本可以脱离园神家的掌控,但是她为什么做不到呢?
无非就是因为那些不必要的「惻隐之心」吧呵。
也许就只是不愿意看到一个一个孩子在她面前死去。
卷二.特级.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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