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龙寨最显眼的地方,是大榕树,最隐蔽的地方,也是大榕树。
小雀儿就喜欢爬到树上看人来人往,如今陆行也来陪她了,枝干粗壮的大榕树,成了他们相会的好地方。
“阿行,和我说说你自己吧。”小雀儿用手捧着脸,转头去看坐在身边的陆行,不知怎地,她看他是越来越顺眼了,“我们天龙寨是怎么样的,你都看到了,你呢?你以前住在哪?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告诉我好吗?”
陆行动作一顿,复又揽住了她的肩,知道自己难以回避这个问题,但他总不能说自己住在皇宫大殿,过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吧。
“你真想知道?说出来吓死你!”陆行试图用开玩笑来缓和气氛,思考着如何回答能唬住她。
小雀儿朝他噘噘嘴,不服气地侧过肩膀摆脱陆行的手,“难不成你是皇帝老儿,住在黄金盖成的房子里吗?”
陆行反而被小雀儿逗笑了,“皇帝也不住在黄金盖成的房子啊,那得多少金子啊!宫城都是红色的墙,上面是黄色的琉璃瓦,没有半点黄金的。”
“哦…你亲眼看过吗?你去过京城?”小雀儿很会抓重点,她也想去繁华的京城看看,那里会比山下的集市更热闹吧?
陆行差点顺嘴说下,“何止见过…咳咳,我家以前在京城的,其实我爹是个朝中小官,替同僚求情才被牵连,那案子闹得很大,一两句话都说不清楚…”
“听不懂…反正你住在京城的,对吧?”小雀儿才不懂什么官啊案的,但这是第一次知道,阿行原来住在都城,“京城大吗?人多吗?热闹吗?”
面对小雀儿抛来的一连串问题,陆行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他长大的地方,整个帝国的心脏——邺都。
邺都大吗?大,方圆足有七十里,小小的天龙寨可能都没城郊的皇家园林大。邺都人多吗?多,足有四十万户,百万人口之众。邺都热闹吗?热闹,商肆林立,更有各国行商往来其间。
可是这一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身为皇子,虽不似后宫嫔妃不得出入宫城,但想要和寻常百姓一样走在邺都大街上,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陆行认为,自己除了摸过纸面上的地图,对京城可以算是一无所知的。
“答不上来吗?”小雀儿见陆行陷入沉思,也不多疑,反而邀请他道:“那,我们下回一起去看看吧!去京城看看!”
陆行无奈一笑,又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可是朝廷通缉的钦犯,你不怕,我还怕呢!”
眼中的热情瞬间熄灭,小雀儿的手肘几乎低到了膝盖上,“哦,我忘了这事。”
不忍小雀儿因为自己扫兴,陆行立马挑起话头,“对了,小雀儿,你刚刚不是说黄金盖成的房子吗?我想起前朝有个‘金屋藏娇’的故事,想听吗?”
“诶?真有拿黄金盖房子的?”小雀儿来了兴趣,缠住陆行要他讲下去,“我要听我要听!”
手臂被小雀儿摇得差点坐不稳,陆行担心地往树下看了看,还好没引起更多的注意,遂将故事娓娓道来:“前朝有个刘姓皇子,为了求娶心上人阿娇,曾说过这么一句话,‘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他能娶到阿娇,就盖一座黄金的屋子来迎接她。”
“后来呢!他娶到了吗?金屋盖了吗?”小雀儿听到金屋,眼睛都亮了,“阿行,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嘛!”
“娶到了啊,金屋盖没盖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的皇宫里没有什么金屋。”陆行如实相告,却没讲刘彻与陈阿娇的结局,所谓帝王之爱,能“金屋藏娇”,也可以“咫尺长门闭阿娇”。
听不到金屋的后续,小雀儿对这个故事也不大关心了,感叹道:“就知道什么金屋都是骗人的,哼,我就说人不可能和大雁一样,只守着一个过日子,皇帝有那么多小老婆,说不定喜欢的时候,个个答应给盖金屋呢!真要盖的时候就两说了…”
“我给你盖金屋好不好?”陆行没想到小雀儿能猜到故事的结局,笑着哄她道:“不对,你是小雀儿,我该打一个黄金的鸟笼才对,这样你可怎么也飞不走了。”
小雀儿听到阿行愿意给她盖金屋还挺开心,只是他后面说到鸟笼,就有些怪怪的了,“什么鸟笼?我又不是真的小鸟!再说了,你还能困得住我吗?都打不过我吧。”
陆行沉了沉眸子,看着小雀儿出了神,心想若他成为当权者,根本没必要打得过她,因为十个小雀儿也飞不出能把人骨头都吃干净的深宫大院,不必他出手,自会有人折断她的羽翼,磨平她的棱角,将她送到他的床上。
黄金制成的笼子,便是指代锦衣玉食却失去自由的生活,真到了那时候,小雀儿还会喜欢金子,还会笑得出来吗?陆行不敢再想下去,因为他怕自己会在权力的侵蚀下迷失自我,为了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最终害人害己,与小雀儿两败俱伤。
然而,有朝一日,他真的重返皇宫,小雀儿要与他决裂,那可怎么办?
思及此,陆行摇了摇头,握住小雀儿的手也紧了几分,不可能放手的,如果真到了那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他大概会枉顾小雀儿的心意,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吧。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情爱并不会改变什么,一想到自己会失去自由,那么试着去剥夺别人的自由,也显得负罪感没那么重了。
“哎呀,你捏得我好痛,快放开都要红了!”小雀儿呼喊着疼,去拍陆行那只使了大力的手。
陆行的手并没有因此松开,他知道自己始终没办法成为像小雀儿这样的人。反叛的自由,正是他缺少的东西,因此自己对小雀儿的喜欢只会一日更胜一日。
真爱极了她,还会伤害她吗?陆行不知道,也不愿知道答案,干脆倾身去亲她,感受着她的存在。
“唔,唔唔…”呼吸都被夺走,小雀儿根本说出一句话,她是第一次感受到男子与女子的差距,饶是自己从小习武,这体力的差距也不是后天可以弥补的。
不过,小雀儿才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要她乖乖服从陆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亮出利齿就去咬他的舌头,另一只不被控制的手则摸到他腰际去挠人痒痒。
陆行吃痛松开了嘴,血沫子都流到了嘴角,他自然不甘心就此败退,不顾小雀儿乱动的手,又去吻她。
“嘶…做什么,又来?唔唔…”小雀儿的鼻梁都给他撞了一下,张嘴叫疼却被他逮着机会又攻城略地,牙关失守节节败退。
强硬而又窒息的吻,让小雀儿晕头转向,伸手乱抓了起来,她这不抓不要紧,一抓还正巧抓到了陆行抬头的昂扬。
小雀儿不管不顾地抓着什么就是什么,发狠捏了一把,嘴唇是被松开了,人也落到了地上。
准确来说,是他们两个人都落到了地上。这枝干粗壮的榕树,也抵不住他们如此激烈的活动,坐人的那一截竟生生断了。
接下来的状况,更让人无法预料,因为二当家黄宗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树下,如今正好目睹了他们两从树上落下,还滚作一团。
“我还当是谁?原来又是你小子,在欺负小雀儿!”黄宗怒气冲冲,不仅立马将二人分开,还作势要打陆行。
“阿爹!!”小雀儿一惊。
“二当家……”陆行一愣。
黄宗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提起陆行的衣襟道:“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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