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金丝眼镜的都是斯文败类!
败类!败类!败类!
在凌扒皮手底下干了一个星期杂活累活后,我的怨念几乎可以化为实质了。
不就是说了他小时候喜欢玩娃娃吗,我也没和别人说,居然记仇到这种程度,我诅咒他的屁眼和他的心眼一样小!
暗戳戳地对凌扒皮发出我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我艰难地从床上起床,外面天还没亮,我就要去打工了。
紧赶慢赶在六点整到实验室完成了打卡,果不其然,凌扒皮已经在实验室里面了,而且还不是刚来,他已经换上了实验服,并且全身消毒了。
看到他我就头皮发麻,赶紧往杂货间里躲,但似乎是觉得足足一个星期的下马威已经够了,今天他叫住了我。
“今天你和我去负一层”
“负一层不是停车场吗?”
“我说的是内部实验室,你没有权限,不过不重要,只是更新一下你的身体数据”
凌扒皮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我还是继续干杂活吧,我磨磨蹭蹭地换实验服消毒,凌扒皮居然没骂我浪费时间,我心里不详的预感更加浓烈了。
待会我要是不倒大霉我跟他姓!
我一路惴惴不安地跟在凌扒皮身后,实验室最里面有一部电梯,经过虹膜验证后才能进入,下到了负一层,我看到了所谓的内部实验室。
准确来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只有紧闭的房门,连扇窗户都没有,门上标了简单的门牌号,没有任何其他说明或警告。
“我小时候是不是来过这里?”
我突然回想起来,我曾借口和小伙伴玩躲猫猫,专门跑到一些关着门的房间里探索,试图发现什么秘密。那时候我好像是失败了,因为既看不懂桌上的文件,又不清楚那些仪器是什么,最后一次被大人抓了个正着,关了禁闭。
“来过几次,你那时候到处乱跑,把房间翻得乱七八糟,害的我也被骂了”
凌扒皮语气平淡地回了句。
“也不知道谁给我的抽屉钥匙让我乱翻”
我没忍住嘟囔了一句,凌扒皮不接话,装没听到。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到什么,对那些房间里有什么也很好奇,本来只是看看不乱碰,但有个小伙伴想吃糖,还拿来了研究员的钥匙串,事情才一发不可收拾的。
凌扒皮带我做了一套体检,之前养父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我去做体检,我早就习惯了,不过实验室的器械种类更加齐全,甚至可能是专门定制的。
至少做妇科检查的床不会有铐住四肢的功能。
“躺上去”
凌扒皮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副薄薄的乳胶手套戴上,旁边是类似做胃镜的机子,那根又粗又长的管子看得我眼皮直跳。
又给手套消了毒,凌扒皮看我一动不动,问道:
“有什么问题?”
“能不能换个人?”
怕他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又补充一句女的。
“不能,不要浪费时间了”
凌扒皮看起来有点不耐烦,我虽然有点怕,但还是坚持。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坚持之一,不管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不把第二性别当回事,反正在我这里第二性别有时候比第一性别还重要。
出乎意料的,凌扒皮没有强行命令我,他皱着眉头打电话叫了别人过来,等待期间带我去做了别的检查。
血检结果出来得比较快,凌扒皮看了后明显是看出了什么问题,他皱着眉让我等会再去做一次尿检。
给我做妇科检查的实验员来了,是个女alpha,似乎是寡言少语的性格,检查前我不安地试图和她搭话,她根本不理我。
做阴道镜检查的体感极其糟糕,那根管子又没有慕文的粗,明明和慕文做的时候我都没什么感觉的。
想来想去可能是发情期的原因,应该是慕文的发情期把我也带进了发情期的状态,所以那时候的痛觉大大降低了。
alpha的身体结构是真的不适合纳入,做完检查后,我休息了好一会。
凌扒皮颇有耐心地在房间外等我开门出来,叮嘱我最近要饮食清淡,作息规律,之前的药暂时停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再检查一次。
涉及早起的事,我不得不打起精神问他作息规律是指几点睡几点起,凌扒皮继续不当人,让我每天保持四个小时的睡眠就够了。
我差点被他气笑,难道他每天就睡四个小时吗。
结果凌扒皮居然承认了,还提醒我睡觉的时候不要离空调太近,不然睡醒过来会面瘫。
并不需要这种提醒!
我真的很无语,他这样的社畜一定很招老板喜欢。
…………
一个星期后,再次做完检查,凌扒皮表情复杂地通知我一个消息。
“你怀孕了”
“怀孕就怀………啊?”
刚刚还在想午饭吃什么的我大脑死机了。
“生殖腔都复苏了,私生活混乱当然会导致怀孕”
应该是治好面瘫了,凌扒皮脸上的嘲讽很刺眼。
“你在开玩笑吧?”
我的大脑无法处理这个消息,本能的想逃避。
“……也算有成果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接下来这段时间就不用工作了,好好养胎”
凌扒皮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合起来我就不想听懂了。
未婚先孕,单亲妈妈,赚奶粉钱,孕期反应等等一系列沉重的词条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在这个世界我可以伪装成单亲爸爸,不认识我的人不会怀疑的,因为一般的alpha不会生孩子。
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不吃避孕药呢?
一瞬间我产生了强烈的后悔。
好像感觉不到迈出的脚步,我差点摔倒在地,被人及时扶住,搀扶着坐到椅子上,递了杯热水。
我想了很多很多,有一连串问题,抬头看见凌扒皮还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我只剩下一个问题。
“这个孩子是谁的?………我是说,归属”
“现在还只是个胚胎”
凌扒皮皱了皱眉,试图纠正我的认知,“不要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你可以把自己当做一个载体“
“alpha的生殖腔不利于胚胎发育,也许很快就会取出来体外培养”
我保持沉默。
孩子………不,胚胎基因的另一个提供者是个omega,omega连离婚的权利都没有,更别说抚养权了,就算知道消息也会给他带来麻烦吧。
至于我,我不想作死,就当长了个迟早会割的肿瘤吧。
我现在还没有对一个胚胎产生感情。
“黎医生呢?”
我试图转移注意力,“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不知道”
凌扒皮明显排斥和黎医生相关的问题,似乎想到什么,他冷笑了一声。
“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可能是死了吧”
我没接话,稍微有点感到震惊。
果然,凌扒皮是年纪轻轻爬上高位野心勃勃随时准备篡位的设定,这种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就差住在实验室的狠人,说他除了研究学术别无所求,谁信呢。
beta真是越来越卷了,我暗暗感叹了句,又觉得很合理,凌扒皮,或者说我这个曾经喜欢玩娃娃的童年小伙伴,他是有长辈在研究所工作的,有长辈支持,他本身能力也优秀,即使身为beta,想跻进高层还是有可能的。
时代在发展,如果将资源比做蛋糕,以前的alpha是分蛋糕和吃蛋糕的,beta只能吃残羹剩饭,omega没有上桌的资格,现在的话,alpha还是负责分蛋糕和吃蛋糕,但beta因为数量太多,拼一拼还是能抢到点蛋糕的,至于omega,好像连蛋糕都看不到了。
曾经给我们上生理课的老师说过,ABO是天生的竞争关系,赢者通吃,alpha是赢家,所以要把所有资源都攥在手里,不能给其他性别一丝机会。
那时候的我听不太懂,而现在我逐渐理解。
世界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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