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就你那身衣服穿出去我都觉得寒酸，快点换上！”胡经理连连催促。
    杨大波对志勇使个眼色，示意他听话。志勇点点头却没有动作，换衣服倒没什么，为了获得这份梦想中的工作他认了。可眼前面前还有个女人，要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换衣服，成什么样子，志勇坚定的认为，在家里看黄片打飞机可以，要他向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出卖自己的色相，不可以！
    “您……您能不能别盯着我呀？”志勇尴尬地说道。
    女人无语了，自己就算瞎了眼也不稀罕看他那身骨瘦如柴的样子，她一直满怀期待的想看看杨大波的身体。不过为了赶时间，胡经理还是转过了身子，她可不想让自己的贵客等的太久。
    志勇再无迟疑，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把沙发上的衬衣穿到了身上。杨大波则无不扭捏，慢条斯理的解扣子脱衣服。一旁的胡经理偷偷看了杨大波一眼，蛮结实，蛮有型，应该是块好料子。
    看着杨大波穿好衬衣，正要系领带的时候，女人忽然喊停，一脸媚气的过来，略略歪头，扶着男人的肩膀打量一下，然后退后两步，认真审视下，原本尺码很大的白色衬衫包裹在男人厚实的肌肉上面显得有些紧绷的感觉，上面的一枚扣子还没扣好，缝隙处露出古铜色的肌肉，配合那张带点邪气的英俊脸庞，有种野性的张扬，根据女人的直觉判断，这种男人尤其对三十岁至四十岁之间的女人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好了，别动。”看见男人正准备整理自己的衣服，胡经理大惊小怪的叫了声。
    杨大波听话的停下动作，“就这样？”
    “嗯，就这样才堪称完美。”胡经理点头道。
    不过这样随性的装扮还是比较符合杨大波的品位的。
    那边志勇也穿戴好了，只不过那身高档面料穿在他身上，怎么也体现不出应有的价值，怯怯的看了老板娘一眼：“这样，可以吗？”
    女人微叹一下，觉得实在没有拯救的必要，反正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就这样凑合着吧。”
    “老板娘，请问公关具体是做什么的？”志勇虚心问道。
    “陪客人猜拳、喝酒，想尽办法让客人满意。”
    “还有吗？”
    “没了，这些还不够吗？”
    “请问怎么才能让客人满意呢？”
    “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女人不耐烦的说道。
    “212……212……”志勇不停在嘴里念着，生怕记错了地方，满头冷汗的朝212房间走了过去。在走廊的最深处，有一线暗淡微红的光线斜斜从202房间射出来，他慢慢地靠了过去，伸手握住了圆形的金属把手，拧了两次都没拧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满是冷汗，总是打滑。
    从背后伸过一只稳健的手掌，很利落的拧开把手，回头一瞧，便看到姐夫那张自信从容的面孔，心里稍稍踏实一些，这才推门进去。
    昏暗的灯光，澎湃的音乐，一台宽大的液晶电视里面几个身着露脐装的性感女人正甩动长发、摇摆身体。
    “宝贝，过来，过来。”坐在沙发上的刘太太看见杨大波进来连忙招呼着，恨不得一上来就把这匹顽劣的小种马压在*。
    宝贝？杨大波差点没吐出来，在女人火辣辣目光注视下，全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
    他勉强自己笑了一下，装作很矜持的样子，徐徐过去坐在沙发上。
    “嗯，不错。”刘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向杨大波靠过来，拍拍身边的位置，“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坐这边。”
    杨大波只是随便看了眼对方便不忍看下去了，忽然有种想要破门而出的冲动，再看看志勇，正瞪大眼睛盯着这边，看样子对这样的场面感到很震撼。
    “来！先喝杯酒。”刘太太说着拿起身边的一瓶杰克丹尼倒了一杯递给男人。
    喝酒还是可以的，而且酒精也正好可以帮助自己解压。不过杨大波的喝酒方式有些特别，他没用手去碰酒杯，俯下身子，用牙齿咬住酒杯的边缘，一仰头，整杯酒被吸进口腔，女人对这种方式非常欣赏，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在喝酒，而是用吸的。
    女人的手已经搭在对方的大腿上，媚眼如丝的说了声：“宝贝，原来你喜欢用吸的……”
    “咳咳……”杨大波忍不住咳了两下，倒不是这酒的度数有多高，只是被这个人老色衰的胖女人摸一下，全身都不自在。
    “刘太太……这……”杨大波佯装难为情的样子，尽量把身子向旁挪了挪。
    “叫什么太太呀，我有那么老么，叫我姐姐就好，如果你愿意，叫声甜心、宝贝都可以。”刘太太嗲声嗲气的说道。
    甜心、宝贝？女人的相貌实在和这两个暧昧的词汇沾不上半点关系，看到女人两根香肠似上下蠕动的血红嘴唇，杨大波忽然觉得肠胃有些不适。
    “不行，你得罚一杯！”女人又把酒杯递给了杨大波。
    杨大波苦笑下看了眼旁边的志勇，心想都是这小子惹得祸，于是把酒递给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喝了。”
    志勇本想学得好迈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成想喝到嘴里有股马尿的味道，而且异常辛辣，不过在他心里还在幻想得到这份月薪三万的工作，只是刚才忘记了问问胡经理，自己喝一瓶酒能拿多少钱。
    “对了，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刘太太再次向杨大波靠了过来，把胸前两只暖水袋靠在了男人的臂膀上。
    “我叫陈志勇。”杨大波悻悻的说道，同时向少年递给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他努力向边上移了移，可刘太太也跟着移了过来。
    “嗯，名字不错，人更不错。”说着刘太太紧紧抱住了陈皓，把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虎背上。
    妈的，登鼻子上脸！杨大波霍然站起，把刘太太甩到沙发上，看着一脸错愕的女人，愤怒很快变成笑容，“我先上个洗手间，暂时让他陪你。”
    “这怎么行，说好了是你，中途又换人成什么体统。”
    杨大波捏住志勇的下颌，把他的脸机械的扳过来，“你看看，正宗的黄花小伙子，连恋爱都没谈过，清纯极了，还是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女人挫败的叫了声：“快点回来，真是的，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话音未落，男人已经出了房间，同时很贴心的把门锁好。
    志勇这边，正表情呆滞的坐在那里，鼻翼抽动着，眼睛里酝酿着绝望的眼神。
    看着这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女人刚刚被杨大波撩动起来的如火情致顿时灭了一半，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起码这个小伙子还算是颗嫩草，无聊时吃一吃总比没有好。
    她握住志勇的下颌，酥麻的声音说道：“别那么紧张，姐姐又不会吃了你，笑一笑。”
    志勇眼里含着泪光，递给女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要不我给你唱唱歌吧？”
    “那好啊，我正想听你唱歌呢！”刘太太笑道，正好可以借此消磨时间，等那个小种马回来，一并收拾他们，“你想唱什么歌给我听呢？你说，我帮你选。”刘太太坐到了电脑选歌系统前面。
    两人的距离拉开了，肥婆带来的压迫感稍稍缓解，志勇拍拍胸口，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就……就来首‘问情’吧。”这是表姐江小婉的代表曲目之一，也是他最有感觉的歌曲。
    乐声响起，画面上显出江小婉的MV，看到熟悉的面容，志勇的惶恐情绪终于得到些许平复，“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唤回了，心底情，宿命尽，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
    志勇抱着话筒，面目狰狞的自我陶醉着。
    一曲完毕，志勇心里大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反正不喝白不喝，而且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一旁的刘太太笑呵呵拍手。
    一连唱了好几首歌，志勇的豪情宣泄得也差不多了，嗓子里有些干涩，靠到沙发上小憩下。刘太太不失时机的靠过来，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把酒杯送到了他的嘴边。
    志勇有些小不爽，咬咬牙，还是把杯酒中喝干。
    刘太太接过了他手中的空酒杯，看着少年有些青涩的面孔，心里一阵激荡，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欲火，一翻肥胖的身子坐到了男孩精瘦的大腿上，然后抱着志勇的脑袋，死死地压在了自己巨大的暖水袋上。
    志勇狠狠推开这个肥胖女人，前所未有、不可救药、惊天动地的，怒了！大学生卖艺不卖身的道德底线遭到严重挑战，志勇决定用自己的行动来回击对方这种轻佻的举动，扯脖子吼了一嗓子：“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