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给她的鑫儿打掩护,以及好好保护住怀里的荣儿便好。
说起荣儿?哼!她才看不上为了跟自己别苗头,特意给女儿起名蓉儿,故意想来抢走老国公早早为自家孩儿起的名儿的矫情弟妹!
至于眼前那三个碍眼的庶女?
柳娴雅再瞟了眼,腻在老东西身边献殷勤的三个庶女,柳娴雅嗤了一声,再次压低头,抱着女儿轻轻哄了起来。
按昨日的架势来看,一会牢头就会来送每日里唯一一顿的饭食还有饮水了,她得养精蓄锐,呆会子得想法子多抢两馍馍才行。
自己可不是三房那愚笨的蠢东西,到了眼下还看不清楚形式,还不认命,还盼着能被所谓的娘家搭救出去,还端着架子不肯放,想来就好笑。
她堂堂国公夫人都认命低头了,她们三房算个屁!
聪明的柳娴雅暗暗为着自己筹划着,不多时,果然就跟柳娴雅所预料的这般,牢房尽头的走道传来了动静。
宁酉草带着底下的四名女狱卒,推着装了食物跟清水的鸡公车,提上余慧准备的包袱,跟另外一队五人队伍齐头并进的从门口而来。
女牢这边的地牢深邃狭长,中间一条青砖道,两面都是一大间一大间的牢房,大理寺关押人犯众多,各色各样的,穷凶极恶的,啥样的都有,光只单单一队五人狱卒可管理不过来。
于是不论白班晚班,都有两个牢头各带四人进行管理,青石走道两边的牢房,一队分走一边,既是增加人手便于管理,也是相互监督以防意外。
与宁酉草一个班,负责对面一排牢房的那货,平日里跟自己就不对付,两人一直就争锋相对,因着对方打架狠辣不过自己,那蠢货一直就对自己嫉妒的很,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明明打不过,嘴巴却还不认怂。
今日也是这样,两队人马就跟比赛一样,明明可以分先后的,那蠢货偏偏要抢个先,见自己领队动了,她们也紧跟着动。
宁酉草提着包袱,拎着鞭子,带着自己的手下开始进入的时候,老对头也立刻带人跟上,看到宁酉草提溜着的包袱,蠢货还叽叽歪歪的。
等一路发送饭食到了关押茂国公府女眷的这间牢房跟前的时候,蠢货看宁酉草竟然招呼来茂国公府中一房女眷,竟是把手里的包袱交给对方的时候,蠢货忍不住就刺。
“哎呦,天爷噎!这还是我们大理寺女监里最厉害的一霸王吗?啧啧啧……为了你那半死不活的病秧崽子,你宁老虎可是见面都要刮三层的主,问问整个大理寺,自来只有你宁老虎剥削人犯的份,几时也见着你宁老虎给人犯送东西?呵!宁老虎,你怕不是在外头收受了好处,暗自给人递东西了吧?”
宁酉草只把手里的包袱,塞给自己从牢房角落喊过来的母女二人,快速叮嘱了句,“大奶奶东西收好,你侄女送来的。”,低声快速丢下这么句话,也没管搂着粉团子的余谷雨要说什么,宁酉草转身就朝着老对头喷了过去。
“妈拉个巴子的,你丫的是不是嘴贱?是不是嘴贱?动不动就攀扯我家乖儿,麻的,老娘我让你攀扯我儿!”
对于宁酉草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命,就是她的逆鳞,为了儿子,她这些年付出了多少,为了儿子她可以连命都不要,特么的,这贱人居然敢咒她儿子?
“贱人,你要是嘴贱,想洗一洗,老娘我今天就成全你,打不死你……”
有些狗东西就是欠打,宁酉草自来奉行能动手就不瞎逼逼的原则,二话不说的跨过去,一拳头就砸在了对方的脸颊上,边开揍,边威胁。
“麻痹的,让你嘴巴欠!老娘让你瞎逼逼喷粪……”
砰砰砰……
“啊!狗日的宁酉草,你竟然敢打我?老娘我跟你拼啦!”
“嘿,还不服是吧?”,啪啪啪……宁酉草拳头越发卖力,“贱货,你还哔哔啦?”
“啊,宁酉草,我艹你老母!”,被抓着衣领子左右开弓的蠢货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用嘴巴干嚎,威胁都没有一点份量。
宁酉草扯嘴冷笑,“呵!还嘴贱,行!”,咚咚咚……手不停,“老娘打不服你,老娘今个就跟你姓!”
疯了,这狗日的宁老虎今日怕不是真疯了!蠢货又急又怕,可到了嘴边的喊话却兀自变成了,“啊……宁酉草,你个狗怂玩意,你有本事今个就打死老娘!要不然我们这事不算完!!!”
额……
两边的狱卒见自家头儿打的难舍难分,眼看着事情就要闹大,早有经验的她们赶紧上来拉架。
“哎呀,好啦,两位头儿,别打了,别打了,小心一会典狱长来了看到你们打架,到时候我们就得一并倒霉啦……”
“是呀别打啦,二位别打啦……”
在众人拉扯劝架下,宁酉草也知道自己区区一个狱卒牢头,也不能把事情闹的太难看,以免收不了场,到时候惹来上峰的处罚。
加之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一拳头下去,手上之人下意识的躲闪跟瑟缩,宁酉草就知道,这货骨子里早已经怕了自己,连态度都没有一开始的□□。
宁酉草不禁冷笑,便顺着众人的台阶下了。
把手里提溜着的如死狗样的死对头,嫌弃的往地上一丢,宁酉草转了转拳头,把上头沾染的血沫,嫌弃的往正靠在牢房木头栅栏上直喘气的死对头身体上一抹,宁酉草放话。
“姓周的,老娘今个在这里正式的警告你,以后看到老娘,你最好躲着走,老娘的事你别看也别管,更别到处叽叽歪,要是让老娘发现你暗地里搞怪,老娘就是豁出命不要,也干死你全家!是,你儿子是多,有三个呢,但是姓周的,你那三个靠你收刮人犯得来的好处娇养的宝贝蛋,可经得起老娘一拳头?”
“你,你威胁我。”
“那不然呢?哼,姓周的,老娘看到你就烦,赶紧的给老娘滚蛋,以后地牢派饭,老娘这一队先来,我们派完后你们才准来,若是不服,胆敢不从,以后老娘见你一次还打一次!”
“你!”
“怎么?真不服?”
宁酉草拳头捏的咔咔的,笑看面前的怂包猪头脸。
周牢头心里服,面上倒是还想怼来着,结果她身后生怕牵连自己的四狱卒,赶紧开口打圆场。
“算了算了,头,好女不吃眼前亏,你也打不过这宁老虎,咱们还是先离开,从长计议再说其他。”
“对啊对啊,头,您别跟这老虎一般计较。”
四女狱卒纷纷劝解,周狱卒又衡量了下自己的实力,再气愤不服,也只得故作强硬的勉强维持住脸面,放下一拨狠话后,挥手带着手下离开了,才不去管,前头一截她负责的好几间牢房里头,人犯还没有分发到水跟食物。
带着身后得意的四名手下,目送死对头一行灰头土脸的离开,宁酉草得意的很。
只是她这股得意还没得意够,就被身后牢房里传来的动静给打断了。
“余谷雨你个贱人,松手,快松手!家中老祖宗还在,都未分家,但凡是外头送进来的东西,那都是看着我杜家的脸面,送进来给全家用的,身为掌家宗妇,这包袱理应交给我掌管,你识相的就赶紧松手!”
为了女儿跟自己好,这包东西自己必须拿下,为此,趁着宁酉草忙着打架去的时候,柳娴雅瞄准时机,不惜当场撕破了自己娴雅的皮,直接上手就来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见城府深的恶毒二嫂上了场,边上的秦卿不干了,也立马撸起袖子参与争夺。
“二嫂你这就不对了,眼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宗妇?屁的宗妇!常言道手快有手慢无,好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还分呢,二嫂怕是自私的想要中饱私囊只顾自己吧?我秦卿不服!可怜我月姐儿,蓉姐儿,还有皓哥儿,小孩子家家的可怜,不像二嫂只需顾着荣姐儿就好,这东西呀,还是我拿着的好,到时候定然会分给荣姐儿一些的,二嫂大人大量就别跟我抢了。”
放着理所当然的狠话,临了秦卿还不忘了瞪向边上,一边护着女儿,一边还要死死护住包袱的余谷雨,口气恶劣,“大嫂赶紧的放手,快放手,我叫你放手啊,你聋啊没听见?”
眼看着往日里只暗自交锋,面上却一派和乐融融的妯娌三人,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护着俩假冒孙儿的老妖婆,勾起阴冷冷的眼瞄了一眼,视线落到围拢在自己身边,妄图以卖乖来获得自己庇护的几个庶出孙女。
老妖婆装似和蔼的发话,“欣兰啊,你是家中长孙女,又是长姐,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是你该拿出长姐魄力的时候了,你去,为了下头这些弟弟妹妹们,你领着姊妹们一道去,把你大伯母手里的包袱拿来由祖母做主分配,这样你们姊妹们才能得活路啊……”
自己一把老骨头,若不是吊着口气在,在这阴深恐怖的地牢里早就顶不住了。
日日吃的是曾经府里拿来喂狗都嫌弃的馊馍馍,还一日只有一顿,一顿只有一个,好不容易有人走通路子送了东西进来,她当然要想办法掌握在自己手中,那样她这把老骨头才能活!她才不会管,这东西到底是谁疏通送进来的,又是给谁的。
老二老三媳妇有句话说的对,他们家还没分家呢,自己这把老骨头也还没死呢,可不得她这个当家老太太再帮她们掌掌舵。
得了老妖婆的吩咐,二房庶出的长女杜欣兰连忙领命,招呼着庶妹杜欣雅、杜欣荷她们就朝着前头的乱像扑了上去。
“母亲,您跟三婶说的都不对,老祖宗还在呢,老祖宗发话,东西由她老人家掌管,你们别抢,都别抢啦。”
宁酉草被吵闹吸引,才转过身,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混乱画面。
当看到自己拍着胸脯承诺恩人,发誓一定要照顾好的正主,此刻正一身狼狈的被一群极品欺负,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宁酉草气急。
这群娘们,怕不是当自己宁老虎的名头是白叫的?还是说,那日她们进这地牢时,自己的手段‘太柔和’啦?
她这还没走呢!她罩着的人,她们也敢欺?
哼!
“干什么!干什么!当着老娘的面,竟还敢明目张胆的动手?这是不把老娘放在眼里呀……”
不满的呵斥着,手里捏着的鞭子二话不说甩了出去,鞭子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准确无误的从牢房木头栅栏的缝隙飞窜进去,精准打击了正跟余谷雨大打出手的柳娴雅跟秦卿妯娌二人,也击飞了得了老妖婆的命令从而上手加入战场的二房三房几个庶女,打的她们是嗷嗷叫,下意识松手抱头鼠窜,这才叫百忙中还要顾着女儿安危的余谷雨,终于有了喘息的空档。
呼,呼,呼……“蕊儿别怕,娘在,蕊儿别怕……”
余谷雨一把抱紧女儿,搂紧被扯破了包袱,一边安抚怀中的小团子,一边快速的缩回牢房栅栏与墙壁的一侧夹角,跟只母狼一样早跑去了往日的柔顺,紧搂着女儿,谨慎的防备着周遭,生怕那凶残妯娌再带着人来抢一样,眼里都是凶光。
而宁酉草呢,人也打了,一番唱念做打的警告完,再看夹角里缩着的母女二人,宁酉草回身从鸡公车上拿了两份黑馍馍,正要走,想了想又顿住。
反正筐子里黑馍馍还有很多,剩下就两间牢房足够用,她干脆大巴掌抓了好些个出来,又提着一桶干净的水走到余谷雨跟前,紧靠着栅栏,弯腰放下手里的水桶,,蹲下身子凑近余谷雨,把一抓的黑馍馍塞到余谷雨怀里,眼神扫视过牢房里的其他人犯,故意放大声叮嘱余谷雨。
“大奶奶万万多保重,照料好姑娘,大奶奶记着,白日里我宁酉草都在外头当值的,以后您有什么事,只管喊一嗓子便是,我一定来!若是觉着缺了什么,大奶奶也可尽管与我说,但凡我宁酉草能做到的,保管给大奶奶办妥。”
余谷雨万万没料到,当日初进监牢时,这个对待她们每个人都特别心狠手黑,都恨不得把她们每个人剥几层皮下来的狱卒头子,居然会给自己好脸?
余谷雨心里诧异的很,不过摸到怀里的黑馍馍,再感受到自己藏在身后的大包袱,余谷雨又镇定下来。
想到先前这位塞包袱时跟自己说的那番话,不由的,余谷雨担忧起孤身一人在外的侄女儿来。
那孩子身上能有多少银钱,而疏通这牢狱关系又得花多少银钱才成?
想到多少大家贵族势力都没做到的事情,再见眼前此人的态度……自家那懂事的孩子怕不是掏空了自己,才疏通了这贪财的牢头,给她送了这么些东西进来的吧?
那蠢孩子,她的心肝肉啊,怕不是为了自己这个姑姑,她自己在外头忍饥挨饿了吧?
一想到此,余谷雨的心就生疼,忙忙抓住宁酉草的衣角急切的追问:“差娘子,我家侄女可还好?她安全吗?有地方落脚吗?她……”
宁酉草知道余谷雨的意思,忙就安慰,“放心吧大奶奶,小恩人她很好,您莫要担心。”
“小,小恩人?”,这说的是她家侄女?
余谷雨心里犹在怀疑,宁酉草却坚定干脆的点头。
“对,小恩人很好,我那病重的独子,还是多亏小恩人赐药才得以保命,大奶奶且安心,小恩人让您照顾好自己跟孩子,还让你要硬气起来,别让人欺负了去,外头的事情一切有她,让您莫怕。”
原来是这样,感情自家侄女是真的长本事了。
先前听另外那狱卒牢头奚落这位的话,余谷雨就不难听出,眼前这位之所以凶悍贪财,为的就是膝下独子,如今侄女能救她孩子,想来是值得信任的。
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定,余谷雨坚定点头。
“好,我知道了,多些差大姐,不过差大姐,妾身不才,还想劳烦差大姐,托您出去后告知我家慧儿,让她也甭担心我,我们母女在里头很好,也让她别再浪费银子了,以后顾念着她自己的生活要紧。”
宁酉草可不觉得小恩人那般精明的人,还需要眼前的阶下囚叮嘱交代,不过她也不会多言语什么,自己就一个传话的,把话带到了就成,具体如何,那能耐大了去的小恩人必定自有决断。
点头应下,双方又说了两句,眼见手下已经给前头两间牢房送完了吃食回来了,宁酉草也不打算多耽搁,起身要走,不料又被余谷雨一把拉住。
宁酉草回头,“大奶奶可是还有事情吩咐?”
余谷雨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一墙之隔的男监丈夫还在受罪,她也做不到有好东西只自己独享呀,便想着解开包袱,取出一半东西,求托宁酉草给隔壁的丈夫送去。
宁酉草闻言皱眉,余谷雨满心忐忑的看她,“可是让差大姐为难啦?”
宁酉草摇头,“那倒不是。”
余谷雨:“那是?”
宁酉草道:“大奶奶莫要忧心大爷,小恩人早有准备,来时我已经留下了大爷的那一份,随后我便会抽空,找机会给大爷把东西递进去的,大奶奶莫要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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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后带着空间去流放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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