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查询时间到了,余翰最积极早就开着页面在手机上不停刷新。终于分数出来了,他瞪大了眼仔细一看:“操,yes!!!”激动的用力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哈哈哈的笑了。
丢开手机一把抱住沉皓白,松开。又冲到时笑那边,直接把她抱起来朝空中一抛,又接住。时笑迷糊的躺着打盹,被他突如其来的高抛所惊醒,失重坠落的瞬间让她紧紧抱住余翰的脖子破口大骂:“你就是个大傻子。”
余翰正兴奋激动着,毫不介意的又抱她转了几圈,才把她塞到沉皓白手里。沉皓白带着高兴的笑脸接过了她,抱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宝宝你也来查你的分吧!”
时笑知道自己考的绝对不会很差,但被余翰这么一闹,搞得她也开始忐忑的看着手机,心跳加速。
登入进去一看,就看到排名第一的数字挂在尾端,再一看分数 745,稳妥妥的。余翰凑过头来一看惊呆了:“卧槽,分与分之间真是没的比,不过我很满足了。”
说完就喜滋滋的到旁边,五邀六贺乱打电话得瑟。一圈电话打完又喜滋滋的收着别人发的红包:“哈哈!算发了小财。”
沉皓白使了一个眼色给余翰,他瞬间自己跑健身室去,把客厅空间留出来给他们。
时笑坐在他大腿上正在琢磨到底是津大还是华大,两所大学都不相上下,专业也都有对口的。
他把时笑的脸掰过来面对着自己,神情严肃地问道:“宝宝,你信哥哥吗?”
时笑满脸疑惑?现在他们之间需要用信这个字眼,肯定有正事要和自己说。看着眼前清隽疏朗的矜贵少年,她认为不需要说信这个字。
“哥哥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我觉得哥哥是懂我的。”
眼前的姑娘总是那么剔透,被情欲沾染过后的她还是一副纤尘不染的纯净。
“宝宝,你的志愿不用填报。”
时笑听了并没有任何表现,只是静静聆听下去。
“你读的大学哥哥已经提前看好了,分数一出来,那边就提前录取。”
“没了吗?”
“没了。”
“行,就听哥哥的。”她不问对方为何如此安排,只知道沉皓白从未欺骗过自己,相信他做出的安排。
“过些天,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还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宝宝,你要记住哥哥说的话:你永远是我的公主。”
见人?会是谁呢?重要的话?时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望向窗外那一片蓝色的天空,它是多么的广阔无垠。
这一天来得很快,收到短信后时笑特意自己选了一身衣服。白色短袖体恤,黑百褶小短裙,一双板鞋,梳起高高的马尾。明明青春靓丽的少女,黝黑的眼眸就像一汪死水,静静地看着地板发呆。
七月的太阳特别炙热,阳光从窗口迤逦而入,撒落到室内的光线格外耀眼。靠窗的吊篮、贵妃椅在笼罩在光线之下,好像被烤得滋滋冒烟。
就算开着空调,那种发慌发闷的感觉始终萦绕心头。就是自己曾经最期盼的日子?为什么会心乱如麻?
下午一点,助理开着车把她送到了城墙根的一间私人茶室。
茶室古色古香,室内装修得古朴大气,家具也是淘来得旧物,带着年代感的沧桑。
她沿着走廊,穿过满是鲜花盛开的庭院,来到一座凉亭。凉亭由花岗岩搭造而成,石柱上镌刻着精美的花草。
沉皓白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凉亭内喝茶,跨步迈入亭中,亭内内设石团桌椅,内圈有几条石凳依栏而造。石团凳和长条凳上都铺着软薄透气,颜色素雅的坐垫,时笑选了一个斜栏的石条凳坐下。
抬首望去对面陌生男子面部轮廓十分鲜明出众,高鼻薄唇,一双浓长的眉毛如利剑一般锋锐,既凌厉又带有禁欲感。
压迫性的气场很大,一看就是个重规矩的人,时笑已经自动把他划分为不好相处的人。
“宝宝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小舅舅司马禹。”
“小舅舅这就是我说过的,时笑,我的女朋友。”
时笑站起身微鞠躬:“司马先生很高兴认识你。”说完就落坐回去,对于陌生人她还是尽量表现出落落大方。
“你好。你们聊,我有点事等下过来。”说完司马禹就离开了。
沉皓白端起一杯清茶递给时笑:“宝宝喝茶,小舅舅的茶可是泡得一流,我也难得喝上。”
她接过了茶,茶温适中,轻嗅了下茶香后一饮而尽。放回杯子又坐回原位,垂着头半阖眼睑,看不出脸上神情。
她坐的姿态端庄又安静,一言不发默默等待。
千万种说词涌上喉咙,却还是被咽了下去。沉皓白像一个毛头小子似的,坐立难安,犹犹豫豫的开口:“宝宝,虽然很丢脸,但是我还是想问你。即使这个回答会是我意料之中,但还是想听一听。”
他缄默了一会:“直至今日,你有没有喜欢上或者爱上我?”
对于这个问题她有点茫然,纯净的双眸透着懵懵懂懂的不解。
沉皓白深吸了口气,压迫住异样感,带着诱导的语气继续启发:“宝宝,你可以回想从最初到到现在,你对我的感觉。可以想的久点,但必须是心底最真的感触。”
可能这个问题对她来说还是有难度,她咬着唇,低垂的眼睫晕出有弧度的阴影。沉皓白的心一直提着,用眼尾扫视着她。
过了半晌,磕巴的说出自己的感觉:“哥哥刚开始很坏,好讨厌。霸道得要命,不喜欢。嗯,那晚好痛,大坏蛋……”
回想到这里,她鼓着嘴,流露出愤愤不平的埋怨。又想到什么似的,带着浅浅的笑意:“对宝宝很好很好,还不错。还有…哥哥能让宝宝很快活。”这句话说出来,脸狭带着自然飘红的羞涩。
“虽然哥哥让我很快活,但是哥哥老是吊着我,不给我,坏死了。后来哥哥变得有点可怕,总是让我难受,宝宝很烦好怕。好想找你吵架,但是不敢,还把宝宝变成离不开哥哥的身体的坏男人,就会欺负我……可哥哥欺负我的时候,为什么会感觉你在难过?在伤心呢?
后面的话说得流畅起来,越说越顺口,最后又带着点苦涩和坚定:“为什么看到你这样,我也会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难过……为什么会伤心?后来宝宝会信任哥哥,至于哥哥问的喜欢、爱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爱不爱你,我只觉得哥哥很可靠能让我安心。”
沉皓白在听到她说知道你在难过时就走了过来,搂住了她,下巴隔在时笑的肩上深深叹了口心酸痛楚的气。
不知道她爱不爱我,算了,何必在意纠结呢?最基本你收获了她的信任,得到了她的信任就代表着自己已经驻扎了她的心,可怜的宝宝并不懂。但是占据了她内心深处的一席之地后,最后又要无情的放弃她,这样残酷!她能承受吗?
他带着好似哭的气音在时笑的耳畔轻声地说:“宝宝,你的学校已经安排好了,是国防大学的物理系。刚刚你见过的小舅舅就是校长。那所学校是我考虑很久才选择的,学校是军事化管理,这样你可以心无旁骛的安心读书。”
“宝宝知道了。”
炙热的鼻息喷薄,像被火燎般烫得时笑脖子不由的瑟缩。满园炫彩的花树摇曳,散发着它们的热情多姿,却也掩盖不住沉皓白灰蒙的阴郁。
他在此刻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残忍:“宝宝,明天哥哥就要离开了。”
“明天?”分离的话入耳,时笑不知道是该释然还是悲恸,眸中透着丝丝不舍的惶恐。
“对,明天。你不是对这一天期盼很久了吗?你自由了。”
“自由了?”她喃喃道:“是啊!我期待很久的自由来了,为什么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呢?”
时笑挣脱了沉皓白的拥抱,站起来。走到石桌前,倒了杯茶。手指不受控制的抽搐,茶壶一歪从指尖翻倒在桌上,翠绿的茶叶混着茶水洒落,水渍蜿蜒爬行在桌面沿着边沿初滴落。
心里酸酸的,是那种淡淡的酸涩,就像是一滴清醋意外滴到水中的水那般,荡起一圈涟漪。
她局促的把手在裙子上抹了两下,心脏莫名发慌的惘然直跳。就像有一股无名之气被强压心底,现在随着心脏的脉动,一点一点的释放出。
她背对着沉皓白,氤氲细碎的爬上眼眶,堆积出一道水痕,闪着水光潋滟。
沉皓白从身后静静的拥住了时笑。
眼尾的泪珠被他即将逝去的温柔所逼坠,娇柔的嗓音带着暗哑:“你真的好坏,强迫的闯入我的世界,逼我感受你的好、坏。在我好不容易习惯了你,习惯了你对我的温柔、你对我的坏、你对我的宠爱。你就像影子一样包裹侵蚀着我,如今,影子说要离开,那我呢?我该用怎样的心态,笑着和你挥挥手说句:再见,一路平安?
她的话没有慷慨激昂,没有热血沸腾,只是平淡的陈述。泪珠止不住的一颗颗重重砸落在地,为什么会心酸到鼻梁也发酸?为什么会为了自己想要的自由而垂泪?
一滴发烫的泪珠隐落入时笑的头顶发丝,让他恍然“哦”原来我也会流泪。内心深处的五味杂陈就像万仞穿心般的钝痛,沉皓白甚至连安慰的话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时笑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嘴角上扬,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用着欢快的语气问到:“如果……如果爱……我们还会分开吗?”
如果爱,我们还是会分开,这是自己最初就清楚明了知道的。是自己贪恋她的身子后又不满足的还要她的爱,却从未想过,拿走她仅存的那点爱,她又该如何,自己何其残酷无情。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凉亭内却如寒冬般,冻得人从骨髓自内朝外散发着透心凉的寒意。
许久得不到他的回应,时笑灿烂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真的很残忍。”
他的不回应比任何一次性事上的折磨更难堪,自己就像只被扒了皮的怪物,在阳光下一览无遗的被人参观。
“哥哥,我能回家吗?”时笑有逃离的冲动,她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情继续留在那里。
“在留一下好吗?”
司马禹拿着文件袋走了进来,面不改色的拿出文件递给了沉皓白。
“宝宝,在这些文件上把名字签了。”
他把时笑按在凳子上坐下,收拾好桌面,文件和笔都拿出来摆在她面前。
时笑怔怔的抬起头,发红的眼眸,光亮如星辰的瞳被蒙上一层雾霭。飞快眨了下眼睫,又一滴泪滑落,顺着脸狭挂在小巧的下巴上。
暗哑的问出:“签什么字?”
司马禹看戏般的看着眼前的儿女情长,悲情离歌。也许再过几年,回首望去,会觉得当初的自己多么可笑。
“是固定资产的转让手续的签字。”他很干脆的替沉皓白回答。
“为什么?分手费?我们已经分手,我不要。”时笑带着倔强的恼怒:“既然分手了,我们各安天命吧!”
司马禹玩味地看着这个小姑娘,是欲情故纵吗?开口道:“听听看在做决定。你的男朋友很大方,将名下两间房产赠与你,其中一间是你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去年国庆就办理了转让。”
去年国庆?时笑蹙眉猛然回头看着他,他下阖的眼睫让自己无法看清他的神态,耳边还在回荡司马禹诵读的财产列表。
“二环xx城顶层公寓一套、大奔,阿斯顿马丁各一部、江诗丹顿手表,百达翡丽手表各一、现金就不说了,还有一个信托基金。好了,漂亮姑娘,只要签了字你就是大学生中最最最有钱的姑娘了。”
“我不要。”不管他给这些资产有什么目的,时笑就是不想要。
她垂着头脸色苍白,脸蛋上还带着泪痕。紧紧咬着唇,齿痕深陷,血丝溢出,这种痛不会让她失态。
“宝宝你不签字,我怎么能安心走?”他压低音量:“宝宝答应过我会听话,乖点把字签了,我才能放心,好吗?”
满嘴的苦涩,如同黄连堵住了口腔,苦得好像经历过世间所有的苦似的。如木偶般快速签字,迅速起身。带着破碎的失落,竭力保持着优雅的大方:“我能走了吗?”
“当然还不能。”司马禹对于自己的角色定位很清楚。
“司马校长,还有什么事?”
“有,你的男朋友和我做了一个约定性的交易。你大学四年将由我接管。”
“什么意思?”他说得时笑听不懂,面露疑惑:“什么约定?交易?”
眉梢上挑,司马禹凌厉的气息扑面盖来:“意思就是在大学这段期间,你所有的一切都由我做主。包括满足你的性生活,反之你也要满足我的性需求,明白了吗?”
他的话为什么每一个组合在一起,就让自己听不懂了?时笑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捂住胸口,为什么它更痛了?痛得连呜咽的悲鸣声都发不出来?
眼泪倔强的挂在眼眶就是不掉落:“为什么?沉皓白?你走就走,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为什么?”
话到最后,时笑还是克制不住的一声比一声大。泪珠就是滚动的珍珠,一颗颗不停滴落。最后一句为什么,带着嘶声裂肺般的痛楚。
沉皓白心碎般的叹息,大力的搂着她,搂得很紧很紧,紧得就像连体人一般密不可分。
“不是送给别人,我不放心你,小舅舅会替我用心的照顾你。我不想宝宝在我离开之后又恢复之前的生活,一个人吃饭睡觉,带着虚假的表情孤独的渡过每一天,这样的你会让我心疼。”
“可这不是理由呀!”她还是无法接受沉皓白的想法,是他们的世界不同?无法感同身受他的想法:“沉皓白,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已经为你做到那些不该做的事,不代表我就能随便和男人睡。”
话说到这里时笑的胸口骤然发闷,闷到生疼疼剐痛,内心的悲愤让她开始口不择言:“如果非要给我找男人,为什么不能是余翰、李维星?必须是你小舅舅?他年纪都大我一轮,能满足我?”
司马禹看戏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料火居然烧到他身上来了。被人鄙视年纪大、不行,刀刀戳心口。
“小姑娘,行不行要实践了才知道。”
司马禹不笑时候的这张脸给人感觉一种畏惧感,带着钢铁般的铁血气息。明明是句黄腔,却让时笑禁音。她有种预感,如果再和他怂,他绝对会毫无顾忌的强了自己去实践那种行不行。
沉皓白看着她瑟缩的抖了抖,满眼都是无奈的宠溺:“好了宝宝,不能没礼貌。现在能安静的听哥哥说吗?”
他用虎口掐住时笑的下巴抬起来,保证时笑能完全看清自己脸才说:“宝宝的状况是天天都会有不太重的情欲,忍耐的时间越久,就会爆发得越厉害。你没感受到情欲的爆发,那是因为我在。可是读大学了怎么办?有需要了找谁?随便找?哥哥不放心,不如找一个我能安心放心的人。小舅舅是校长,长期住在校内,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找他解决。如果你实在不行,就去找余翰吧!我和他说过的,他也求之不得,看你吧!谁让我的宝宝这么美,日后追求宝宝的人肯定多,万一碰到渣男或者不能招惹的那类人,我又不在你怎么办?万一对方出昏招给你下药什么的,你怎么办呢?听话!好不好?”
话说道最后,他都开始哀求的请求自己同意他的做法,脸上流露的只有说不出的担心。
时笑从未想过这个男人就算自己要离开,还是竭尽所能的为自己考虑。给钱保证自己的生活无忧,找人保证自己的生理需求,算了吧!听他的吧!如同以前所想,他从未欺骗过自己,他想要就给他吧!
默默的把头埋进他脖颈,泪眼婆娑,瓮声瓮气的回应他的话:“宝宝懂哥哥的心思了。哥哥可以放心的出国读书,不用再担心我了。我也许会像一个普通女孩,去谈一场真正的校园恋爱。毕业后找一个普通的工作、找一个普通得男人结婚,过上平淡的生活,你们的世界不属于我。我会努力忘记你对我所有的好与坏。
她说得很平淡,似乎又释然了。离开沉皓白温暖的怀抱,吸了一下鼻子,裂开最露出一个自己认为最灿烂的笑容,主动拥抱了他一下,一触即收。
再见,教我懂得情感的男人!
时笑转身就走,步伐越来越快。也许是午后的太阳太过耀眼,刺疼了我的眼吧!眼泪就像雨水似的往下落,怎么止也止不住。
如果爱,我希望自己还是不懂爱!自己永远带着枷锁过自己所谓平静的生活吧!
(全文结束,从自割腿肉给自己看,到全文结束才发现自己文笔很渣。有时候一个场景,自己修修改改也改不出自己想要的。知识储备不够,写不出绚丽的爱情,阴暗的悲剧,群像氛围也描绘不出,只会大篇幅描述男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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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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