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夏葵抹了一把被泪水模糊的脸,耷拉着脸看向白榆,“柳大人和娘娘不是同一个爹...”
“...对。”白榆握着豆豆的前肢左右摇摆,想要逗她开心,豆豆倒也配合,瞪大绿瞳盯着夏葵的泪眼,不时对着她咧嘴吐舌。
“那...那他也不是个好人,怎么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夏葵忿忿不平地指着外面。
“你误会了。”白榆连忙举着豆豆的爪子将她的手拉了回来,“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
闻言,夏葵愣愣看着她,吸了吸鼻子。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你...你们从前是恋人吗?!”
白榆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应这个答案,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是不是陛下看上了娘娘,然后强行把你们拆散了!”
夏葵在胸前握紧双拳激动地问,白榆本以为她是为自己鸣不平,谁知她的眼中却满是雀跃,甚至兴奋地闪着光。
或许对她这样烂漫的人来说,知晓得简单也算是件好处。
白榆勉强地颔了颔首,算是应下,可还是忍不住勾指轻敲了敲她的脑壳。
“平日少看些话本子。”
隔间入口处只出现白榆一人的身影。
白术还在原处坐着,脸上遽然挂起顽劣的笑,正了正坐姿。
她径直走到他跟前,抱臂带着些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不做声,只笑着,反倒去拉白榆的手。她还搁这生着气,最烦他打哈哈,猛一侧身想躲,谁料他声东击西,勾住她的腰就给带到了怀里。
“喂!”白榆狠狠瞪他,又想起瞒着他出宫一事,底气飞速消耗殆尽。
白术见证着她眉眼从讨伐到乖顺,被他圈着的肢体也不再别扭,不禁笑得更得意,可没维持多久,也慢慢淡化下去。
“白榆,你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她闻言眼睫微动,气息沉滞半晌,才轻声道:“抱歉。”
“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我怕连累你,所以...”她的尾音蹿回嗓子眼里。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白榆自己也心虚,压低头都躲不开他逼问的目光,只得又转了回去,倾身抱住他,恰好将面容藏了起来。
脑顶传来白术一声无奈的笑。
“后来你再也没有这样哄我。”
白榆没有回应,将脸对着他领口之上裸露的肌肤,缓缓以气息轻磨。
“好想回到西山去。”
他话音刚落,便察觉到颈前的热气停了下来。
“我也想。”
她的话音小到不能再小。
至少那时,她知道自己活着还需要做什么,她的仇人还没死,杀人和做爱的循环让她感到无尽的极乐。
只是他始终认为那只是个人一厢情愿的美好而已。
见他久久未有回音,白榆转而在他的颈侧印上双唇。
她随时可以丢弃自己,却永远不会以背叛别人为代价投入他的怀抱。
白术拉着她的后颈扯开,迫切地想要吻她,却蓦地在即将接触的唇间插入了一只手掌。
“你来这里,他知道吗?”她有些担忧地问道。
白术似是得到抚慰,微启唇,没再急于给自己讨回说法,在她的手心里嗫喏:“知道。”
白榆双目圆睁,讶异及不解显露在外,可内心却暗感诡谲。
贺景珩的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阙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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